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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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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可能是看出他对中式菜肴的偏好,最近餐桌上的家常菜渐渐多了起来,但又有朝八大菜系细分的奇妙趋势。

“不喝汤么?”

“我对这个蘑菇过敏。”

苏行虽然在睁眼说瞎话,但他此刻的心跳声彻底背叛了他现在的心情。

任文斌眼镜后的那双墨眸直勾勾得盯着他,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穿透一般。苏行的手握紧了筷子,脊背上却有冷汗渗出,他似乎能感受到那一点凉顺着背滑落。

苏行能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

他在心底无数次地祈祷任文斌不会发现。

“这样啊,我记下了。”

出乎意料的,任文斌的反应很平静,平静到让他都有点怀疑他这么大张旗鼓会不会显得很奇怪。不过看任文斌带着笑容给自己舀了一勺汤,将其全部喝下,苏行悬着的内心渐渐放了下来。

入夜。

苏行从他的房间出来,小声走到任文斌的房门前敲了几下门。等了大约一分钟,仍旧无人回应,苏行才彻底放心下来,三步作两步朝门口跑。

他此刻无比庆幸当初任文斌没执着地要求两人睡一间房。

夜晚的一楼很是阴森,苏行不敢开灯,只是轻手轻脚朝门口挪,手碰到门柄的刹那,门柄上放一个小孔闪出了红光,然后是轻轻的一声“滴”。

苏行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朝后一看,仍旧是黑漆漆一片。然后他转了转门把手,咔哒咔哒几声响过,这扇大门仍旧紧扣在门框没有丝毫打开的征兆。

上天给你关了一扇门,那没办法,走窗吧。苏行在心底暗骂了任文斌八百次后,又循着记忆抹黑跑到窗户前,借着月光,他突然领悟到曾经流行的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上天给你关了一扇门的同时,也为你关上了所有的窗。

玻璃之后是铁栏,每根栏杆之间的距离有手掌宽,一根一根映着天上的月色,散发出冷彻的光彩。

苏行记得白天是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而这已经不属于防盗的范畴,里面的人想朝外跑都很困难。

苏行忽然觉得挺无力,路过厨房时,自暴自弃地爆出了砍死那个家伙的想法,然后他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上一次虽然的确有砍死任文斌的想法,但那是在他近似歇斯里地的情况下,可他现在的思绪非常清晰,再有这种想法……

任文斌只是小说人物。

这个世界的法律只是儿戏。

从道理上讲,他要砍死一个小说中的人物,就和他家老妹擦去几行字或是添几行字的性质差不多。

苏行想了很多,就在他不得不考虑一下道德约束以及人性底线来给自己增加勇气时,手中的凉意让他回了神。

他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把刀,现在这把刀就在他手上。

任文斌卧室的房间没有上锁。

苏行推开门时,月光正好从窗外洒进来,落在他手中的刀上,明晃晃的冷光反射到他眼底,令他觉得有几分刺目。

任文斌睡在床上,看起来睡得很沉,熟睡的任文斌难得站露出平静温和的神情,在月光下竟显得有几分清秀。

苏行缓缓靠近,双腿跪在床沿上,双手握刀,刀尖据任文斌不过半米。他好像能听到手指用力攥紧刀柄时肌肉绷紧的声音。

他眼前的这个人只是一个小说中的人物,只是几行文字甚至是几个字就可以创造出的人物。

这个世界也尽是虚妄。

明亮的刀锋深深映入眼底,苏行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勉强升起几分勇气。他只是个普通人,勇气有限,行为不偏,他能做到的不多,但大多都处在道德的约束之下。

“我会给你烧纸的。”苏行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喃喃。

手中的刀朝着对方的咽喉刺下去的瞬间,苏行紧紧闭上双眼。预期的感觉没有出现,但他的耳旁落了一声叹息。

“宝贝儿,这类危险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好。”

他睁开眼。

那个男人完好无损地坐在他面前,伸出手轻而易举夺下了他手里的刀。

震惊是当然的,但好像又没有那么震惊。苏行觉得他好像潜意识里认为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什么是完全不可能的,同样的,好像没有什么是眼前的男人做不到的。

以至于在很久之后,每当苏行回忆那时的心情,总会扯出一丝类似嘲讽的笑容——潜意识的种子在那时已经种下,并依靠他逐渐破碎的精神成长。当这颗种子真正成长为大树,当这份潜意识逐渐被摆到明面上时……

