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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月桃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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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剑影间,桃施已然处于上乘。

粗臂男人眼睛充血,脸上带着怒气,拿起砍刀胡乱砍去,毫无章法。桃施后仰避开横扫的刀光,右掌在刀背上顺势一按,借力腾身而起,一脚踢在男人下颚。

“噗……”男人吐出一口腥臭的血唾沫,桃施踩在他肩上凉薄一笑:“就这水平也配暗杀?”

不是她吹牛,就这暗杀水平,给她提鞋都不配。

刺啦——

耳畔突然传出兵器相撞的刺耳声,她脚底的男人忽的勾唇一笑,反手抓住她的脚,将她倒拎起来。

“小娘子太自满可不行哦。”

浓浓夜色中,周遭的树林发出动静,从里面就跳出十几个手持短兵的男人,将桃施二人圈住。

一张大网被洒下来,仔细一看,飞雁被人塞着嘴巴,吊挂在粗壮的枝丫上。

崔筵指尖微动,手中的皮质长鞭已经圈住桃施的腰,桃施瞬间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双脚使劲蹬上粗臂男人的腹部,以他为起点跃上他身旁男人的肩头,一个接一个,直到接近飞雁身下。

桃施腰际的长鞭如游鱼般滑落,她拔出身下男人的短兵,利落的将网袋划开替飞雁松绑。速度快到枝头的积雪都还没来及落地。

“接住!”崔筵大声一喊,朝他扔去一把长剑。

桃施见飞雁拿上剑之后就跟疯狗一般乱咬,非常有远见的逃离了战场。她瞧见同样在一旁看热闹的崔筵,拿手肘撞他:“你倒是悠闲啊。”

崔筵扫她一眼,“彼此彼此,比不过桃金娘飒爽英姿。”

桃施一噎,甩甩手:“好吧,就当你夸我了。”她忽的偏头一问:“你最近招惹了仇家?不对啊,你招惹的那贪官不是进牢狱了嘛。”

崔筵:“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

自从他承祖父遗志入职大理寺后,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不过这次他大概能猜到点苗头。

好在飞雁一身的武艺不是吹出来的,半炷香的的时间就将那些人解决掉。

原本雪白松软的雪地,此刻有些触目惊心。桃施别开脸,“咦,你们真凶残。”

“主君。”飞雁剜出一块血淋淋的皮,放在剑尖。

崔筵扫过一眼图腾的形状就吩咐他赶紧将这里处理干净,毕竟这是两边村庄的交界地带,少不了人路过。

桃施的马车被砍坏,她只能上另一辆。边走边抱怨:“都怪你!若不是你今日非要来我的车上吃饭,犯得着坏掉吗?”她絮絮叨叨的,嘴就没停过。

崔筵张口,发出来却是个女声。

“桃娘子!”语气是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激动。

桃施掀帘的动作一顿,左右环视,根本没看见人影。她鄙夷的看向崔筵:“你什么时候会腹语了?”

崔筵也觉得甚是奇怪,刚要开口,又是一道女声。

“是我啊,桃娘子!”

一旁的小山丘上突然滑下来个女子,桃施打量一眼,还是没认出来是谁。

“是我啊,阿梨!”女子突然抓住桃施的胳膊,拼命摇晃,“几个月前咱们见过,你还教我坑蒙拐骗来着。”

“哦~是你啊。”桃施眨眨眼,可算是记起她来了,“你怎么在这,我记得你不是……”

“是你说的嘛,天高任鸟飞。我就带着你给我的本金和阿奶来到这边做生意了。这边离长安近,机会也多。”阿梨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原来如此。

桃施忽然瞥见还有个生人,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听阿梨道:“这是隔壁镇上的郎中,我请来给阿奶调理身子的。天色这么晚了,周围也没客栈,不如你们去我家歇个脚?”

见俩人踌躇,阿梨又道:“保证不是上次的落魄样儿。”

“倒也不是这个原因……”桃施摆手,想解释一番可奈不住阿梨一身的牛劲,直接将她连带着那两个男的一起推上了马车,自己拿起缰绳就把马驾起来了。

车内的桃施双手摊开,无奈朝崔筵瘪嘴:她也没办法啊。

阿梨的驾车技术还挺熟练的,一路下坡都没怎么陡,比飞雁不知好了多少。两盏茶的功夫,马车就稳稳停在巷尾。

崔筵本来要去牵桃施,没想到女人拍开他手,自己跳下车。他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半晌没有言语。

而前面,阿梨亲昵的挽着桃施的胳膊,一路有说有笑。进了屋门,大夫熟练地去给阿奶疗疾,阿梨倒来两杯热茶,递给他俩一人一杯。

桃施边喝边环视四周,这个宅子虽说没有多么气派,可好歹没有什么漏瓦缺泥的地方,也足够祖孙二人居住。

“你俩今晚在我床上凑合一晚吧。”阿梨抱了个新床褥出来,言笑晏晏:“我和祖母睡。”

