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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远水救不了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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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过后,冷空气如一枚凌空的炮弹,悄然落在南京这座低山缓岗的古城,西北风肆虐开来,在城市里没日没夜地怒号。

边陲处的弹丸之地也未能幸免,京审大学的校园里,气温一天低似一天,漫山的石阶上风吹草动,往来着紧裹衣衫的匆忙身影。

四下里尽是荒凉萧条的景象,唯独柯跃尘身上那股盛夏骄阳般的热火,与这寒冬腊月天格格不入。

这会儿他人在图书馆老老实实地坐着,本该专心复习备考,却偏要将一只手伸进桌子下面,抓着易垒的手不放。

几分钟后,另一只手也不安分起来,竟旁若无人地从摊开的书本上转移至大少爷宽大的毛衣袖口里,蛄蛹着往里探。

尽管他像孙猴子闹天宫那样接连在易垒身上使坏,可一石却未激起千层浪——大少爷始终气定神闲地翻书,宛若佛前念经的唐三藏。

这唐僧肉只能看不能吃也就算了,竟然还如此不配合,柯跃尘顿时心痒难耐,脑子一热,索性将那人薅到跟前。

这是一个点到即止的吻,四片薄唇贴在一起的时候,耳边还有旁人的低语和书页的沙沙声,柯跃尘身上一下烧起来。

还好他们坐在一个双人位卡座上,身后是墙,前方和两边都有挡板,周围没有人起身,也没有人经过。

定神片刻,柯跃尘才敢重新看向易垒。

而那人也正看着他,英俊的脸上依旧无波无澜,透着清心寡欲般的平静。

靠。

大少爷是念书念傻了还是被释迦牟尼附体了?

他忍不住在那人大腿上掐了几把,没够,又辗转去他腰上摸了几下,仍觉得心有不甘,最后干脆连手带人拉去了厕所。

其实厕所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柯跃尘心知肚明,可现阶段囊中羞涩,除了憋着,再无他法。

与此同时,期末考试亦踩着料峭的寒风飞奔而来,寒假像一张光洁如玉的白纸,即将被画下苍劲有力的第一笔。

晚上十点过,扬州市区繁华的小商圈内,各色门店相继熄灯,只有一家咖啡店还亮着焦黄的光。

这家名为Zebra Coffee的独立咖啡店,装修前卫,环境优美,很受当地年轻人欢迎。

因为拉花技术过硬,加上人长得板正,柯跃尘一举成为这里的兼职咖啡师,时薪高达15块,可谓日进斗金。

唯一的缺点就是白天的时候事多且杂,无暇分身,只有晚上歇业打样之后,才有时间摸一摸手机。

几分钟后,店里光线暗了几度,两名店员依次走出玻璃门,吧台后只剩柯跃尘一人还在忙碌——他主动包揽了每天最后的收尾工作。

时间来到十点半,柯跃尘换好衣服,在店里找了个相对亮堂的位置坐下来,开始查看手机里的信息。

他的手机在前段时间连续遭遇两次摔打,屏幕已经不堪重负地裂了,按键也出了问题,打起字来磕磕绊绊。

手机里最后一条消息,是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易垒发来的:等你,不见不散。

一看到那个跟石头似的硬邦邦的名字,柯跃尘就一脑门子气。

寒假开始前,他本打算在南京多待几天再回家,结果期末考一结束大少爷就收拾行李出了门,说是易建业带他去国外度假,临近开学才回来。

出去玩也就算了,毕竟父母之命不可违,可更气人的是,昨天晚上他下班回家,发现家里竟然被装了空调。

三台崭新的空调外机在院墙外挂着,爸妈自然不知道这位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同志姓甚名谁,但他用屁股想都知道出自大少爷之手。

柯跃尘不喜欢这样。

他不喜欢两个人的感情里掺杂太多跟金钱或者物质有关的东西,喝水吃饭的日常消费不算,几千块的定情信物也可以不算,但空调真的过了。

生活本就是丰俭由人的事,他本身对钱没有太多概念,但也许正是因为钱这个东西对于易垒来说太普通太容易得到了,所以柯跃尘才觉得,花他的钱不舒服。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如果一个人手里只有唯一一颗糖果,那收到这颗糖果的人对于他来说,才是珍重至极。

可一个人如果坐拥着整座糖果城堡,那么他赠予别人糖果的行为,则更像怜悯和施舍。

显然,钱不是易垒手中唯一的糖果。

所以柯跃尘不想要。

对了,说到这还有更更更气人的,待会儿他还要拿着那人给他的手机——一台价值不菲的iPhone跟大少爷视频。

这种贵重物品柯跃尘起初没想要,但他那个破手机连打字都费劲,大少爷人又在国外,网络视频是最方便也最省钱的方法。

况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心底里是希望每天都能见到对方的。

但柯跃尘还是倔强地没有把电话卡插进去,正好店里有无线网,他可以每天下班后多留一会儿,用来度过一天中仅有的恋爱时光。

十点三十五分,柯跃尘发出视频通话邀请,呼叫声响了半分钟,最后自动挂断。

十点三十六分,第二次拨打,依旧如此。

原本心里就窝着火的柯跃尘,这时手心更是微微出了汗。

第三次呼叫拨出去,依旧是十点三十六分,依旧是无人接听。

大少爷是有什么事忙所以耽搁了吗?

