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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劫走贵妃姐姐做我的第一夫人 > 第9章 闲伴

第9章 闲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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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渠将悠春、花间和晚照三人一同带了出去,留下许墨诗和沈祺方两人在房里。

许墨诗将袖子放下来,轻轻的、慢慢的遮住她的伤疤。

“我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爹爹想要儿子,我却是个女儿。阿娘生我的时候大出血,我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爹爹便又娶了好几房妾室。没想到那些妾室也只能生女儿,爹爹便认为是我给家里带来霉运。因此,他每每事不顺心后就喝酒,喝完酒就用鞭子抽打我。我的伤口好了又坏,那些伤疤便永久留在了身上。”

“后来,我拼命想离开家。入宫前我就听说当今圣上不务正事,贪图美色,是个活阎王。我那几个妹妹都避之不及的选秀,是我逃脱的唯一生机。”

“准备选秀那一年父亲不再打我,我的伤口才慢慢好了起来。这像是一个预兆,来到这里,我过得很好。虽然不能和那些娘娘们相较,但我已经很满足了。”

沈祺方不再哭泣,她抱着双臂看着许墨诗。许墨诗一笑,伸出手将沈祺方的头发拨到耳后。

“沈妹妹,事情已经发生,我们既然无法改变结果,那就向前看。”许墨诗声音温柔而坚定。她向沈祺方伸出手:“从现在起,你就在过另一种人生。林姐姐是个好人,我相信在她这里,你会生活的很快乐。”

两人相视许久,沈祺方最终搭上了许墨诗的手。

她们的衣袖稍稍滑落,蜿蜒伤疤在牵手之处连接,两个残缺的灵魂在相互拥抱。

“你的眼睛很美,就像月鸣湖,我看着你的眼睛,就能听见你的声音。”

***

许墨诗接受了林清渠在两人宫墙上开一扇门的提议,喊来了内务府总管杜宁。林清渠非常看好他,因为连林清渠都少见像杜宁这样如此见钱眼开的人。

杜宁带来了宫里最好的工匠,只一个上午的时间,就造了个极好看的垂花门来。沿着门是流瀑一般星星点点粉嫩嫩的小花,许墨诗十分喜欢,林清渠便让杜宁在许墨诗的宫里也栽了好些。

一时间满园花香,许墨诗在院里放了张藤椅。她在花下煎茶,读书,安慰岁月。

在林清渠的照料下,沈祺方的伤渐渐好了起来。只是她郁郁寡欢,只有许墨诗来看望时,沈祺方才会稍稍露出些笑来。多数时候她都面无表情,也不关心眼前发生的事物。

林清渠不愿她如此沉沦,便买了好些医书和药材,给沈祺方单独开辟了间小屋住着。谁知沈祺方一见到药和医书就惊厥,几个人又是泼水又是掐人中才让她醒过来,惊得许墨诗也赶过来流了好些泪水。

林清渠只得命花间和晚照将书烧掉了事,但许墨诗却将书和药材要了过去。

从此,许墨诗手里拿的不再是才子佳人的话本子,而是晦涩难懂的医术。许墨诗告诉林清渠,沈祺方不愿再碰医术,那她就做沈祺方的医师。

她许墨诗要治好沈祺方的病,这是许墨诗为她许下的承诺。

***

两人的院落合在一处方便了不少。

买通了杜宁,林清渠每日都能收到谢锦瑞递进来的买卖账单。她整日忙着算账、计划着买卖,沈祺方就日日溜到许墨诗的院里,像条小狗一样黏着许墨诗。

只有在许墨诗端着碗要喂她药时,才会麻溜的回到林清渠的宫里。

花间和晚照便伙同沈祺方一起,玩起了捉迷藏。

悠春陪着林清渠算账,每每被她们玩笑声吵到便会不耐烦。她只消站在房门口盯着你追我打的四人,院子便一时变得安静异常。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动弹。

悠春一转身,四人照样喧嚣不误。

许墨诗抓不到沈祺方,气的要落泪,沈祺方这才乖乖走到她身边,仰头将药喝个干净。许墨诗这才露出笑脸,拍拍沈祺方的脑袋以示安慰和夸赞。沈祺方比许墨诗挨了一头,又稚气未脱,站在许墨诗身边倒像是个无忧无惧的孩童。

