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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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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一片静谧。

林清渠掂量着他的能耐,不敢轻易开口。

一种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徘徊。

碧霄只看着她,不说话。眉眼倒是带着笑,却是精明的。

片刻,林清渠开口道:“公子话说的这么明白,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父亲是有兵马没错,可他也不能明面上就来帮你。”

“无妨,”碧霄点点头:“贵人可知朝中目前有多少人马?”

“……”

“五十万左右,其中镇南王手中十万,东、北方驻守大将各有六万左右,西北边陲驻扎八万将士,令尊手中七万,京中剩余十来万,不过一大半都是弱将。”

“若你我联手,十七万兵马且均为精兵!镇南王骁勇善战,定能破京城守军。”

“功成之后,你我各取所需。镇南王并未对你有意,那天只是他一时气愤而已。”

碧霄说着有些激动。

见惯了他清疏有礼的模样,此刻他微微面红,双眼睁大,让林清渠有种“他突然变成活人了”的感觉。

林清渠被他说的心动,她想到宫外的世界,飘飘然像是在云端。

“此事需从长计议,待我回去细想。”林清渠点点头,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冲动。

碧霄听她此话,眼中燃烧的火焰慢慢熄灭,又恢复了那个冰清玉洁的模样。他挥挥手,一个小厮从门外低着头进来,手中托举着食盘。

林清渠闻到了果香和牛乳的混合香气。碗放下一看,果真丰盛。瓜果切成小块整齐的码在冰镇过的乳酪上,上面撒了圈葡萄干和薄荷末,冻乳酪正在慢慢融化,飘出些许白色凉气。

她燥热的心情瞬间平复下来,注意力都放到了这碗冰酪上。

碧霄伸手,将冰酪推至她身前。他的手指细白修长,和他整个人一样,看着脆弱到仿佛一碰就要碎掉。

叛乱发生以来,东西少的可怜。膳食局天天清汤寡水,谢锦瑞上个月送来的东西早就用完了。如今这份冰酪格外贵重,林清渠不再客气,拿起瓷勺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冰凉、酸甜、果味浓郁。

林清渠差点掉眼泪:之前她唾手可得的东西,如今却要分成小口,细细品味了。

一碗冰酪下肚,林清渠向后倚靠,懒懒的躺着,身边有小厮为她扇扇子,室内清凉,好不惬意。

碧霄微笑道:“贵人可舒心?”

“多谢公子款待,这比雪中送炭还珍贵呢。”

“无妨,贵人若喜欢,以后可常来敝人处坐坐。”

林清渠心里舒坦,微眯着双眼,不知是否进入了梦乡。

夏日午后,蝉鸣阵阵。

片刻,她突然出声,声音仿佛游离在天外:”许墨诗走后,我再无友人。“

她抬头,定定的看着碧霄深潭般的双眸。

“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碧公子,我相信我的直觉,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我会是很好的朋友。”

碧霄认真的听着。这话在深宫里听着格外刨心,真诚到不像是在宫中能听到的话语。他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气度。

“巧了,我见到贵人的第一眼,也是如此的念头。”

林清渠在碧霄的宫里待到日落。

碧霄说话温吞,将他在宫外见到过的有趣的人和事一一讲与她听。林清渠从小在京城里撒泼,碧霄说的事让她觉得格外温馨,像是在听家中趣闻。

你来我往间,烛火辉映。门外公公匆匆进来禀报:“公子,皇上急召您去养心殿。”

林清渠看他眼神一下子暗淡,烛火倒映在眸间失色。不过转瞬,那抹适当的笑意又挂到了唇边。

“好,我这就去。”

公公低着头退了下去,碧霄轻叹一口气。他暗了下来,整个人失去了活力。虽是极轻的动作,可这一方天地已经没有了下午的轻松氛围。

烛火摇曳飘舞,支撑着微弱的光晕。

林清渠起身,投下一片阴影:“那我就先告退了。”

碧霄点头,盯着烛火出神,没头脑的来了句:“我不想葬身在这里。”

林清渠心中一惊,忙接话道:”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吉利不吉利的,在这宫里,也就如此了。”

他没等林清渠,撑着椅边将自己扶起来,摇摇晃晃的出了门。

***

林清渠回到宫里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热气消减了几分。

一进宫门,花间和晚照便迎了上来。

“娘娘,今天下午祁贵妃娘娘来过,见你不在就走了。”

林清渠挑眉,向屋里走去:“她有说什么吗?“

“没有,一句话也没说。”

