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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劫走贵妃姐姐做我的第一夫人 > 第20章 入葬

第20章 入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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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嘈杂,祁景澜拉着林清渠穿越人群,直到转了个弯来到开阔之处才松开手。

市集热闹,这里并不是上次林清渠逃出来喝羊肉汤的地方,而是聚满了各种杂耍、戏曲、酒楼的欢乐之地。

林清渠以前很是喜欢这里,天天和悠春偷跑出来玩。可今天她心猿意马,满脑子都被祁景澜的手吸引住了。

她的手细长利落,骨感分明。将林清渠的手指攥的很紧,大拇指在手背上轻轻摩挲。林清渠能清楚的感觉到她指尖和手掌的茧,划在皮肤上如粒粒细沙。

林清渠抬头看着这个努力为她在人群中开辟道路的人,只能看见发丝之下隐藏的侧脸,认真时又是一副冰冷无情的模样。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林清渠也悄悄发力,握住了她的手。

***

主街道上灯火阑珊,一条小河从中穿过,行人们在河两岸悠闲踱步,或下棋、品茶、听书、交友。祁景澜默默的走在河岸,映着灯火,林清渠偶然瞥见她眉头紧蹙,便问道:“娘娘在想什么?”

“别唤我娘娘,”祁景澜沉声道:“就唤我姐姐,在外还是要小心些。”

“那,姐姐,你不开心?”林清渠道。

祁景澜静立在河边,扶着栏杆望着对岸:“国怕是要乱了。”

“姐姐!”林清渠吃了一惊,快步走到祁景澜身边,拉着她的胳膊:“你为何这样说?”

“我并非胡言,刚才那个进布庄讨粥的人并不是乞丐,而是南下逃难的百姓,跟亲友走散,才落得这下场。”祁景澜道。

林清渠抓紧了栏杆:“逃难?”

“没错,南部偏远,怕是有人兴风作浪。但此事无一人发生禀报皇上,定是有诈。”

林清渠思考了一会儿,严肃道:“难不成有人勾结大臣,谎报军情,试图谋反?”

祁景澜收回视线,看向她:“怕是如此。”

“这,”林清渠一下慌了神,但她努力平复下来:“此事应尽快禀报皇上,但不能以我们的身份。”

祁景澜点点头。两人思索着对策,目光盘桓,像是都要同对方说些什么。

最终还是林清渠开了口,她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我父亲。”

“没错,你父亲是最好的人选。”祁景澜语气沉重,但面上依旧云淡风轻,看不出悲喜:“不过,还是要先确定此事真假。刚刚我同他交谈,听他的口音,有些像延陵人。”

林清渠道:“好,那我尽快同父亲联系,请他去延陵看看。”

祁景澜又道:“此事若成,你父亲定为皇帝所用。我们对抗王朝欢又多了几分胜算。”

林清渠原本深沉的面上突然春风荡漾,她暗自品味着“我们”二字,心中窃喜。

祁景澜看出她的得意,不解的问道:“笑什么?”

“啊,”林清渠赶忙收起不正经,缓和道:“我是在提前庆祝王朝欢败北!”

祁景澜看懂了她的掩饰,心觉有趣,不忍揭开。林清渠嘿嘿笑了两声,又道:“诶姐姐,你是如何知道他是延陵人的?”

祁景澜故作神秘:“想知道啊?”

“嗯嗯!”林清渠点点头。

祁景澜下了河边,继续向前走:“可我肚子饿了。”

“这好办!”林清渠三步并作两步跟上祁景澜:“不瞒你说,这条街全是我们林家的产业,想吃什么随便挑!”

***

流觞阁。

“哎,‘芙蓉间’的菜来喽——诶诶诶让开点!”

高嗓门的小二举着托盘穿梭在饭桌之间,其利落如行云流水,富有节奏的脚步踏着楼梯就上了二层。

早有遮着面的窈窕少女等候在楼梯口,小二恭敬的将菜碟递交给少女,又像脚下踩着火烫的红薯一般,跳着蹦着飞速的下了楼。

少女将托盘举过头顶,轻盈的穿行在云雾间,左右摇摆着像是生长在微风中的花朵,摇曳生姿。

来到了云雾尽头,少女面前是一条蜿蜒的流水。她的身旁并行着同样几位遮面女子,少女们以一种优雅又独特的韵律,将头顶的托盘放进流水中。

水流缓慢,激打着鹅卵石泠泠作响。也是这些鹅卵石的巧妙布局,一盘盘精致的菜肴被送到各个饕客面前。

林清渠低手将菜肴端上桌。

祁景澜给两人的茶杯皆倒了茶,滚烫的茶出了壶嘴,立时飘香四溢。

两人也没相互客气,一人着了一筷就吃了起来。

林清渠对流觞阁的菜肴很自信,她想只有这里才配得上祁景澜。她看祁景澜吃的香甜,略带期待的问道:“味道如何?”

祁景澜点点头,目光在菜肴上徘徊:“很不错。”

这是一种被认可的开心,林清渠乐的嘴合不拢。

她眨巴眨巴眼睛,探了头问道:“那姐姐,你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那人是延陵人的?”

