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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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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耳立刻按下车锁,车门打不开。

陈耳驱车直接回自己的家把人领上楼。

“这段时间你先住这儿,吃的都在冰箱里,我有工作没时间回来给你做饭,你要是不想做我每天给你点外卖。”

许满娣连忙摆手,“没事你不用——”

陈耳打断她,“住下。”

也许是她老了,也或许是陈耳长大了,又或者她心虚,许满娣面对陈耳这样的语气,有点害怕。

母子两人待在客厅沉默无言,陈耳默了会儿,起身让许满娣在家里等着,他下楼去了。

半个多小时回来后,手上多了部手机。

“里面插了卡,我已经在里面存了我的号码,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会用智能手机打电话吗?”

许满娣连忙说会,陈耳又把公寓密码告诉了她,怕她忘记还特意写在纸条上给她。

然后陈耳又去了趟卧室,出来时递给她一张银行卡和便利贴,“这张卡现在有二十万,便利贴是密码,有病就去治,不够再跟我说,我……”

陈耳顿了顿,眼底情绪不明,“我有工作,不能陪你去医院。”

许满娣手心捏着卡,望着黑色的字迹声音发颤,“这个是你自己赚的,现在挣钱不容易,你留着。”

和许多父母一样不愿意乱花孩子的钱,倒像是个好母亲。

陈耳更烦躁了,“这张卡里的钱本来就是给你攒的,本来以为要跟着我下葬,有机会给出去挺好的。”

许满娣不明所以,目光里多了点疑惑,又或者是别的,陈耳看不懂,也不想看,视线落到黑屏的电视机上。

“当年的事情你别自责,我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这句话是说给许满娣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许满娣惊地抬头,“你不怪妈妈?!”

陈耳并不想看她的眼睛,嗯了一声。

安顿好许满娣陈耳便开车回酒店,开车前他打开信封,里面不是信笺纸,看着像是现在小学生的作业本上撕下来的,上面只是简简单单写了几行字,字迹歪扭。

“妈妈很想你,以后不能陪着你了,小时候扔下你是妈妈的错,别恨我。”

陈耳把纸张揉成一团随意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回去的路上他越想越难受,方向盘一打去了纪念家。

纪念一家人去了老家,他倚靠着车身,嘴里叼着烟,火光微闪,烟雾一圈一圈吐出来,形成一个保护罩圈住陈耳。

陈耳低头给纪念发去了消息。

【纪念,好想抱抱你,也想跟你妈妈说说话。】

几分钟后纪念打了视频过来,陈耳接了。

看见纪念那一刻陈耳眼眶不争气的红了,不过也只是红了。

“怎么了,你情绪不对,怎么抽上烟了?”

陈耳烟瘾不大,一般抽烟就说明心情不好了。

陈耳望着屏幕露出一个淡淡的笑,空出的左手食指和中指掐着烟吸了一口,“还在病房呢?不怕吵着奶奶睡觉啊?”

“她听力不好,不带助听器听不见的。”

陈耳又不说话了,纪念看着他一点一点吸完这支烟,吞云吐雾,眼眶的红越来越明显,下一刻才发现陈耳在他家楼下。

纪念忽然起身,把手机放到窗台上立着,后退了几步,确定镜头里能够站满他全身后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想抱他,那就给。

陈耳没忍住笑了,“快把手机拿下来,也不怕掉下去摔坏了。”

纪念拿回手机,“那现在可以跟我说发生什么了吗?”

陈耳嘴角的笑容敛去,“我真的没有妈妈了,她来找我了,不是来认我的,是来要钱的。”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给了,反正那张卡本来就是给她的。”

起初他真的信许满娣是过得不好了,恰巧得知他的消息来认他,雀跃的同时又心疼。

没有哪个孩子不爱自己的妈妈。

可他同时也是个成年人,好歹在社会上混了几年,不蠢。

见面后不关心他过的好不好,只想着诉说自己的痛苦,字字句句都不离缺钱两个字,渐冻症?要是真的得渐冻症就好了,至少他不会那么难受。

回想起昨晚上那道飞快跑开的黑影,还有车上故作迟钝开不了车门的样子,他就想笑。

他的妈妈真不适合演戏,处处是漏洞。

他宁可倾家荡产去医治一个不可能痊愈的病,也不想被骗。

“她为了让我信她,还演了全套,昨晚不让我抓到,今天让我抓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玩谍战。”

纪念:“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让她住进了公寓,我想看看她这回来到底想做什么,要是我帮得上忙就帮,当年的事乱成一团,但我真不怨她,现在她肯定是有需要了才回来,也算是报答她的生育之恩,你会觉得我很不要脸吗?”

她不情不愿生下他,他又害她困在这个家十几年,她不管不顾抛下一切离开,现在又满怀目的回来。

他还上赶着被骗,确实挺丢人的。

没想到纪念温柔地说:“不会,孝顺自己的父母没什么错,你做到了你该做的,问心无愧,我很庆幸我喜欢的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陈耳像只慢慢袒露出肚皮的刺猬,眼神逐渐清明。

纪念这样的爱人,还好是他的,不然他该多难过啊。

“不过还是我说的那句话,你自己永远比任何人重要,她如果真的让你不开心了,那就不要了。”

