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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皮法梅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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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关系中的play道具嘛。他感觉他们在一边体会互相伤害的痛苦,一边从这种痛苦和激烈中品味到甜蜜来,因为这代表着彼此是特殊的,是在意自己的。用嫉妒、不舍和占有的深度去丈量爱的深度是一种很容易让人上瘾的做法,加迪尔很理解这一点。尽管自己不会这么做,但他也没有阻拦皮克和法布雷加斯这么干。

这场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法布雷加斯的完胜告终。皮克刚知道时生气大喊“所以你就要这么抛下巴萨?抛下我?你凭什么就这么走了?”“我不管!反正你不应该这么做!”,但在被对方真的不闻不问一星期后就彻底慌张了。他流了眼泪接受了事实道了歉服了软,和法布雷加斯重新拥抱在一起。拒绝大好前程是不可能的事,换成他,他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他们俩都对此心知肚明。强弱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现在心虚和愧疚的反而变成了法布雷加斯。他知道皮克的幼稚和霸道是出于“爱”:“我其实觉得很对不起他。我们明明说好了要一起进一线队的,是我先做错了。我却理直气壮的,假装他的不开心是无理取闹,逼他高高兴兴地接受……”

加迪尔安静地听着,看着法布雷加斯的脸上浮现那种自己都不知道的苦涩和幸福,感觉他和皮克之间的天平在失衡。他在心底里越来越感激和依赖皮克了,但他意识不到——原本他才不会为了这种事感动的。不高兴了那肯定是皮克做错了什么,这对以前的法布雷加斯来说绝对是件天经地义的事,因为皮克是幼稚的那个,他才是更聪明、更有天赋、更有领导力的另一个,皮克本来就应该听他的话。可现在的他心肠却总在没必要地动摇,太轻易地感动和患得患失地品味着友情中那些在边缘滑动的细节。这是个悖论,加迪尔觉得如果他想要维系或者加深这种爱的话,偏偏恰好是继续做他自己、不要太爱皮克才好。但他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又认真地听着,在法布雷加斯失语时伸出手来拥抱了他。他知道对方并不需要也听不进去这种看法,他只是需要情绪有个出口——那么加迪尔就来当这个沉默可靠的出口好了,就像一只能轻松吞掉所有东西的星之卡比兽。

法布雷加斯走的那天皮克像丢了魂一样,阴沉沉地放弃了假期,从自己的豪华家里飘回了狭窄的宿舍。梅西也不在,他一家人都从阿根廷飞来陪他,他短暂地忘掉了足球,像只归巢的小鸟一样快乐释放了。八人间里只剩下加迪尔一个人,安静地靠着床头的栏杆在吱吱呀呀转的老旧风扇下看漫画书。天热极了,他倒是只在鼻尖上冒了层薄薄的汗珠。蝙蝠侠被超人殴打到了墙上,撞出蜘蛛网般的裂缝,加迪尔慢悠悠地翻页,一只手指按在了蝙蝠侠的脸上,顿时让对方的尖耳变得像猫耳朵。他抬起头,皮克的脸离得近到能把长睫毛怼到他鼻梁上。对方就这么探着头倒过来看他在看什么,然后百无聊赖地把漫画书扯到了一边去。

“陪我说话。”皮克一边说,一边仰面躺下,床太窄了,还不够他上半身长,于是他的脑壳抵在了墙壁上,立刻蹭到了白色的灰。这种事平时都够他大呼小叫一场了,但现在他像是感觉不到似的一动不动地这么挺着,好像恨不得自己的头能把钢筋水泥顶出一个洞。要说话的人是他,这么死气沉沉躺着的也是他。加迪尔打了个哈欠,伸出手来握了握皮克的手权做安慰。夏日灼热的阳光透过质量不佳的窗帘投进室内,皮克的手心汗津津的,加迪尔不太感兴趣地捏了下就想松开,但却被牢牢地抓住了。

加迪尔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抬起另一只手,用手背碰了碰他通红的颧骨。不知道是不是被晒得,皮肤异常柔软滚烫。

“你要哭了吗,Geri?”他小声问。

不问还好,一问皮克真控制不住眼泪了,像只沮丧又恼火不堪的大狗一样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他正处在变声期的嗓音让这哭腔变得更糟糕了,外面装修工地上工人磨木头的声音也不过如此。不过加迪尔不太会嫌弃别人,所以反而安安静静地也躺了下来窝在皮克旁边陪他,腿和脚垂在外面,他们俩看起来像两块晾在床上的漂亮鱼干。皮克用胳膊挡着眼睛哭,好半天才把心里的委屈、不安、焦虑和“落后塞斯克太多,像是一下子活在了两个世界里”的动荡自卑给发泄出去一点,勉强擦干了脸平复心情想告诉加迪尔他已经好了,才发现对方竟然又睡着了:……