往常易垒会从晚上十点开始给他打电话,每隔两分钟拨一次,一直打到他接为止。

而今天柯跃尘因为憋着气,故意晚了十五分钟才上线,可聊天框里没有未接来电也就算了,拨过去那人竟然还不接邀请!

不是说等我的吗?

不是说不见不散的吗?

那么大少爷等人等到哪里去了?

心在一瞬间揪紧了,变成一团皱巴巴的旧报纸,这感觉虽然令柯跃尘感到久远,但并不陌生。

这段时间,他在恋爱的蜜罐中浸泡得几乎忘了形,直到此刻才再一次清醒地认识到,那个人只要莫名其妙地消失,哪怕只有一秒,也足以让他崩溃抓狂。

手机陡然震动起来的时候,险些从手中滑落——十点三十九分,易垒总算出现了。

他带一顶深色的毛线帽,镜头摇晃得厉害,看不出身在何处。

被晃得眼花缭乱的柯跃尘,说话声音不自觉高了几个调:“你怎么到现在?”

“刚连上网。”易垒嘴里有大团大团的白气呵出来,遮挡住镜头,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山上没信号。”

“你在山上?”

那人没说话,随后镜头调转,只见夜幕下白雪皑皑,天空亦有雪花很慢很慢地飘落,落在地上和脚下星星点点的灯光里。

“喜欢吗?”易垒将镜头切回去,也就是此时柯跃尘才发现,他眉毛和睫毛上都结着白色的冰晶,鼻尖冻得通红,像刚挨了一拳。

柯跃尘眼睛一酸,不由得语塞:“你......怎么不回酒店?”

他记得易垒所在的国家跟国内有时差,那边应该快到午夜十二点了。

“等你一起。”那人说。

话音刚落,画面忽地翻转,紧接着镜头移动,柯跃尘像被人推着向前去,速度极快,风声呼啸在侧,仿佛正贴着他的耳廓擦过去。

几乎是同时,两边的树影亦飞速向后移动,宛如船桨下划过的道道水流,最后,随着光影流转,月光笼罩的雪地上,映出一个持撬滑雪的少年身影。

回到酒店的时候视频还没有断,但镜头始终是模糊的,忽明忽暗的光线里是“哗啦啦”的水流声。

片刻后,镜头逐渐清晰,明晃晃的灯光下,一只白色的浴缸正突突往外翻着热气,而浴缸前站着个人,正低头解身上的衣服。

厚重的滑雪服已经被他褪到脚下,白色的卫衣一拉到底,黑色的紧身衣和衣料下若隐若现的线条便露了出来。

下意识地,柯跃尘朝身后看了看,等他把目光重新投过去的时候,镜头里的那个人已经只剩下一条内裤了。

嗓子顿时干痒得厉害,似能清晰地听见咽喉吞咽吐沫的声音,好在那人单手向下的同时,走近前来拿走了手机。

两秒后,镜头先是拉远,后又拉近,易垒仰躺在浴缸里,只见热气氤氲,水流起起伏伏,在他喉结处来回拍打。

这个角度,他们脸对脸靠的极近,柯跃尘仿佛能感受到镜头里潮湿的雾气,他在一个比较高的角度俯视易垒,恍然有种自己正趴在那人身上的错觉。

“怎么了?”易垒突然问。

“没、没怎么......”柯跃尘飞快地眨眼,“店里太热了......”

其实不是店里热,而是身体热,身上某个部位正用越来越强硬的行动提醒他,必须说点别的话题分散一下注意力。

“对了。”柯跃尘蹭掉鼻尖上的汗,“谢谢你的空调。”

这自然是一句昧良心的话,可此情此景,那些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易垒点点头,没说什么。

下一秒,他忽然毫无征兆地从水里起身,镜头摇晃着,扫过他硬朗饱满的胸脯和浓密毛发掩映下的某个部位。

几乎在同一刻,柯跃尘的那个部位便给出了铿锵有力的回应。

大事不好。

“那个......我去下厕所。”

随手抽出几张纸巾转身欲走,眼角的余光里,易垒已经裹上浴袍,他微微侧着脸,嘴角的弧度似乎在笑。

“你笑什么?”柯跃尘不禁停下脚步。

“没什么。”那人转过头,脸上分明就是难掩的笑意,“我笑我自己。”

“你有什么可笑的?”

闻言,那人却笑得更厉害了:“我笑我是远水,救不了你的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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