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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你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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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灯在一对玻璃珠上倒映出光影,陈凛跨下一只脚,身体移出车座。

回过头,对上目光那双眼睛没有任何变化,陈凛把门一甩,盛夏夜半的风也是冷的,风吹起头顶的头发。

就算当时流言蜚语传得那么不堪,梁世闻也没有怀疑过。

玩腻了就懒得装了是吧。

你大爷的。

一个月不到,睡一夜都还美名其曰有情,他们那是好多夜。

陈凛不会看低自己,但也没自恋到梁世闻非他不可。不是当初剑走偏锋,他和梁世闻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除了在床上合拍,他们哪儿都不对付,完全是两类人。兴头上说一两句情话刺激感官,听听也就算了,别真把自己骗进去。

有新鲜劲撑着,极度空虚的时候根本不挑,更何况陈凛是心甘情愿送上门。

梁世闻迟早会发现陈凛一身毛病,所有缺点都会成为引爆炸药的导火索。

走了一路,踹飞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颗小石子。直到累了,陈凛停下来,脊骨一阵发凉。

空旷的人行道,梁世闻站在漆黑树影里看着他:“闹够了没有?”

陈凛不说话。

“上车。”

预测会遭殃,陈凛手心冒冷汗,梁世闻什么也没做,让他顶着紧张得要死的心情回到家。

路上陈凛反思过了,好吧,是自己的错,虽然不全是,他也准备向梁世闻道个歉。

可是睡前梁世闻咬破他的嘴角,痛得半死,陈凛一狠心推开他,把脸埋进枕头。

“陈凛。”

陈凛侧过身:“不吵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你觉得我们在吵架?”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简单,既然你觉得烦,那以后都可以不管,省得给自己添堵。”

摸到枕头有些湿润,梁世闻扶着陈凛的肩膀翻过来,把人抱进怀里。

“就算我骗你了又怎样……是你先凶巴巴质问我的。”陈凛吸了吸鼻子,“别想颠倒是非,都是你的错,我就不改,下次不,下下次不,下下下次也不。”

“我的错。”

梁世闻捋着他后脑勺的头发:“不止下次和下下次,哪一次都是。”

陈凛骂了句自己混账东西,拨开梁世闻的手:“晚了,我不想理你了。”

陈凛有脾气,但因为忘性大,导致很多时候梁世闻没反应过来陈凛不高兴,陈凛自己过一边待几分钟就好了。

陈凛经常对梁世闻说:“你等着吧。”

然后梁世闻就一直等,等到花谢了陈凛还没来。

梁世闻把陈凛重新抱回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问:“还有哪里不满意?”

“你自己琢磨,我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做,没空陪你成长。”

“只筛选,不调教?”

陈凛躺着不动。

“教一下吧,陈老师。”

花样真是多到数不清,陈凛揪他后背的衣服:“我一直以为你是保守那一挂的……”

“我让你找缺点,你在想什么?”

陈凛有些失望地背过身:“睡觉。”

“陈老师。”

“睡觉!我不说第二遍。”

“好,陈老师。”

陈凛捂耳朵:“别再这么叫我,我没本事,教不了你什么。”

“有。”梁世闻又靠近,“比如,怎么喘得那么好听。”

陈凛猝不及防被捏得叫了一声。

梁世闻从陈凛的小腹摸上胸口,吻他的肩颈:“至少给个范围吧。”

“除了那方面,其它的,嗯……你都反思反思。”

“不说具体点,我怎么知道哪儿有问题?”

“都说除了……”

“除了什么?”

“技术……还算过得去。”陈凛咬牙切齿压抑呻吟,“其它的都……不、不太行。”

情事没几次,他们磨合得出奇顺利,梁世闻把陈凛的身体构造摸得一清二楚,熟练程度根本不像没经验。

陈凛合理怀疑他以前那副性冷淡的样子是故意装清纯。

在非常羞耻的状态下陈凛明白真相——作恶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赋。

眼前白光乍闪,屡次三番直上云霄,任何时候陈凛哭都可以博得怜悯,唯独在床上掉眼泪会被*得更惨。

梁世闻还说悔改,夸一句就不知道自己是谁。昨晚都敢直接让陈凛下车,也不懂拦着,真是越来越放肆。

以后感情淡了,岂不是说分手就分手。

陈凛也太过纵容梁世闻了,有必要挫挫锐气,早晨天一亮,陈凛捏紧拳头凶神恶煞走到梁世闻面前。

本来想把梁世闻拧成麻花疙瘩,碍于梁世闻穿的那身制服挺好看,碰乱了可惜,陈凛抽出他的领带打成蝴蝶结。

这种程度的报复还不如挠痒痒,陈凛玩了一天直接给忘了,晚上才又想起来要狠狠惩罚梁世闻这回事。

陈凛拿着皮带靠在床头,冲从浴室出来的梁世闻扬下巴:“你过来。”

梁世闻生日时陈凛纠结了好久,认为梁世闻适合低调奢华有内涵的东西,挑来挑去,最后陈凛选了STEFANO RICCI的皮带。

好在梁世闻脸不俗,内敛矜贵浑然天成,才没像个暴发户。

却不小心弄巧成拙,给梁世闻提供了欺负陈凛称手的工具。

今天终于让陈凛找到机会过过瘾,他沉着声面无表情道:“还不快点?”

