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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巾帼书院(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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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

李月角扶额长叹。自打穿越以来,不是被打晕就是被迷晕,睡眠质量倒是直线上升。

肩头忽地一凉。

李月角缓缓睁开双眼,视线顺着朱漆大门缓缓上移。

牌匾之上,“镇北侯府”四个大字雕刻得铁画银钩,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朱门“吱嘎”一声,门内走出个冷面少年。他居高临下,目光如刃,直直刺向这名不及他胸高的女童。

少年声音冷硬,“想好了吗?”

李月角心中一凛。想好什么了?

见她眸中疑色,少年脸色骤变:“你忘了?”他一把扣住她手腕,“三日前你亲口答应,要帮我办成一件事。”

李月角只觉得头晕目眩,倏忽之间,身体又不受控制了一般。她奋力挣开了少年的桎梏,清脆的童音从胸腔中迸发而出:“我没忘,你快放开我!”

“李月角”捂着自己红了一圈的手腕,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他,“你这人脾气好差!我又不是你的奴仆丫鬟,干嘛这么凶我?”

女童身板虽小,嗓门却如报晓公鸡一般洪亮。少年神情一变,立马捂紧了她的嘴巴,还不时张望四周。

“安静点。”他皱着眉头,似是在极力避人耳目,“若是被旁人听到了,我定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这人怎么又威胁她了?

这个“李月角”显然不是个愿意服输的人,她一把拍开了他的手,动作干脆无比,“哼,你怕什么?”

少年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不虞之色。

他嗓音低沉,眼神明显不悦:“谁怕了?”

“你。再问一百遍也是你。”女童根本不怕他,她叉着腰,表情神气得很,“放心吧,你家最近忙着办马球宴呢,你那个继母和弟弟,多半没空搭理你。”

少年疑惑:“……马球宴?”

女童:“对啊,你不知道吗?”

少年:“……一定要知道吗?”

女童生气:“对,你一定要知道!而且现在我已经告诉了你!”

少年反应过来:“这和你的承诺有甚么关系?”

女童大怒:“你怎么这么笨?这场马球宴至关重要,关乎到你和你弟弟今后的前程!”

少年默了一瞬:“……我为何要关心萧灼然的前程?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女童恨不得拿起大棒子抡他,她被迫深吸一口气,将其中利害与他一一挑明了说:

“这小小的一场马球会,定会宴请各方权贵。你爹为了给侯府造势,自然要大办特办。可你弟弟年纪太小,还没法骑马呢。但你不同,你身为侯府的嫡长子,就算你继母再怎么不乐意,你爹也得顾及侯府的颜面,要你上场!”

“你一旦上场,无非只有三个结果。一来,就是你打得太差,你爹脸上无光,你继母再顺水推舟一把,让你彻底沦为众人耻笑。从此以后,在侯府你就只能给你弟弟让道了。”

“二来,你打得中庸。这结果不好不坏,既不能给侯府添光,也不能让你在一干势力面前留下印象。得不到权贵的青睐,你背后无人,日后还是会被你弟弟和继母温水煮青蛙吃了。”

“至于第三种结果……说到底,你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打得好、打得胜!让整个京城都知晓,镇北侯府里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

“当然,光凭嘴上说说,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女童伸出一指,点在他的胸口出,“你还得想想你那个继母。”

“她儿子上不了场。若你一举夺魁,那么今后的资源,或多或少会向你偏移。可这种好事,不仅轮不到你弟弟头上,反而还要分走他碗里一羹。那女人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

白嫩的小手胡乱点在他的胸膛上,少年微微皱眉,捏住了她乱动的手指头。

“所以,二三你就别想了。你继母存心要你好看,多半是会动手脚的。哪怕你侥幸胜出,她也会想尽办法让你输,让你再也打不了翻身仗!”

女童一气呵成,眼睛闪闪发光,颇有一种指点江山的豪气。

白雪落在她的鼻尖,冻得通红。

少年垂眸,目光掠过她冻红的鼻尖,面无波澜,心中却在思索她这一番话。

他沉默良久,倏尔说道:“她敢对我动手……就不怕我对她的宝贝儿子如法炮制么?”

此人果真一肚坏水,女童斜眼睨他,总算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懂得举一反三了,你还不算太笨。”

他冷哼一声,甩开她的手。

“放肆。”

朱门半开,鹅毛雪落。

二人对立,隔着门槛,一步未动。

少年抬起眼睫,漆黑的瞳孔映出她稚嫩的面容,忽而生出一丝好奇。

“你叫什么?”他罕见道。

女童闻言,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她生气中带着半分惊异:“你居然不知道我?”

少年:“……一定要知道吗?”

女童大怒:“对,你一定要知道!而且现在我要告诉你了!”

