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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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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语府古朴幽香,府内别有洞天,种植着各色名花名树,曲水流觞,假山错落。

臧鸣岐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不觉得这是一个家,倒像是观赏性极强的花园,处处透着严谨,听得最多的话是规矩,不知道的以为进了什么古代的深宅大院,一辈子交代在里面了。

此时天色已晚,鹤语府华灯初上,臧鸣岐踩着时间的尾巴到了。

管家要给他带路,他摆手拒绝,鹤语府的路,他记得很清楚。

说是家宴,倒不如说是娘家人聚会,臧鸣岐进入大厅时,人已经全部到齐了。

餐桌的主位上坐着一位朴素典雅的妇人,正是两兄弟的母亲初语。

初夫人常年信佛吃斋,眉眼愈加舒缓,即使近年来身体抱恙,但看着精神状态不错。

桌两边分别坐着初家的两位掌管人,初夫人的弟弟,臧鸣岐的两个舅舅。

“初夫人。”

臧鸣岐淡淡开口,带着点疏离的意味:“太久没来看您,给您带了点礼物,您看着气色不错。”

那挺好,待会儿禁得住气。

“嗯。”

初夫人点头。

“坐吧。”

“大舅,二舅。”

臧鸣岐一个个喊人然后是——

“哥。”

“嗯。”

他这才坐下。

臧之赫今天穿着英伦风灰西装,墨绿色斑点领带一丝不苟的打着,大抵是待会儿要吃饭,紧贴喉结系着的纽扣解开,衬衫领散下来。

他淡淡的给臧鸣岐一个眼神,眉眼凌厉,整个人又透着散漫的性感,臧鸣岐收回视线,他心里顿时止不住的痒,一天没找他哥发|骚了。

“先吃饭吧。”

府里佣人陆续上菜,臧家一贯家教严格,在外面饭桌上如何称霸商场,谈的多少生意,在家里饭桌上只能食不言。

规矩不能破了,一顿饭吃的安安静静,饭后,佣人开始陆陆续续端上来一些水果点心。

臧鸣岐穿着皮鞋的脚尖吃饭时就一直抵着他哥的脚尖,忍着没作妖。

这会儿趁着佣人来来回回收拾,他劲瘦有力的小腿已经如旺盛生长的藤条般缠上了他哥的腿,若有若无的蹭着。

然后,瞥一眼,臧之赫面无表情,臧鸣岐兴奋的抿嘴,像得了糖吃的小孩,变本加厉的讨要更多。

“难得有我们一家人都聚一聚的时候,”初夫人淡笑:“这些年待在府里久了,总想着热闹点还是好的。”

“是啊,人老了就盼着点热闹。”大舅叹气。

倒是二舅没言语,他今天不过是来凑凑热闹,初家生意一向是他大哥真正管着,他有股权,不缺钱,乐意放手,过阖家欢乐的生活。

“怪我来的太少,您想要热闹,我以后多来看您。”

臧鸣岐露出个体贴的假笑。

这话纯粹是放屁。

面上表现乖巧,桌底下却是完全另一副模样,他绷着脚尖一点点往上,长腿在桌底下几乎快要伸直,顶着某个人的纵容寻找宝藏,找到了,皮鞋到了某个地方,力道蓄在脚尖上左右摩擦着,蹭着。

“之赫,怎么不说话?”

“鹤语府太静,母亲想要烟火气,我可以安排人收拾市中心的宅子。”

似乎做的太过了,臧之赫皱着眉带着教训的目光扫视过来。

【放下去】

【晚了】

毫不示弱的顶的那目光挑衅,臧鸣岐歪头,他偷笑,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一道弧度,活像一只偷腥成功狡猾的狐狸。