梁世闻走过来。

陈凛:“坐好。”

梁世闻听候发落。

陈凛眨了下眼睛,想下一句台词时,又顺手甩了两下皮带:“你最近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我要好好管教你。”

水珠滑过梁世闻的锁骨,陈凛居高临下看着他,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抬高。

对视不到三秒,陈凛别开脸在床上翻滚:“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多时候陈凛兴致冲冲想玩把大的,结果还没到一半,哭得要断气的也是他自己。

陈凛笑成一团,梁世闻伸手抱住他的腰,捞进怀里展开手脚,捧着脸低头吻下去。

脾气硬得像石头,嘴唇和身体却软像糯米糍。亲了一会儿,梁世闻放开他。

卧室亮堂,陈凛睁开眼睛,身上一丝/不挂,发现梁世闻在看自己,陈凛扯过毯子盖住肚子。

梁世闻从他身上起来。

陈凛:“?”

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衣服裤子脱完了,突然泼来一瓢冷水。陈凛抓着梁世闻的手,把他拽下来:“生气了吗?”

梁世闻揉了揉陈凛的头发,拿起柜台上的杯子:“别想这么多。”

水喂到嘴边,陈凛下意识张口,味道很奇怪,他歪着头问:“你加东西了?”

梁世闻点头。

陈凛眉尾一挑:“啧。”

陈凛:“什么?”

“春药。”

陈凛:“……”

虽然他对这东西不起作用,但也不能乱吃啊。梁世闻说:“哪次都喊半天疼,这次不会了。”

“真的?”

梁世闻笑:“真的。”

陈凛喝完放下杯子:“好苦。”

“下次给你换甜的。”梁世闻摸着他的后颈,在脸颊亲了亲。

陈凛点点头,被梁世闻摁着肩膀推倒。

卷进浪潮里醉仙欲死,陈凛才明白这完全是个幌子。

绝不可能再有下次。

身体承受不住,陈凛潜意识还想继续,疼痛被灼热掩盖,当时只顾着舒坦,真以为缓解了,第二天爬都爬不起来。

身上破破烂烂全是齿痕,拼不起来自己的四肢,骨头仿佛被敲碎。陈凛动了动腿,曲起膝盖。

他忍着痛翻了个身,腰后的床下榻,信息素笼罩。

泡在山泉里,陈凛更加昏沉。

梁世闻移动陈凛的脑袋,调了个姿势,让陈凛两只手挂着自己的脖子,面对面托起来。

梁世闻走进卫生间,从架子抽出一张干的厚浴巾垫在洗手台上,才把陈凛放上去。

陈凛两条腿旋在半空,脚踝和膝盖有些痕迹,红的青的,皮肤过于白,看着像糟了虐待似的。

电动牙刷嗡嗡作响,陈凛清醒了,梁世闻站在他面前,高大的身形遮住门框,陈凛不自觉晃了晃腿。

愣愣地对视过几秒钟,陈凛别开脸,脖子筋脉隐现,斑驳吻痕遮住褐色的小痣。

镜子里他双眼红肿,昨晚哭得太久,眼尾血丝还没消。目光上移,梁世闻盯着他的后脑勺,抬手摸了摸。

有根头发特别固执,一放手就飞起来,怎么都压不平。

梁世闻来来回回反复捋几次,那根头发势必和他作对,摇摇晃晃地立在陈凛头顶。

梁世闻笑了笑,陈凛有一下没一下踢他的腿,轻轻剐蹭。

刷完牙,脸是梁世闻帮忙洗的。陈凛还在待开机状态,安安静静坐着不动。

梁世闻掐了一把他的脸,陈凛没反应。

梁世闻亲他,陈凛终于抬起手,但不是推人,双手像片轻飘飘的羽毛放在梁世闻胸口。

梁世闻抓紧陈凛的手腕,展开他的手指相扣,又揽着他的腰。

有些东西在悄然融化,突破最高层境界,比昨晚那些直观的亲密更清晰。

耳边一直咚咚咚地响,陈凛摸自己的心脏,并没有跳得那么快,他向源头靠近。

已经身处中心,走一步都是远离。

梁世闻摁着陈凛的腰,箍得太紧了喘不上气,陈凛从梁世闻怀里探出脸,眉头皱在一起:“痛,放开点。”

下午陈凛又睡了一觉,嫌热不盖被子。屋里空调开得低,梁世闻给他扯了几回,陈凛一个翻身又就蹬飞。

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陈凛额头沁出一层汗。有风轻轻扇到脸上,他滚了一圈,滚到温热的物体身边,搭上手脚。

搁了会儿觉得不舒服,陈凛爬过去,整个人趴在上面。

很快他被放平,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两侧脸颊。

梁世闻亲得太用力,把他弄醒了,手机还砸到他的额头。陈凛不开心地拨了两下手,梁世闻装模作样帮他揉脑袋。

埋在被子里几十秒,陈凛坐起来,头发乱七八糟,他摊开掌心:“给我。”

梁世闻的手机相册里有很多陈凛的照片,要拍又不好好拍,全是该死的果蝇视角。

一只大大的眼睛占据画面百分之八十,尖尖的鼻子准备戳出屏幕,脸跟仓鼠一样高高鼓起。

梁世闻热衷每天收集一张果蝇图,都在陈凛刚睡醒还迷迷瞪瞪的时候,打卡记录陈凛起床,百玩不厌。

陈凛想给他头拧掉:“你好烦。”

太多了也懒得删,陈凛躲回被子里。

没一会儿,梁世闻又过来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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