这也太过分了,谁能在朋友这么伤心的时候悠悠闲闲地睡过去啊?要是换平时皮克绝对怒发冲冠把加迪尔摇醒了,或者趁着这个机会在他脸上画乌龟;但今天他很虚弱,也难得在自己震动的感情中生出了同理心,或者说难得愿意倾听和顺从自己的同理心。他拽过枕头随意抹了抹自己的脸和脖子,想了一下后也勉强擦了擦加迪尔的额头,然后就嫌弃地把枕头丢到了对面人的床上去。天是真的热,家里有空调和游泳池他不待着,非要跑到火炉一样的宿舍里来受罪,冒了一身的汗,和加迪尔靠着的地方更是烫得像在烤火。可也是因为虚弱,这份滚烫和安静反而生出了奇怪的安全感和安慰感来。他试着拥抱了加迪尔,热得要命,但在这种闷热里,他却神奇地在电风扇吱—呀—吱—呀的声音中也睡着了。

加迪尔睡醒时候皮克已经在洗脸打理头发了,一边弄一边扭过头跟他说今天跟他回家去玩算了,他带他去吃冰淇淋。

“没人给我批假条啊。”加迪尔打了个哈欠。

皮克一边使劲把头发往两边分出发缝,一边自信地说:“我进来时候有人朝我要条子吗?”

于是他俩就被门卫拦住了(门卫大惊:你小子怎么进去的,我怎么没看见),然后可怜巴巴地坐在警卫室里等着皮克的父母来捞他们。皮克的爸爸在问好的过程里忍不住对着加迪尔隐隐炫耀自己的新车;妈妈倒是一副心疼相抱着皮克的脑壳使劲亲,搞得皮克在加迪尔的注视中闹了个大红脸,用力挣开了母亲的怀抱,有点不耐烦和生气地强调自己已经大了她不能这样。

加迪尔完全明白皮克为什么是这种性格了。

这个晚上他们过得还是挺开心的,被父母带去餐厅吃了饭,在皮克家玩了游戏机,一起好好洗了个澡,换上睡衣趴在皮克的席梦思大床垫上边吹空调边看电影频道,手里捧着冰淇淋挖。法布雷加斯显然也是落地伦敦后一直忙到晚上才得空来了电话,加迪尔很懂事的在皮克面露犹豫的瞬间就爬起来去阳台上吹风看星星了。大概等了半个小时屋里才说完话,皮克把已经快把碗底挖穿的加迪尔捞了进来,今天第一次在脸上露出笑容。

“塞斯克真了不起。”关灯后他还在和加迪尔说:“赛季开始他就会是阿森纳的主力了。”

加迪尔很赞成,认真地点了点头,在黑暗里像只小老鼠似的把枕头蹭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皮克很开心地笑了,拍了拍他的脑壳跟他说睡吧,说完后脸上的笑意却消失了。尽管躺在巴塞罗那无暇的夏夜中,他闭上眼睛时想象的却是从没去过的伦敦。

法布雷加斯说那里正在下雨。

法布雷加斯离开后他们的三人关系变得有点苦闷起来。这种苦闷主要是皮克带来的,他实在是经常打不起精神,对于接过了法布雷加斯球衣号和队长袖标的队友更是恶意满满,唯一快乐的时间就只有和法布雷加斯通完电话的短暂半小时,接着他就会陷入更深的孤独中去。而进入一线队无望的压力与日俱增,特别是在梅西和加迪尔的对比下:前者的天赋让所有人都默认他最起码会在一线队得到两三年的时间,后者有才能是一方面,命也足够好,巴萨的门将确实到了更新换代的时候。原本重点培养的巴尔德斯因为搬家的缘故中断青训远走他乡了,后来巴萨尽了努力也没能把他召回来,几年里门将位都十分尴尬,现在有了加迪尔才终于有接茬的希望,毕竟市面上实在买不到好的。和法布雷加斯一样,皮克在巴萨一队实在是找不到哪怕半个属于自己的位置,他连去坐替补席的机会都没有。十七岁大概是所有青训球员神经最敏感的年纪,因为在这一年他们往往要么拿到生涯第一份职业合同,要么就得结束足球梦想了。

接到弗格森爵士电话的那天,皮克毫无迟疑地几乎要当场就答应。他几乎感受到了这是命运的安排,安排他和法布雷加斯绝不会分离。阿森纳和曼联有多紧密地对抗着,仿佛也就意味着他们将会继续多么紧密地关联在一起。他告诉梅西和加迪尔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洋溢着无与伦比的快乐,眼睛亮闪闪宛如他名牌手表上镶嵌的珠宝,手表是父母为了祝贺他被英超豪门挑中而送给他的礼物。但加迪尔知道此时此刻皮克最大的快乐只来自于他马上就可以去英国和法布雷加斯汇合。