鹤语府植物茂盛,他一路走来,免不了鞋底上沾一点泥土,现在那鞋底正稳稳的,硬生生的踩在他哥的那里。

怕不是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泥脚印,像是打上了臧鸣岐专属的记号。

臧鸣岐只觉得一股强烈的麻意和烈火从脚底烧到了头顶,他身体甚至舒|爽的小幅度颤了颤。

他和他哥那些脏恶的情感就藏在桌底下,谁低个头就能揭了这遮羞布,公告于天下,更何况还是在这么多亲戚面前,背德感冲击了臧鸣岐的大脑。

初夫人又开始说话了,臧鸣岐低着头走神,他们都明白什么意思,他有一瞬间想就这样算了,掀开这遮羞布吓吓初夫人,你俩儿子搞在一起呢。

实在不行,大不了他来遭受千夫所指,反正他什么都不求,后半辈子就为他哥活。

但终究是压了下去,放下了叨扰他哥的皮鞋,还不是时候。

他回神,正听见话题到了初夫人问臧之赫有没有看上的人?

于是,心都揪起来。

“没有。”臧之赫淡淡道。

“没有也好。”一叠照片摆在桌上,“这是你大舅那边推荐的女孩,我看了,都挺好,有时间安排你们接触接触,”

显然,初夫人不会善罢甘休。

“你知道妈什么意思,之赫。”

“也许妈不该拿这个压你,可你也应该清楚,我不过是个母亲,只希望日薄西山之时,能够看到儿子成婚生子。”

“之赫啊,你母亲用心良苦,这些年臧氏集团发展越来越好,你总要考虑考虑自己的未来了,总不能这么大的公司日后没人继承。”

大舅苦口婆心的劝着,这段话背后的深意又值得深究,那么多人凯觑着臧家这块肥肉呢。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臧之赫身上,男人只是一贯的冷漠,臧鸣岐的心却悬到了顶点,要是他哥答应了的话...

“砰,”

臧鸣岐不合时宜的站起来,“我去洗手间。”

他怕待会儿的谈话让他崩溃,真的毁了寿宴,借口去洗手间逃离了餐桌。臧之赫收回放在臧鸣岐背影上的视线,脸色低沉。

“哗~”

水流倾泻而下,臧鸣岐脸上滑落水珠,水浸的一双眉眼愈发清晰,镜子里赫然是一张和臧之赫有七八分像的脸,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分别,一样张扬的眉毛,凛冽的眼,优越的鼻梁。

臧鸣岐盯着镜子里半晌,扯出一个和他哥一模一样的笑,他一字一句:“别、贱。”

说到底自己还是个外来人,臧家拴着的一条狗,他有什么资格,心绪几近翻涌,最后归于平静。

不是释怀了,是臧鸣岐扣破了自己的掌心,伤口被水流冲的发白,他终于带好面具,又回到餐桌。

上一场对话已经结束,餐桌上凝滞的气氛在臧鸣岐落座时被打破。

初夫人脸上怒容消散,随之而来的是深深地疲惫:“天晚了,今晚就都在鹤语府休息吧,我累了。”

初夫人起身离开餐桌。大舅气的老脸发白:“你小子怎么说这种话气你母亲。”

他目的没达到,随初夫人后愤愤地离桌。这场拉锯的结尾,可以说是非常符合臧鸣岐的想法,初夫人目的没达到,被气得离桌,臧鸣岐垂着眼皮沉思,只是气走初夫人的不是他,而是他哥。

一场家宴,桌上只剩三个人,二舅干巴巴呵笑两声,看到臧鸣岐回来,跟找到救星似的,但他又许久不参与商业上的事,想了半天憋出来一句:“鸣岐,听说你接手臧家借贷公司事务了,商场上的水深,有不会的地方还是要多找之赫讨教讨教。”

臧鸣岐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到他哥沉沉低笑两声,言简意赅:“教育还不够。”

教育?什么教育!

臧鸣岐垂着的眼皮蓦然睁大,活生生一只受惊的狐狸,整个人正襟危坐起来。

他哥这些年早就不对他进行以前那样听不进去就惩罚的教导了,毕竟狐狸终于长大了,口头应了,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所以还能有什么教育,深入皮|肉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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