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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惊弦之鸟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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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弓虚发,谁是那只被惊吓的大雁?

是五条悟被苍天偏爱的蓝色,越过几百公里,飞翔又降落,落在挚友干涸的、黑掉的血衣上。

是夏油杰被黄昏偏爱的金色,绽放在弯弯的眉下、浅粉的唇上,柔和的面孔被纸巾擦拭过,红色仍在耳侧、下颌开遍寒绯,尽显凄凉之美。

奥羽山脉又开始落雪了。

风来来回回地刮。

明明两手空空,五条悟的肩膀却沉有重负。

这是一场意想不到的大雪,在滑雪场的雪原上,即将坠落一场铭肌镂骨的记忆。

这又是一场意料之中的雪,在滑雪场的雪原上,被五条悟反复地描摹着挚友的笑靥。

奥羽山脉的雪,捎来夏油杰轻轻的问候:“悟,你来了。”

五条悟的这抹蓝色,像雪一样干净、纯粹、圣洁,读取着挚友真实的每一寸,从头到脚,仔仔细细,亲切地似羽毛抚过水面。

这场雪飘在他白色的头发上,足有千斤。

他恍然理解小林一茶《病日记》里那些干瘪的俳句,如何将雪与冰冷与糟糕的情绪融合。

——雪从心头落下。

——触着碰着,都是带刺的。

他抬手遮住夏油杰染上笑意的双眼,盖住那随着呼吸一颤一颤而细碎的微光。

别再笑了…

笑得五条悟心口的压力愈发明显。

这股压力致使心脏的小血管收缩,血容量相应减少,引发心脏的不适——便时刻处于悲伤反馈给身体的应激(心痛)反应。

奥羽山脉的雪,穿越两具备受约束的身躯,在他们温热的脸颊上洒下细腻的水雾。

疼痛在五条悟的心上越来越尖锐。

那些打好腹稿的词汇涌上咽喉,像播放卡带的音响在失效,让磁性条在机器里打结缠绕。

霖吐血传送后,他无心觥筹交错的新年宴席,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跳动,一条一条拼凑出杰与硝子在秋田县的故事。杰就近的短信是滑雪中,而硝子的是祓除咒灵中。

前后错个十几分钟,分别接到家入硝子与夜蛾正道的电话时,一身华美的和服都来不及换下,连喜欢的圆圆墨镜都忘了戴上。

他怕自己来得太慢。

责怪自己为什么还没学会将远距离压缩实现瞬间移动。在五条家试验一番,却将建筑顷刻轰为废墟。

最后是五条家紧急申请航线,派了两架救援直升飞机从京都与东京出发。

一架载着夜蛾正道,比五条悟提前到场,与高层委派人员处理善后事宜。

另一架载着独留杰孤军奋战的自己。

私家直升飞机的最高时速可达每小时三百公里,直线距离两个多小时的飞行,是五条悟十六年来第一次体验到的漫长。

而今的他离家已很遥远,离半步前的挚友亦遥远。

他们皆非袒露脆弱之辈,区别于日常的肢体接触,不会靠在彼此的肩上停歇、不会握住彼此的手安抚伤口。

他们的声音是哑的,如同一封始终未能寄出的信,即便贴上邮票,也已丧失了它原有的意义。

于是,在这片雪地上,形成一幅未经叨扰的景象,将严寒编织成厚厚的外壳,绣着不知福也不知祸的纹样。

夏油杰把身披的经历见闻分享给挚友,不是愁眉苦脸的诉苦,而是在见到悟的那刻,开释着寻常无二的话匣子。

他很好。

他在向外展示,他的状态好极了。

在与悟重逢的一刻,他突然领悟霖形容的天使降临人间,舍得将世间美好的词汇浓缩到悟的身上。

悟自画卷生,优雅而贵气。

夏油杰听见五条悟的低语:“杰,老子不该留你一个人做任务,老子不该把霖要走…”

“悟没有错。没有搞砸任何事情,任务完成,我也没死,霖照样不会有事。”夏油杰想,如果是霖得话,定会向全世界炫耀悟。

因为担心自己而揽下责任。

不必如此的…

他能从至美的苍天之瞳见到西塞罗歌颂的友谊,是价值、兴趣和追求完全一致的另一个自己。

是塞涅卡将青春书写为心灵上的血液,是一种沉静的意志、想象的能力、感情的活力。

是苏格拉底口中能使自己变成快乐的人。

是任何时候,都会于人群中一眼看到之人。

是任何时候,都将念念不忘之人。

是被禅院甚尔击败时,会想着今后更要一起加倍提升格斗体术的人。

是在认识咒灵浅井朝颜后,会琢磨探讨更全面的善恶指针偏向的人。

是无需寄送安慰的信件,便懂对方甚似响遏千语的神采,原来意义已化为精神契合的寄托…

五条悟仿佛被夏油杰灌了一杯咖啡,而六眼告诉他,这是鲜活的、安全的杰,嘴里也不全是苦涩的,他避开低落的话题:“杰,老子会让五条家的老橘子们替你抓摩多摩多的咒灵。”