这次他们彻底裂成了两半,空间意义上的,两个在英国,两个在西班牙。梅西和加迪尔在青训里朝夕相处,一个负责折磨对面的门将,另一个负责击垮对面的前锋,整个拉玛西亚最开心的大概就是他们两个人。梅西有时候会为这种快乐感到不安和愧疚——他发现自己喜欢只有加迪尔的世界。这不是说他有任何讨厌法布雷加斯和皮克,只是四个人的友谊有时太拥挤,当终于只有两个人时,他才忽然感觉可以呼吸的空气都在变得更多似的轻松自在了很多。十八岁的生日前梅西紧张而又认真地一笔一划,在印着巴萨队徽的职业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拿到薪水后的第一件事是租换了个更大的房子,方便家人居住,小心翼翼地在里面多留了一间客房。父亲问这间屋干嘛用时他假装随意地说单纯多了个房间,所以顺便就多买张床,其实心里在纠结的是可不可以邀请加迪尔来一起住。他希望能和对方一起离开永远嘈杂和摩擦的八人间,就像那些有父母开车接送的孩子一样。

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他知道加迪尔会很平淡但也很真诚地拒绝。这种想象让他感到莫名的心碎。

对于十六岁的加迪尔来说,生活和他对生活的感受都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除了他今年继续在长高。他依然能乱七八糟的宿舍里很快就安静睡去,梦境里他也在安静地漂流,世界没有边际,他也并不害怕或者想要停下。起床,洗漱,吃饭,戴上手套开始一整天的训练或比赛……他的世界有时候就浓缩到不断向他飞来的足球那么大,专心致志地随着它颠倒宇宙。除去训练以外的时间他都和梅西待在一起,有时候是两个人一起加训,有时候是一起吃珍宝珠喝可乐,也有时候就只是一起在草坪上,这是没有皮克打扰的绿色纯享版晒太阳。每个月十五号他会惯例走出拉玛西亚沿着大路直走,到第三个路口左拐,站在银行自助机器前熟稔地操作,把刚进入他自己账户没多久的钱就转到父亲的账户上,很平淡地数还有多少个月他就能成年——还有十八个月。那么这就是倒数第十八次打钱了。倒数到第十三次时梅西也离开了他的生活,他正式被带去一线队参与训练。一开始他很不习惯,但没过两周就开心起来,告诉加迪尔他非常喜欢罗纳尔迪尼奥,对方也很照顾他。

和阳光照耀的梅西与加迪尔不一样,待在英国的皮克和法布雷加斯的关系就像那儿的天气一样时而迷雾重重,时而阴雨阵阵。法布雷加斯在阿森纳过得又艰苦又高亢,近乎一个少年英雄,每一周忙碌至极地为了胜利和荣誉奋战,所有英国人都已经深深地记住了这个身披红白战袍横扫赛场的西班牙天才,温格又一次挖到了宝藏,并精心擦拭着让他闪闪发光。皮克则是在曼联活成了一个蘑菇,天天在角落里淋雨,没有任何存在感可言。阿森纳和曼联的竞争倒是依然如火如荼,尽管才进入队伍一年多,但法布雷加斯已经融入了这种氛围,对曼联和弗格森爵士充满斗志。可惜这和皮克无关,除了穿着红色球衣以外,他确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他对自我充满了怀疑,每到假期都开上几百公里的车去伦敦见法布雷加斯,给他做点美味的家乡饭解救一下味蕾,和他诉苦个没完,然后在对方的安慰或拷打中振作起来,继续回曼联去艰难适应生活。加迪尔和他俩依然保持着密切联系,皮克和法布雷加斯各给他买了个手机方便打电话,省得加迪尔要站在公共电话亭塞硬币。加迪尔打赌他们俩都不知道对方干了这种事。尽管距离拉开了,他隐形第三人的身份却越发稳固起来,因为皮克和法布雷加斯习惯了把秘密或心里话告诉他,他们知道他会轻松接受、然后完全保密的。

同时做两个人、特别还是关系非常好的两个人共用的秘密罐头对于加迪尔来说是一场脑容量训练赛,他必须得非常精确地区分哪些事情是他可以知道的,哪些是他明明知道了也要若无其事地装作不知道的。比如他可以知道他们在比赛日的时候见面了,但不该知道往弗格森脸上丢了披萨的是法布雷加斯。他也可以知道皮克又开车去伦敦给他做了海鲜炒饭和伊比利亚火腿炸丸子,但不该知道他们因为法布雷加斯交女朋友而吵架了。

“他明明说自己忙得要死没时间见我,所以我想着给他做好饭放着就走——结果他其实是在忙和女大学生谈恋爱!他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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