许墨诗的离去至今仍是她心中的一块伤疤,不说无妨,一提起便是钻心的痛。

祁景澜便是伤疤上结的薄薄的一层痂。

林清渠不知祁景澜为何来找她,不过如若是真的要紧事,她会再来的。想到此处,林清渠也不再思索。

夜晚凉风吹上来,她的胃口打开。索性在院中的石桌上坐下,让悠春上菜。

几人说着钻进小厨房,院里只剩下一地月光。

笑闹的声音远远的从厨房传来,她呆坐在原处,视线模糊,屋檐下的烛光模糊成小小的光点。

她蜷缩在自己的天地间,那些快意情仇、危机惶恐的复杂情感好似暂时升到了空中。她没有情绪,没有反应,像是天地间初生的婴儿,只剩下微微凉爽的夜晚温度,以及不入耳的声响。

“笃笃”两声,关节敲扣桌面的声音。

林清渠回过神来,眼前站了个人。

她其实有感觉到对方的到来。银面百褶流苏裙在月光下亮着细闪,环佩叮当,布料摩擦,一步步接近。

林清渠没有力气理会。

两人一站一坐,相差不少。林清渠抬头看她,好久未见,心里荡起波澜涟漪。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祁景澜。

于是林清渠眼睛看着她,身子却不由自主的移开了。

祁景澜一挑眉,刚想说话,厨房里的人叽叽喳喳踏出了门。几人端着盘子呆呆的看着她,脚步堆叠,下一秒便齐刷刷退了回去。

林清渠心里暗骂一声,也站起身来,眼眸低垂,行了一礼:“贵妃娘娘金安。”

对面那人没说话。

林清渠弯着身子,完全被包裹在祁景澜投下的阴影中。祁景澜想伸手扶她,还未触碰到,林清渠又向后退了一步。

她的语调很是落寞:“你定要与我如此生分?”

“娘娘,我们本来就不是很熟。”

她加重了那句“娘娘”,像是从天劈下一道雷,在两人间生生划出了沟壑。

祁景澜叹了口气,像是拿她没办法:“你真要如此吗?”

面前这人半跪着,一动不动。

祁景澜憋了一股怒火在心头,她本也是傲气的人,很少这样低三下气过,更何况,她本来也就没做错什么。

祁景澜不再言语,转身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林清渠才站直身子。哪知腿一软,又硬生生磕在地上。

在厨房偷看的几人一惊,忙冲出来扶她。门口传来几声犬吠,稍纵即逝。

林清渠被扶到椅子上,悠春半心疼半责怪道:“又要磕出血丝来。”

“不妨事。”

膝盖随着移动生出钻心的疼,林清渠扯着嘴角吸凉气。她听着门外的犬吠越来越远,心中反而更加凄凉。

悠春简单的为她包扎了下,主仆几人便围坐一桌吃上饭。林清渠心里有事,伸了几筷子就停下了。悠春看着林清渠没胃口,心里着急,也放下了筷子,只有花间和晚照二人吃的香甜。

“对了娘娘,马上就是端午节,听闻皇上今年想找些新乐子,让娘娘小主们歌舞助兴。您有主意了吗?”

林清渠淡淡道:“我向来不参加这种宴席。”

花间些许失落,因为林清渠不去,她这个做下人的自然是去不成了。

悠春道:“这次恐怕娘娘必须去呢。”

众人惊讶的看着悠春。以往悠春是唯林清渠开心最重,从不在意宫里的束缚,今日怎么奇怪的唱起了反调。

林清渠也投去眼神,仿佛是在问为何。悠春开口道:“早上皇上身边的赵公公传出来的消息,说这次不同以往,是君臣之宴,为显我朝厚泽亲民,无事不可回避。”

林清渠冷笑:“这摆明了是在暗示我。”

悠春接话:“娘娘您恐怕没这么重要,我估计是在点祁贵妃娘娘呢。那位可是从不轻易在众人面前说话的。”

林清渠很是无语,她想反驳什么,但仔细一想悠春说的有道理。

自己并不得宠,家世也不显赫,这种场合并无用处。反而是祁景澜,实力背景都相当特殊。在这节骨眼上,自然是皇上重视的角色。

她林清渠而又替她担心,自然而然的忧虑,真情实感的好像她们是很好的朋友一样。

她想起祁景澜刚才来找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想说什么?

林清渠转头看向大门,朱红色的双扇夹着中间的墨黑,她在期盼那道身影。

迟迟不见。

林清渠又懊恼又后悔,她不明白一刻钟前的自己为何那样决绝。明明知道许墨诗的离去和祁景澜无关,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埋怨她。

“斯人已去,”林清渠望着大门,突然念出声来:“故人安在。”

正在说笑的花间和晚照猛地停下来:“娘娘您说什么?”

林清渠庆幸现在是夜晚,眼角的泪点不会被看见。

她冲三人眨眨眼:“没事,有点冷,我先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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