狐狐都说没事了,猫猫的情绪消化力Max。

共乘直升机的工具人五条家仆们:“……”

在家入硝子的治疗下,痊愈的霖久睡不醒,暂论为咒灵操使受伤而致其召唤兽休眠,阴差阳错为小鹦鹉的宝可梦谎言圆了一笔。

目击人之一奥村一隆做完笔录,于窗的陪同下离开。站在滑雪场的门口往山上望,天际线山脉连绵,诅咒师的帐消失了,非术师与术师之间的却没能消失。他们十五岁那会儿何其安闲,自在到青春期的叛逆说来就来,哪管社会安危,可夏油君的十五岁,贯穿着向死而生的理念,为社会之平宁负重前行。

回到民宿,奥村的同学们在暖气房内满面欢欣,畅言着音乐狂欢节的歌手明星,淋漓地呈现着人类的悲欢并不共通。

有人发光发热,便有人犯上作乱,有人勤勤恳恳,便有人偷奸耍滑,端是秋田之行,上演千人千面、百人百性。

遵循咒术界的标准作业程序,任务在分配给咒术师之前,窗成员均已进一步确认委托方所提供的资料属实,当然,咒术师在执行过程中,未记录在案的还需就地搜寻并补充详尽——烂橘子们的常规操作了,DK、JK懒得掰扯,浪费口水。要命的是诅咒师这一大变故。

在夜蛾正道原本的安排下,夏油杰到秋田县的第一件事便应该跟接洽事务的辅助监督碰面并展开工作。然而事与愿违,问题儿童到哪里都是问题儿童。

一身血渍冰冻在夏油杰的校服上,像极了顶破淤泥盛放的莲,无一不在低述无瑕布满凄美,却又散发舒缓的、令人动容的韵味。

夜蛾正道收回蠢蠢欲动的指导铁拳,语重心长:“让你们别丢下辅助监督乱跑,没个照应。”

“夜蛾怎么忍心说杰。”猫猫捧着小鹦鹉跟家入硝子嘀嘀咕咕。

夜蛾正道的拳头终归还是落到了猫猫头上:“这回吃一堑总得长一智了吧?估计短时间内上面不会再给杰派任务了。”

夏油杰听话点头。

猫猫吐着舌头做鬼脸,滑稽又俏皮,“那帮烂橘子就差把杰打发远点儿写在脸上,省得老子逼他们给个延误支援的交代。”

高层揣的什么心思,动动小手指就猜得到,无非是在此事上各打五十大板,一是夏油杰擅自行动并偶然卷入诅咒师的悬赏风波,二是对窗的下属发发难,随机挑几名倒霉蛋送到台前处置,若是五条橘子挑刺,再怼一句“咒灵操使这不没死吗”完事儿。

实际上,高层背地里正因咒灵操使被削弱而窃喜不已,毕竟这次夏油杰对上特级咒灵雪女、咒灵雪怪,好不容易纳入囊中,不料遭半路杀出的诅咒师所毁。更甚者,为了对抗诅咒师,夏油杰手里亦折损了颇多咒灵。

雪山上漫天遍地的咒力残秽多到无法忽视,大部分来自六眼熟悉的夏油杰的术式,也有陌生的咒灵咒力,唯独缺失帐外诅咒师遗留的痕迹。对方抹除了帐与尸体的残秽,六眼妄图籍由残秽来剖析施术者相关信息的概率为0。

五条悟虑之始末,在手机上登录论坛及黯网,贴子来来回回那几条,未见与杰有关的,霖的论坛贴仍挂着。汇款给冥小姐帮忙查一查历史悬赏订单浅井朝颜的生前事。

夏油杰:“还得让冥冥前辈的乌鸦再去盘星教一趟。既然是一群非术师,则更不会在它们面前掩饰一二。”

不是五条家的人手不好用,乌鸦往往较人类不惹眼。

夏油杰上报了浅井朝颜的案子,不出他所料,咒术界果真就只管咒灵方面,一只以人类外形过活的咒灵,周旋于普通人的圈子三年之久没暴露,牵扯出一桩桩惊心动魄的非术师谋杀案,遂,毫不拖泥带水地交由表世界警方介入。

在浅井朝颜的卧室,警方搜出一本详细记载了她亲手将罪魁祸首们诱杀并泄愤的日记。

古籍上有骨女的传说,生时遭受欺凌、侮辱的女子,怀着强烈的恨意离世后,化身为咒灵向人索命,仅余嶙峋白骨,故常以人皮遮掩其真容。骨女的杀气和怨念极重,会将报复的怒火倾泻于那些薄情寡义的男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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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杰,老子就说你的脚踩到井盖了吧?不吉利…”

夏油杰:“去年的事你记到现在?”

五条悟:“那不然呢?杰这回真挺倒霉诶…”

自闭狐狐的心拔凉拔凉,对啊,为何总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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