祁景澜抬眸望去,眼眸中有些慵懒:“很简单,一是他的口音,二是他的手掌呈灰褐色,皮肤干涩无比。延陵风沙大,那里的人们常在烈日下作业,因此易辩。”

“我自小跟随父亲行走边疆,安抚流民,因此能辨识各地百姓。但你知道最重要的第三点,也是决定的依据是什么吗?”

林清渠一口气提了上来,她好奇道:“是什么?”

“他亲口告诉我的。”

“……”

***

饭毕,两人漱了口,起身下楼。

楼梯还剩最后两阶,却是听见了猛烈的吵闹声。

祁景澜眼疾手快,拉着林清渠侧身藏在了楼梯阴影处。

流觞阁一楼也是用餐的地方,虽没有二楼这般雅味,但也是古色古香。

一处桌边站着四五个大汉,几人恶狠狠的瞪着小二。四周的食客们皆避远处,偷偷斜睨着瞧。

林清渠探着头看几人,心里十分不满。

她最讨厌在她地盘上闹事的人。

小二讪笑作揖,不停的赔不是。几名大汉却没有收手的意图,开始四处乱砸。林清渠皱着眉头便要出去,却被祁景澜拉住。

“别动。”

林清渠狠道:“我看这几人一直胡搅蛮缠,来意不善,找人把他们打出去了事。”

祁景澜眼底的冰冷一闪而逝:“此地不宜久留——”

话未毕,听得一声巨响。一楼大厅正上方的招牌被砸个粉碎。人群中爆发一阵骚动,尖叫着外涌。

两人瞬间反应,紧拉着彼此的手。下到一楼才看清那几人的动作。他们正从身上掏火折子,用着力气向四周扔去。

林清渠呼吸一滞:“不好!”

火折子压着她的惊呼落地,大厅四周瞬间火起。火焰一种诡异的速度吞噬着四周,流觞阁瞬间淹没火海。

祁景澜拉着林清渠上楼,却发现楼上也已沦陷。

浓烈的烟雾腾空而起,呛得人难以呼吸。林清渠心跳猛烈,几乎要破冲破耳膜。她迅速扫视周围,拉着祁景澜向火里冲去。

祁景澜不受控制的跟着她冲进火中,但设想中的灼热并未出现,原来火幕后是两人吃饭的地方。

原本生动的水流现已静止,一些不明所以的食客被困居此地,因为这大片水域隔了烈火,倒也未受伤害。

林清渠并没有停下。她跋涉着走到水域最深处的墙壁边,随手拿起水中的鹅卵石奋力的敲击着。

祁景澜也跟过去帮忙,火势凶猛,她来不及多问,但她相信林清渠不会做无用功。

水域中逗留的人们也前来帮忙,敲打之处渐渐松动。林清渠扔掉鹅卵石,用力一推,墙上霍然出现一个大洞来。

众人齐声欢呼向前涌,林清渠却愣愣驻足。

看来她们的遭遇不是偶然,洞外所见之处已然星火燎原。

林清渠的脑海中轰然一声炸响。

她呆呆的不动弹,被众人拥着向前。祁景澜奋力的挤在人群中,抓住机会将林清渠拉到一旁。她见林清渠失魂落魄,摇着她的肩膀喊:“清醒一下!”

林清渠眼神瞬间聚在她身上,像是灵魂重新归位。她木讷的转身,跟着祁景澜走到洞边。

流觞阁整体不高,洞下方是一楼延伸出来的砖瓦。坐在洞口跳到一楼,地面上已有人堆了高高的桌子,站在桌上接着从二楼跳下去的人。

林清渠和祁景澜都有功底,两人从二楼直接飞身而下。按说这么神动秀逸的功夫应会得到喝彩,但四周沦陷至此,人们只顾逃命,也无暇顾及了。

这定是一场有预谋的叛乱。

火光以流觞阁为中心向四周发散,整条街烈火炎炎,像一只咆哮的巨龙。人们惊叫,四散,恐慌弥漫。

祁景澜一个转身,林清渠就不见了。

流觞阁被烈火焚烧,一砖一瓦都在痛苦鸣叫。祁景澜不敢走远,她怕林清渠回过神来看不见自己。于是她一边提防着流觞阁的崩塌,一边在逃窜的人群中找寻那个身影。

林清渠此刻意识全无,她被人们挤到大街上,眼神空洞的向前走。

流觞阁、茗霜居、晓妆轻……难以计数的商铺凄惨的崩塌,在火光中化作灰烬。滚滚浓烟升空,压抑的黑色占据了天空,像是提前为林氏举起了幡旗。

这些林清渠从小看到大,跟着父亲一家家巡视过的店铺,往昔那些热情的店主和客人们的笑脸在火光中一一在林清渠脑海中浮现。

林氏商行几代流传至今,却在一夜之间了无痕迹。

耳边那些哭丧声,叫喊声渐渐朦胧不清,林清渠被巨大的痛苦裹挟着跪倒在地。眼中血丝上涌,心口疯狂阵痛,她用尽力气捂住胸口,向地面砸去。

在她倒地一瞬间,一双手撑起她的身。

祁景澜看着倒在她身上的林清渠,轻轻用手抚开她痛苦的双眉。

这一刻,天空轰鸣不止,蓄谋已久的大雨倾盆直下,为这场无形的谋杀盖上了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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