这对话听着耳熟。李月角竟不知自己还有这样活泼的一面,便瞧见这女童脑袋扬起,神态骄傲,说道:“你可要给我好好记住了——”

“我叫李月角!”

说到此处,她话头一顿,忽然察觉到不对的地方,“诶?那你叫啥?”

女童仰头报出名讳,目光望见少年冷哼一声,他伸手甩上朱门,“咣当”一声,裹着雪粒溅在她鼻尖。

这人刚利用完自己,就这么甩手走了?

她简直不敢置信。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有话音从朱门缝隙中渗出,声音始终冷硬如冰。

“你也得好好记住了,我叫萧烬墨。”

眼前场景突然一花,漫天金沙再度扬起。

就像过场动画一样,黑暗袭击了大脑,李月角的意识仍处于混沌,唯有嗅觉还在正常运作。

她率先闻到了熟悉的熏香——是方才那间茅房的天然香。

李月角费力睁开双眼,眼前突然多了一层白雾。她心生警惕,张望四周,周身竟空无一人。

周围安静的可怕,门外也没了年轻看守的催促。

李月角的心中渐渐生起了疑惑,她勉强撑起身子,认出了身旁的雕花檀木,和那扇半人高的铜镜。她伸手摸向那面镜子边缘,螺钿的手感依然不变。

自己还在那间更衣室。

李月角扶着那面铜镜,缓了半天,眼前才逐渐清晰起来。

对了,更衣室的那扇门!

李月角猛然转身,动作不拖泥带水,两手贴在那扇平移木门,随即用力一推——

结果却令她大失所望。

木门外侧像是被彻底锁死,根本挪动不了分毫。李月角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线,仿佛被人当头一棒。

难道她真的只能困在这里了?

李月角思索了片刻,忽然想到了自己还有一个被遗忘许久的外挂。

于是,她赶紧道:“系统,帮我把门打开。”

此话一出,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李月角看着镜中的自己,满脸写着无奈。

果然。李月角呼出一口浊气,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了。

她视线一扫,将目光放在了更衣室的架子上。幸好还剩了一件落灰的衣裙。这身小厮装扮太过明显,她三五下褪去身上的小厮衣饰,面纱一戴,乔装扮成了阁中妓女的模样。

李月角慢慢挪动至茅房,俯身贴在门口,姿势虽有些不雅,但效果显著。门外寂静无声,连唱曲儿的歌姬也没了声响。难不成,那女人真的给自己行了方便?

不能的吧。

若是发现她跑了……萧烬墨这个瘟神,他定要将整个锁芳阁翻个底朝天,绝不可能像现在这般悄然无声。

门悄悄打开,李月角从门缝中偷窥,眼前场景毫无变化,唯独缺了人。门口不仅没了看守小伙,驻守二楼厢房的年长看守,此时居然也莫名没了踪影。于是,她背靠墙壁,大着胆子走了出去。

然而,现下情况越发古怪了起来。

金池边上,原本围满了一群的客人,热闹非凡。但此时此刻,不仅客人全无,连圆台中的九名舞姬也不见其影。

她站在了二楼那间厢房前,犹豫再三,像是在躲避着里头的洪水猛兽。

终究抵不过好奇心。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咬着牙猛地推开了那扇房门——里面果然空无一人。李月角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放松还是忧心。她走出了空房,行至那白玉栏杆前,遂站定,目光上下巡视了一圈,居然没有发现有一丝破绽。

奇了怪了,难道她还在方才的幻象之中?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楼底却传来一阵动静。李月角探头朝下一看,疑惑更甚。

只见那人披着一件黑色斗篷,他全身都裹在那件斗篷之下,模样鬼祟。此人慢慢走到金池圆台边,左右张望,他见四周无人,方才脱下那件掩人耳目的斗篷。

李月角眯眼一看。呦呵,这不是那个在金池边醉酒闹事的杨清波郎、杨伯雷嘛……可这厮不是跑了吗?怎么还敢回来的。她随即提高了警惕,一眼不错地观察着这个人,试图摸清他的意图。

却不曾想,事态早已超出了她的预设。

仅仅过了片刻,金池的边缘,居然接二连三地出现了身披黑色斗篷的神秘客们。他们神情庄肃,沉默而统一,皆默契地围绕着池中的圆台,人影交叠,一圈又一圈,场面极度诡异。

这是在做什么?

寒意袭击后背,李月角下意识缩回了厢房,心生不妙。

这群人行动无声,动作干脆,显然不是一日之功。他们定好了站位,随后一个个摘下了身上的黑色斗篷,一个接着一个,露出了真正的面容。然而其中,便有那洛阳刺史,贾康乐的脸。

似乎又撞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了。

怎会如此倒霉?

此时此刻,她躲在房内,心跳如擂鼓,不禁暗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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