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叙吓得呼吸一滞,当下想的不是阻止简秩醒来,而是把薛清这个罪魁祸首处理了。
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抄起抱枕狠击薛清,薛清醉眼迷蒙的看着她,说了个“你”就晕过去了。
没了目击者,时叙放心多了,她长舒一口气缓缓转身,尽量用平常的面貌面对简秩。
简秩拥着被子侧躺,睡颜依旧安静,大约是被子捂得太严实了,她伸出一条腿降温,纤细白皙的长腿搭在床边,对时叙杀伤力极大。
时叙的眼神在简秩脸上和那条腿之间游移,终究还是没有过去为她掖被子。
她拿了一条毛毯扔在薛清身上,从另一侧上了床背对简秩,强迫自己不去想刚才的旖旎。
脑中思绪很乱,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既害怕简秩记得这一切,醒来后疏远自己,又害怕她不记得,只有她一个慌乱。
胡思乱想想了一晚上,天快亮才有睡意,结果刚闭上眼睛没多久,隔壁床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条件反射般,某人顶着黑眼圈一下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下去,露出纤直白净的肩膀。
两人同时看过来,简秩还有些迷瞪,薛清顶着鸡窝头,阴阳怪气的“啧”了一声。
“真是老肩巨猾啊,每个动作都有精心设计过。”
时叙把睡衣拉上去,全部注意力都在简秩身上,半个眼神都没分给薛清。简秩盯着她看了几秒,默默地把目光收回去,兀自坐在床边愣怔了一会儿,皱着眉进了卫生间。
忐忑的不已的时叙:?
看来是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她一个人在意罢了。
时叙当下赌气地想,她也不要再在意简秩了,做一个洒脱的人,可这个flag还没坚持三秒就倒下了,因为简秩从卫生间出来了。
简秩走的很慢,她在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
其实从醒来就隐约觉得哪里不对,看到时叙神色复杂的表情,更加觉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可她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记忆只到她们三个喝酒的那里,后来她好像有点醉了,就想去睡觉,这之后呢?
简秩走到薛清面前,问道:“我昨晚喝醉之后耍酒疯了吗?”
重新躺下的薛清闻言,无意地瞥时叙一眼,幽幽道:“我也喝醉了,不怎么记得,你问一下时叙。”
说完安详的闭上眼,她想,自己已经暗示的够明显了,剩下的事让她俩自己解决。
其实她也不算说谎,喝太多了记忆确实断断续续的,唯有一个场景记得清楚:
时叙狗狗祟祟地趴在师姐床边,好像在偷亲她……
一思考就脑仁疼,薛清把毛毯往头上一拉,两耳不闻毯外事,一心只睡回笼觉。
时叙盘腿坐在床上,简秩每往前走一步,心就跳得快一下,根本就做不到像没事人一样平静。
简秩坐在自己床上面朝她,问:“我昨天……”
“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喝完就睡了!”时叙嘴比脑子快,刻意遮掩的手段也并不高明。
简秩不仅没有打消怀疑,反而更笃定了——一定发生了什么,从她的直觉到各种蛛丝马迹,都在昭示这个事实。
她是喝了酒就断片的类型,记不起来很正常,但薛清和时叙也含糊其辞,这就很值得深思了。
想到这里她浓睫翕动,眸色微暗:“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
时叙被看得心虚,差点就和盘托出了。但她知道,以简秩的性子,如果知道自己犯了这种失误,肯定会想方设法抹去,而首当其冲的就是疏远她。
时叙僵硬地点头:“嗯,什么都没。”
简秩见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结束了对话,她起身准备换衣服,低头才发现身上的睡衣不一样了。
昨晚穿的是这件吗,还是喝太多脑子迷糊了?
时叙看她盯着睡衣发呆,连忙溜进了卫生间,进去不知道干什么,打开水龙头又把洗面奶挤到牙刷上,手忙脚乱的。
简秩心里有了想法,没再提这件事,她没有工作安排,可以自由支配这几天时间。
本来都想好要做什么了,一个网络投票打乱了她所有计划。
“师姐,你是最受欢迎选手第一名诶!”薛清拿着平板惊呼,噘着嘴隔空亲吻她。
时叙挡住她的吻,对简秩说:“恭喜啊姐姐,你的人气果然不是盖的。”
简秩有些为难,她没想过观众会把她投上去,更没想到会是第一,网络直播要能说会道,还得有拿得出手的才艺,自己好像……没什么擅长的。
“难道公司出手了吗?”她质疑道。
“呀!你对自己有点清晰的认知好不好,观众是喜欢你才投的,公司哪有闲钱给你刷票?”
“是啊姐姐,你这两场舞台都表现的很好啊。”
看着时叙翕动的红唇,简秩的心思逐渐偏移,她的眼前闪过模糊的片段,脑中蒙着的雾似乎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