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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月桃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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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这几个妞真是长在小爷我心坎上了,那一个个脸嫩的都要滴水似的。”男人手掌悬在虚空,像是在回忆。

“还得是王爷您在,那假母才肯将这些雏儿放出来。”刀疤脸点头哈腰,双手抱成拳。

王老二肥厚的脸颊陀红,脸上的褶子跟水波一样层层叠叠,他大笑着,想要伸手揽过刀疤脸,却听见一声呜咽。那刀疤脸白眼一翻,倒在地上。

他迷迷糊糊睁眼,每说一个字臭烘烘的酒气就被喷洒出来:“你……你们……是……”字都没吐明白,就听见一声轻笑,“十八层的阎王爷!”

桃施接过裴佑递来的麻袋,往他头上一套,对着那尊肥肉就是一顿猛踢。直至裴佑拿来绳索将他俩捆住,她才收脚。

“事已办成。”她右手一摊。

裴佑当然知晓她的意思,嘴角挂着浅笑,戏谑道:“娘子这是要走?不要你夫君啦?”

乌云将皎洁的月盘遮住了一大半,凉风呼呼的刮着,只见她冷眉一蹙,并不打算开口。

裴佑若有所思的走进,“想来娘子同你丈夫也是感情不和,不然就不会大半夜出逃了。何不嫁进我裴家?准保你一生荣华富贵。”他将银票折起,在桃施手掌画圈,“娘子买票前怎么不看看商船前的招牌?”

桃施闻言一愣,“你想干什么?我们一早便说好你出钱我出力,互不干涉。”

“倒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你夫君想干什么。”裴佑面色一变,“停了沿岸所有商船,正在全程搜捕你呢。我的胭脂都没法运出去!”

什么?动作这般快?

桃施撒腿就想跑,却听身后那人悠悠道:“他现在可离我们不到两条街,你就这样跑出去不就迎面相撞了嘛。”

“那你说怎么办?”

裴佑唇角一勾,颇有些耐人寻味的意思,打了个响指,立刻就有人将马车开过来。他翻身上车,车帘被人挑开,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指尖内扣,示意她上车。

桃施知道她一上车,就等于答应了他的条件,所以——她是绝无可能上车的。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和一道熟悉的语气。

“主君,并未发现夫人踪迹。”

“接着找!”男人语气很低,压抑着愤怒。

吓得桃施丝毫不带犹豫的跳进车厢,将坐在正中央的裴佑撞倒在椅子上,又匆忙将他扯回来。

“动作能不能温柔点!”不等桃施回答,裴佑就将早早备好的幕篱扣在她头上,“带好别动。”他轻叩窗门,马车就开了。

见桃施身体绷得紧,他轻笑一句:“就这么怕你夫君?”

“他不是我夫君。”桃施扭开头,手指烦躁的戳着垫子的螺纹。

当她戳到第十下时,马车停了,心也跟着揪起来。别发现我,别发现我,别发现我。

“官府查案,还望车主能下车检查。”

“不下!”裴佑说的义正言辞。

车窗被敲响,“裴郎君,港口的货能不能运走还全靠今晚能不能查出来。”

桃施听出飞雁的声音,不自觉朝里边挪了挪。

“你威胁我?”

飞雁垂眸:“不敢”

裴佑拍拍桃施的肩,折身下了车。

“不知是什么案子还要搜查小爷我的车?”裴家下人搬来一把梨花木椅置于他身后,“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威胁!”

“对不住了。”飞雁抱臂赔罪,一个箭步就要冲上马车。

“给我拦住他!”裴佑指着径直越过他的飞雁,“普天之下竟会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身后的一众家丁似马蜂一般扑上来,将飞雁武器踢落,一人一个四肢紧紧钳制住,让他动弹不得。

仅一窗之隔,桃施抓着车窗的手倏地一松。没想到这裴二郎关键时候还挺靠谱。

“裴郎君如此阻拦,莫不是马车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乌云彻底掩盖了圆月,火把的阴影落在朱墙上,跟着风吹的方向摇晃。

崔筵翻身下马,靴子踩在地上发出一轻一重的响声,他睨一眼裴佑,给人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

裴佑朝后退了一步,倚靠在马车上:“新纳的小妾,怎么,这你也要管?”他勾唇一笑,侧头对窗内说道:“娘子别怕,郎君在呢。”

桃施嫌恶的朝后一倒,并未搭腔。

崔筵笑道:“怎么无人应声,怕不是裴二郎在唬我?”他走上前,靴尖抵上裴佑的脚尖,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伸手就要掀帘。

“诶诶诶,君子动口还不动手呢,你可别吓着我家娘子。”裴佑打落他的手臂,朝车内叫了声:“娘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车内传出一道甜腻的软语,带着水乡独有的调调。

裴佑皱着的眉头一舒,朝车内说几句蜜语,才一脸得意的朝崔筵挑眉,似是在说:看吧,我可没骗你。

崔筵脸色有些尴尬,后退一步:“崔某给郎君赔个不是。”

裴佑连连摆手,“快些走吧,别耽误我一夜春宵。”

听到外面马蹄声远去,桃施绷着的脊背才松下来。她双手抱胸,脚踩到矮几上,阻断了来人的路。

“又怎么啦——”裴佑拖着长音,“我帮你逃掉抓捕你还不乐意?”