但现在的苏行没有考虑过这一点,他只是盯着眼前的男人,虽然看起来像是在思考,实际脑中一片空白。他平静地把两条腿从床上撤下去,一点一点后退。

苏行退到了墙边,冰冷的墙壁蹭到后背,让他一片混沌的脑袋静了下来。

“我不喜欢欺骗,苏行。”

苏行第一次觉得声音其实也是有温度的,任文斌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化作冬日里的坚冰,不会让人觉得恐惧或是害怕,只会让人感觉到冷。

从骨髓里溢出的冷。

“那你可以放了我。”苏行听到熟悉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听起来却有些陌生。

任文斌坐在月色里,面带微笑摩挲着手指,白色的月光落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映出一片柔和皎洁的白。

“不。”那个青年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许,缓缓的下了床,一步一步朝苏行走近。那个人在月光下的影子很长,苏行觉得他好像完全笼罩在了对方的阴影之下。

“宝贝儿,我想做的可还没有做完呢。”

苏行微微抬头,能看到那个人的眼眸里点点荧光,像是暗夜下闪烁的星火。这点滴光辉随即便化为了一片天旋地转的模糊。还没等他从眩晕中回过神来,便落到粗糙的地毯上。

他猛的抬起头。灯脚,床脚,床头柜,他直接被任文斌扔到了地板上。而一切的始俑者在月光下轻轻弹了弹手中的刀:“虽然我没有折磨病人的癖好,不过谁叫宝贝儿你太诱人了呢?”

苏行刚打算爬起来,猛的感觉到他打了石膏的右臂传来一阵刺痛感,这一点刺痛感占据了他的所有神经,使得他在第一时间下意识地查看他的右臂。

纵使石膏还包得好好的,刺痛感却没彻底消除,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一片阴影笼罩在他头顶,一只脚踩到了他的右臂上,以一点为轴心,脚底在打着石膏的右臂上碾了碾,看起来轻飘飘的一脚,但苏行的手臂再也没抬起来。他左手紧抓着眼前那个人的裤脚,身体蜷成一团,不住地颤抖。

那一瞬间他感觉他的身体好像硬生生被碾成了粉末,极度的痛楚让他眼前一黑,差点就在被剧痛刺激到昏厥,等他在剧痛中找到自己的思绪时,他整个人已经脱了一层水,大口大口地往胸肺里吸冷气。

“宝贝儿,记得我跟你说的两句话么?”

任文斌的声音从头顶飘来,苏行趴在地上,艰难抬起头,在模糊的视线中,那个青年的脸好像近在咫尺,又好似远在天边,让他有种在山脚仰望山顶的错觉。

想到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姿势,苏行又固执地动了动右臂,但任文斌的脚稍一用力,又让他痛得整个人都在抽搐,惨叫在喉咙里埋着,最终隐没在咬紧的牙关之下。

任文斌抬起踩着苏行右臂的那只脚,缓缓蹲了下来。

他轻轻抚摸着那个青年汗津津的后颈,像是在给小猫梳理毛发一样,看苏行缓缓把胸肺中憋着的气吐出来,整个人像是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我好像说过我要把我的名字刻你身上,正好现在有刀,你想把它刻在哪儿?”

感受到他手掌下的身躯猛然僵硬,任文斌用指甲在他的后颈上轻轻划了一道,引来一阵颤栗。任文斌又抬起手,摸了摸这青年柔顺的短发。

忽的,他的手指被一只颤抖的手抓住,那只手没什么力气,好像稍一拽就能挣脱它的钳制。但任文斌只是带着微笑,任由那只手从抓变成握。

“……”

“宝贝儿,你要说什么?”

倒在地上的人猛的咳嗽几声,握着任文斌手指的那只手蓦然紧了紧:“……别。”

“驳回。”任文斌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抽出被握着的那只手,看那只手无力地垂下去后,温柔地揉了揉苏行的头发:“放心,我有经验,不会死的。”

在那个瞬间,苏行觉得他全身的力气好似被抽空,右臂一阵又一阵的痛楚似乎在向他诉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很可怕。

苏行恨不得真的疼昏过去,那样他就不会体验到接下来的场景。

他觉得他内心的某一块正濒临崩溃。

枕头,被子,散乱的床铺。

一只手顺着脸颊一路朝下摸,抚过胸口,滑至腹部,又围着腰绕了一圈,最终落到光滑的脊背上,指尖捻了一块皮肤捏了捏,又顺着肩胛骨的轮廓描了一遍,任文斌的指尖停留在右肩之下的某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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