桃施点点头,赶了这么久的路,她早就累的不知东西,伸了个懒腰就往床上倒,没一会儿就陷入沉睡。

崔筵见她脚还在地上放着,单手扶额,无奈走上前替她脱鞋盖褥。这女人怎么改不掉这幅蛮样儿,不过有时候还挺可爱。

入了夜,整个镇子无比寂静。

一张不大的木床上并排躺了两个人,内侧的人突然睁开眼,侧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指尖不停地摩挲袖口藏着的银簪。

他已熟睡,飞雁又不在,只要自己狠下心……

男人的鼻梁很高,睫毛浓密,她想到去岁初见他时的模样,在那场荒诞的婚事上。关于她为何会成为魏茗清,两人为何长得一模一样至今都是个谜。

可,若是现在不动手,等回到长安就彻底走不了了。

桃施倏地闭上眼,死死攥住手中的发簪。

次日一早,床上只躺了桃施一人。她走到院中,来回晃悠手臂,不经意间地问喂马的飞雁:“你家主君呢?”

“买暖壶去了。”

“哦。”她想起自己的暖壶昨日被那几个山贼打碎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桃施转身,是阿梨和她阿奶,手上还提了一些吃食。

“都是我和阿奶今早起床做的,新鲜着呢。”阿梨将手上的烧饼和野果一股脑全塞进马车内,“桃娘子莫嫌弃。”

东西看起来很重,两人合力都有些费力。

“哪里哪里。”路上有吃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桃施伸手取出一个海棠果,在身上噌噌就放进嘴里,酸酸甜甜:“好吃!你咋这么会选果子呢。”

阿梨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从怀中取出只绣着翅膀的猛虎香囊。她语气诚挚:“桃娘子,我嘴笨,说不来什么好听的话,但你与我而言无异于再生父母!”

桃施一噎,咽下卡在喉咙里的果肉,有些不敢置信:“父……父母?”她尬笑两声,还真的是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阿梨眼神闪着光,“对啊对啊,是你教会我要靠自己,还给了我本金叫我做生意。即使现在没那么富裕,但好在能自给自足。”

桃施闻言,嘴角的笑都压不住,连忙摆手:“哪有!”

“明明就有!”

“好吧,不与你争执了。”桃施摸摸梳起来的发髻,笑道:“说有就有吧。”反正她也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后来的所有都是阿梨一个人做起来的。

由于一起床就被夸上了天,桃施整日的心情都好了不少,连输八局的棋都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还来吗?”崔筵将最后一枚黑棋收进棋盒里,抬眸看向她。

“我饿了——”桃施揉揉肚子,起身去翻阿梨送来的包袱:“阿梨说给我们做了点吃食,那就垫垫……”

话音戛然而止。

崔筵侧目看去,弯唇一笑:“拿银子垫肚子?”

桃施讶然张开嘴,“她赚了这么多钱?不是说刚好能自给自足吗?”她扒拉两下,将最上面的两块烧饼捡出来:“还不如烧饼呢。”

她心里一阵懊悔,早知道等崔筵不在的时候再打开了,不然全都吞不到自己的口袋里。

桃施试探性问道:“你说这些银子该怎么办呢?”

有多少银子,崔筵一点也不在乎,只在乎这场棋局还要不要下。

“随你。”见桃施开始啃饼,他没什么表情的将棋盘收起来。

桃施表面不在意的啃饼,心里却在盘算等明日回了长安,就去将它换成银票。

她还真是说到做到。马车刚到城门,崔筵就被人叫进宫中面圣,她立刻搬着包裹去了钱庄。

新岁将至,街上置办年货的人多了起来。桃施捏着手上不薄的银票,找了个无人角落,笑眯眯将它塞进鞋底。

哪里都不如自己身上隐蔽,说走就能走。

崔府。

阿满和阿春早早等在府门口,翘首以盼的盯着来往的人群。阿圆死后,崔筵派了阿春来接替她的位置。

“诶,你说那个像不像我家夫人?”阿满撞了一下阿春的胳膊肘。

“哪个哪个?”阿春看半天都没看见一个稍微穿得好一点的妇人。

“那个啊!”阿满指了指不远处和一个孩童站在一起的女人。

与众不同的是,女人一只手拿着糖串儿,另一只手抵住小孩儿的额头,喜滋滋的吃着。而那个小孩哭得是撕心裂肺,张起嘴就要去咬女人的腿。

“好像……就是啊!”阿春看清后,连忙提起裙边跑过去,将阿满甩在身后。她刚被调离杂岗,可不能又被调回去。

“夫人!”阿春惊喜的大叫一声。

逗小孩儿正逗得开心的桃施突然被这么冷不丁的一吓,手上的糖葫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盯着面前陌生的女人,“你是?”

“是我啊!阿春!”

阿春是谁?她该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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