这样的场景日复一日的出现。林清渠倚在门框上看她们玩闹,夕阳和煦,落在园中,女子的笑脸如花一般灿烂。

林清渠有时就觉得,日子要是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就好了。

只是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看着许墨诗被沈祺方逗笑,林清渠便会想起祁景澜。

虽然每日去皇后宫中请安都能见到,可林清渠清晰的感觉到她们的连接在变淡。或者说,见到自己,祁景澜不像几天前有着别样的克制了。

她们越来越像毫无交集的陌生人。

可林清渠又不敢上门拜访,祁景澜表面上仍旧是王朝欢身旁的人。也不知道上次祁景澜将她们放走,王朝欢后来有没有为难她。

不得而知。

林清渠越发对祁景澜产生好奇和……想念。

这样的想念,让她对每日的请安都无比期待。

她期望两人能发生些交际,或是能看她一眼也好。

可那样故意躲避的、克制的目光,再也没有投在她身上。

***

变故总是突如其来。

这天许墨诗来宫里吃饭,悠春上菜时就察觉许墨诗的异常。沈祺方不断的蹭着许墨诗,又用手指点了点嘴巴,意思是问她怎么了。

悠春不动声色的离开,去房中请林清渠。她对林清渠耳语道:“小主,许姑娘有些不对劲,您去看一下。”

林清渠立刻放下账本,随着悠春出门。

几人落座吃饭,林清渠比以往更加谈笑风声,试图遮掩许墨诗的异常。但桌上仍有种难以言说的气氛,连花间和晚照都找了借口退了下去。

沈祺方不动碗筷,直勾勾的看着许墨诗。林清渠见于事无补,干脆也不再说话。她放下筷子,正要询问许墨诗,沈祺方却猛的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许墨诗猛的拉住她:“等一下。”

许墨诗神色不安,她绞着手帕,嘴唇咬的泛白:“我,我,今晚,要去侍寝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还是悠春先反应过来:“好事呀!恭喜许小主!”

沈祺方却猛的一下挣脱许墨诗的拉扯,跑进了侧殿。

林清渠轻轻吸了一口气,她重新拿起筷子,试图抑制住颤抖:“这是好事,无须羞涩。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许墨诗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害怕。”

“我们身为皇上的妃嫔,早晚会有这一天,”林清渠很快恢复了冷静,道:“妹妹,你要有自信。皇上会喜欢你,爱上你,他一定会为你付出真心,你只需做你自己就好。”

“之前我一直把他当做希望。可真到了这一天,我却害怕。或许是近乡情怯吧,我害怕他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许墨诗道。

林清渠道:“你若真爱他,那你也会爱上他的缺点。”

许墨诗苦笑:“希望如此。可沈姑娘她……”

“放心,交给我。她受这一切几乎是皇上造成的,她一时接受不了也正常。”林清渠道。

“我过不去的就是这一点,她好不容易才好起来,之后怕是……”许墨诗长叹一口气。

林清渠拍拍她的肩膀:“好了,你去准备吧,别误了时间。”

***

林清渠见沈祺方在屋里,她推开门走进去。落日余晖不再,屋里昏暗一片,勉强看见人影。林清渠找到烛盘点了灯,沈祺方眼上的泪被火光映出来,更为黯淡。

林清渠坐在她身边。

其实她平日里很少和沈祺方交流,两个冷性子的人无法互相取暖。现在这屋里如死水一般的寂静,林清渠越发对许墨诗的离去感到怀念。

林清渠只能静静的陪着沈祺方。

悠扬的丝竹声越来越近,伴着筝鸣鼓乐,奏出一些欢庆和春色来。

“凤鸾春恩车到了。”林清渠悄声说。

一墙之隔,一人欢喜,一人伤悲。林清渠再也看不下去,她起身打算离开,沈祺方却突然起身跑出了门。

林清渠连忙追上,两人几步之遥,林清渠生怕她一激动做出什么事来。

沈祺方在垂花门的阴影里停下,小心翼翼的张望着。

许墨诗一身桃红云纹霞帔,头上的珠饰流光溢彩。她端庄的微笑,一步步走向大门。宫女们在她身后点燃了炮竹,复又奏起乐来。锣鼓齐鸣,却奏出了盛大的悲怆。

她好像在赴黄泉,而不是皇召。

许墨诗越走远,林清渠就越能感到沈祺方的无助。她几次三番想探出阴影,却被林清渠拉住。

直到许墨诗上了车,宫中的人渐渐散去,沈祺方这才挣脱林清渠,穿过垂花门进了许墨诗的宫里。

许墨诗的藤椅仍在院中放着,任风吹的摇摇换换。倘若以前,用过晚饭,沈祺方定要和许墨诗一起在藤椅上消磨时光。

许墨诗会拉着她的手,为她讲一个又一个故事。

坐上藤椅摇摆,望着满天繁星,沈祺方终是落下泪来。

林清渠没再过去,她要给沈祺方一点时间。

伤痕断,梦中影,相思难忘;

小帐下,垂花里,情深心许;

命难逃,暗珠结,喑哑魂断;

苦心人,痴情者,阴阳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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