“谁允许你说我是你新纳的小妾?”桃施指尖重重扣在紫檀矮几上,正欲训斥一番,车壁突然发出木质断裂的闷响,淬着幽兰寒光的铁枪破窗而入。

桃施瞳孔骤缩,环玉腰带上的流苏相互碰撞铮然作响,右足已如白鹤惊羽般扫向裴佑腰际。他整个人撞在雕花车壁上,青瓷茶盏应声炸裂的刹那,桃施反手拍向厢顶金螭首,借力将身翻倒。

铁枪擦着她云髻钉入厢板,桃施面色一冷,指尖触向枪尾。

“终于肯出来了?”崔筵扯住缰绳,驱使骏马停在离桃施五步之外,斜睨着她。

桃施自知躲不过,她任命般站起身,却被急急忙忙赶来的裴佑挡住,“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你想干什么?你若是逼迫她,律法可不会饶你。”裴佑被方才的猛击撞得厉害,一直捂着发麻的屁股,说完重重咳嗽几声。

崔筵只是一个眼神,他就被飞雁塞住嘴巴,像赶鸭子一般押走。

长枪被崔筵拔出,枪尖在银白的月光下泛着冷光。

“还要我来抱你?”崔筵调转马头。

桃施拍拍屁股上的灰,将幕篱重新带上,生无可恋的站起身。她知道若是今日跟他回去,自己之后能跑走的概率只会更低。

说那时迟那时快,趁崔筵背过身之时,她脚尖点地,准备一跃而上,却没料到脚上不知什么时候被绑了一根银链子,直接摔在地上。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做的。

桃施倒吸一口凉气,怒气冲冲的爬起来,训斥的话都滑到了嘴边,身体又突然不可控制的失重,等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坐在马鞍上了。

“崔筵,你疯了!”她挣扎着想要跳马,谁知骏马疾驰的速度越来越快,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崔筵像是疯了一般挥着马鞭,平乐楼琴师高速拨琴音都追不上鞭影。桃施想将那马鞭拿走,却被他一只手挑开幕篱,紧紧钳住下巴。她摇头挣扎,“放开!”

鎏金马镫勾破她的玄色中衣,急促的马蹄驰过坊间的宵禁灯笼。崔筵突然悬绳勒马,她重重撞上他泛着热气的胸膛,“你何时成了别人家的娘子?”

哦,原来是这个啊。

桃施还以为他在惩戒自己出逃,没想到竟是一句虚无缥缈的称谓。不过嘛,她有了个更好的主意:“就在刚刚,怎么了?”

她补充道:“裴二郎长得俊俏、家财万贯,还说以后只我一人。我又不是魏茗清,我为何不能为自己早做打算?”

对,就这样,这样他就不会发现自己原本的企图了。

崔筵被气笑了,将手上的马鞭一扔,“长得俊俏?家财万贯?只你一人?”

桃施环抱住自己,将屁股往后挪了挪,她怎么觉得崔筵此时有些吓人。遂小心翼翼道:“千人千……”

倏忽间,幕篱被揭下,崔筵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舌尖撑开她的牙关,用力往里面探。桃施呜咽两句想躲,他又猛地覆上来,大手抵住她的后脑勺,吻,铺天盖地的落下。

桃施被逼的眼角浸出泪花,在月光下格外耀眼。她不受控制的朝马的后脑上倒去,男人也只是护住她的腰,随着她一同下落。

马突然抖动身体,伴随着粗重的鼻息,一团带着白沫的口水“噗”地喷溅而出,它朝前迈了几步,把桃施吓得够呛,奋力拍打崔筵的肩膀。

须臾,崔筵抵在她的额头轻微喘息,这才将她软成烂泥的身体扶起来。

桃施无力的趴在男人的胸膛,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开口。

“唉哟!”

不远处,传来妇人吃痛的暗骂声。桃施当即直起身,脑袋撞在崔筵的下颚,他吃痛的闷哼,斜眼朝声源处看去。

那是一个满头银发,背部佝偻的老妇人。比她还大的背篓倒在地上,里面蔫了吧唧的野菜洒落一地,她正扑在地上想要去捡。

背篓还没装满,身后的坊门就被人推开。两个男人提着灯笼走了过去,将她背篓一踢,“还不捡快点,马上就要宵禁了。”

老妇人本就佝偻的腰垂的更低,手上的动作快了些。

“谁啊?”桃施的嗓音还有些嘶哑,眼尾泛着些潮红。

崔筵收回视线,将幕篱重新安回她头上,“抱紧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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