陈耳笑着应下,挂断了视频。

他自诩比纪念多了点社会经验总认为自己是成熟的一方,实际上看问题还没有纪念通透。

陈耳抬头遥遥望着楼上,脖子都看得酸了也没低下。

纪念说他的妈妈就是自己的妈妈,他伸展双臂,做出拥抱的姿势,隔空拥抱着什么。

就当抱到了。

第二天陈耳提前到了片场,因为昨晚没睡好白天精神头不是很好,随意盯着一个地方就容易出神犯困。

说是让他来看着担心顾远深被剧组的人欺负,可这几天观察下来,顾远深这个脾气,虽然不是明着炸的,可要是有人惹到他了,隔天总会出岔子。

比如前天调戏他的化妆师今天突然主动跑路换了个老实人。

陈耳觉得没必要多看着,干脆盖上毯子躺在长椅上睡了,睡了不知道多久被人轻轻拍了下肩。

“陈哥,有人找你,现在拍着呢,场务没准人进来,得麻烦您过去认认。”

跟他说话的是剧组的工作人员,整个剧组都知道他是代替投资人耿木来监工的,无论年纪大小都叫他陈哥。

陈耳还迷糊着,毯子盖过脸,声音嘟嘟囔囔的,“是纪念吗?是就直接带他进来吧,麻烦你了。”

“不是,您上次把他照片给我们看过了,剧组里的人都认识他,要是他早就带进来了,来找你的是个女的。”

陈耳习惯笑脸对待身边工作遇到的人,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真笑不出来了,他撑着精神头坐起来说:“我马上就去,谢谢你了。”

老院这么宽,能找到这儿来也挺厉害。

陈耳绕过几个帐篷走到外围,远远看见一个许满娣拎着两大袋东西站在小巷里。

他揉揉眉心走过去,许满娣一见到他就慢吞吞走过来,陈耳闻到一股肉香。

低头一看,是两大袋肉包子,看着大概几十个,可能因为放久了,热气在白色塑料袋上留下一层雾气,湿漉漉的。

“妈也不懂你这个工作,但是跟同事处好关系总没错的,这些是妈今天早上起来去买面粉和肉包的,很干净。”

这么多包子,他家厨房的蒸锅有多大他清楚,蒸这么多起码得三四点起床。

陈耳心忽然软了一下,接过袋子,拎在手里沉沉的,还有股薄薄的热气飘到手掌心。

“我一会儿拿去分给他们,你…要去坐会儿吗?”

许满娣连忙摆手,“……妈就不去了,妈这样子去了给你丢人,一会儿还得去医院一趟…”

她忽然卡住了一样,面色纠结地看地上,青苔都要被看穿了。

陈耳不解:“怎么了?”

许满娣犹犹豫豫一会儿,说:“能不能借妈点钱,医院那边来了个专家,说是有新药能试,有点贵。”

陈耳好不容易热起来的心一瞬间凉了下去,他拎着袋子的手指紧了紧,面上的淡笑更淡了,“要多少,昨天卡里的钱不够吗?什么药二十万都买不到?”

闻言许满娣慌了,说话又快又急,“不是,昨天的钱拿去还债了,之前你朱叔为了给我治病借了很多钱,我怕我死了也还不上,就先拿这些钱去还了。”

陈耳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既不生气也不笑。

“妈昨天不告诉你是怕你不同意,没想骗你!”

许满娣急得发抖。

陈耳忽然笑了一下,“要多少?”

看见陈耳笑了,许满娣悬着的心又落了回去,颤声报了一个数字。

陈耳听后只是嗯了一声,然后淡淡地说:“等会儿。”

他把包子放到地上,隔着袋子包子不会脏,可是塑料袋本身就是垃圾,脏不脏的也不重要了。

陈耳往前走了几步,确定许满娣听不到后给耿木打了个电话,“哥,能不能借我五十万,等手上两个单子的尾款结了我就还你。”

耿木意外,“我记得你体育馆那个单子拿了三十万,加上后来那些单子,还有之前存的,就花完了?”

陈耳天赋好有灵气,两年多就成了首席设计师,偶尔看心情或者帮忙接小单子,其他都是大单,虽说之前买车买房花了不少钱,但都只给了首付,就算每个月还车贷和房贷也绰绰有余。

耿木严肃地问:“你是不是瞒着我去赌了?还是吃什么不该吃的了?”

陈耳笑说:“放心吧哥,你担心的那些都没发生,我就是遇到点事儿,手头的钱都放理财了,取不出来。”

陈耳说没有,耿木就信,“卡号发我,我一会儿让助理转你卡上,不够再说。”

陈耳说了声谢谢,挂断电话发了卡号过去,随后回头望那个人,他过去,“钱我晚上转给你,希望新药能有效果。”

许满娣还想再跟他说话,陈耳却是拎起包子走了,“还有工作,我走了,天冷,早点买了药回公寓。”

剧组的人正好刚拍完在这里的镜头正准备转战前面的篮球场,陈耳随手把包子扔进垃圾袋帮着搬东西。

“陈哥,这包子挺好的啊,扔了多可惜啊!”

陈耳笑着回答:“脏了就扔了,想吃明天一早我请客,加豆浆,人人有份。”

场务实在看不出这包子哪里脏了,但是听到明天有人请客还是很高兴,“行啊,大家听到了啊,陈总明天要请大家吃早餐!都别在外头买哈!”

其他人纷纷附和着答应。

陈耳扛着椅子穿过巷子朝篮球场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忽然恍惚出神,下坡的时候一个不注意踩到青苔滑倒了。

凳子叮叮咚咚滚下坡,陈耳穿的厚身上没擦伤,可他就是起不来,湿滑的地上仿佛凭空多了层胶水,死死粘着他不肯松手。

其他人都慌了,以为他摔到腰或者哪个要点部位,离得近的人都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搀扶他。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别动他,打120好一点,我们不知道他摔哪儿了,不能乱动!”

于是没人动了。

导演留了几个人在这里看着他,其他人继续搬着东西转场。

陈耳好像耳鸣了,身边关切的声音都变成了低声细语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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