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叶问澜醒来的时候身旁是空的,他咳嗽了几声,从床上起来,被子顺着滑落下去,露出红痕遍布的手臂。
白皙的锁骨上还有着几个深深的牙印,格外显眼。
他带着满身的疲倦下床,脚上还缠着碍事冰冷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摩擦声。
叶问澜先去洗了个澡,在里面洗漱完才穿着衬衫出来。从他被关在这里的第一天,他能穿的衣服只有对方的衬衫,对他来说略长一点。
房间里开着暖气,脚下也有地暖,并不会感觉到冷,只是这种下身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的感觉还是令人不安。
所以他经常性是靠在床上,用被子掩住身体,几乎整天的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然后等待着楚向澜回来,和他上床,睡觉。
他像对方的一个宠物,或者说床伴一样,等着对方宠幸,没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下不疯。
——他就是要楚向澜和路白上.床。
叶问澜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握在手里,抬头看了眼头顶的监控,楚向澜把监控按在房间的角落,一点也没有避着他的意思,只要他一抬头就能看得见。
他看了一眼就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手上的水果刀,很锋利。
他先是在手腕上划了一道,不重,但鲜血还是溢了出来,慢慢感觉到疼意,袭至他的四肢百骸,但他神色未变,而是又看了看监控。
接着他在地上坐下来,露出自己的脚踝和上面的锁链,面无表情地用刀剜上去,似乎想就这样把锁链从自己脚上挖下来。
-
楚向澜今天很忙。
中午约见了个客户谈合作,花了不少时间,回到办公室许顾在旁边汇报工作,以及今晚还有个饭局要出面。
她抽空看了眼别墅的监控画面,眼睛淡淡朝那边瞥过去。
下一秒,心脏骤然一缩。
许顾汇报到一半,看见自家总裁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水,留下一句“今晚的饭局你替我去”就离开了办公室。
许顾那句“可是要您亲自出面”还没说出口对方的背影就不见了。
许顾:?
楚向澜路上遇到好几个红灯,她烦不胜烦,先是给私人医生打了个电话,然后直接把车子开了出去。
连续闯了几个红灯,终于抵达别墅,她大步迈进客厅,听见动静的佣人刘妈走上前,有些惊讶地冲她比划着什么,却见她脸色难看,头也不回上了楼。
推开门的那一刻,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吓到人,但神色却极冷,尤其是下一秒看见房间里的人抱膝坐在地毯上,脚腕处血肉模糊,伤痕累累,手腕的地方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滴着血……
那场景突然让她想起了上次对方故意摔下楼梯,倒在血泊中的一幕,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安静地躺在那里,她惊觉她几乎要失去他了。
这次也一样。
楚向澜一步一步走过去,半蹲下身,抓起对方的手腕,看着他手腕上的划痕,死死盯着他,“你这是在干什么?”
叶问澜流了太多血,脸色太过苍白,支撑不住往她身上倒,靠着她的肩膀:“疼……”
“你还知道疼?”楚向澜咬着牙,却不敢太用力,拿出钥匙小心地解开他脚上的镣铐,把人抱到床上,帮他的脚腕和手腕止血,再这么流下去,非得失血过多。
叶问澜虚弱地握着她的手,眼神疼得涣散,眼看就要晕过去,但他还是强撑着道:“你去跟路白上.床好不好?”
“……”
楚向澜动作顿了一下,突然狠狠按了下他的伤口,叶问澜被疼痛刺激得清醒了一瞬,眼泪都落下来,“啊!”
还没缓过来下巴被用力抬起,对上楚向澜那双又深又黑的双眼,寒意渗进皮肤,冷得彻底。
她一字一句:“我真想弄死你。”
叶问澜还是晕了过去。与此同时,私人医生杜偌赶了过来,带着药箱,帮人给伤口消毒,上药,再用绷带包扎。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长发,病弱,但还能看出几分之前的昳丽之色,眉眼温和安静,应该是个温柔的beta,而现在,估计温柔也不剩了。
杜偌和楚向澜在另一间房间说话。
她第一句话是:“你用那个替代剂了吗?”
楚向澜摇头,“还没有。”
闻言杜偌却有些意外,“之前不是你问我要的?”她那时候看上去简直想长久地依赖这个东西。
楚向澜却道:“你说过,用了容易情绪失控,欲望加大,我不想伤害他。”现在的叶问澜太脆弱了,她没怎么还是会出事,实在经不起任何后果。
“但你现在也一样伤害他了。”杜偌直白道。
楚向澜顿了顿,“是我对不起他。”
“你这句话跟他说过吗?”
“说了,他不接受。”
其实叶问澜现在已经不接受她给的所有,她把人抱在怀里哄,对方只想着推开她,吻他的时候他会别过头,在床上会很抗拒,哭得厉害,一点都不乖,但她还是不会放手,不会放下。
也许命运从相遇的那一天就注定了,从他闯入她平静如一潭死水的生活,她就怎么也不会放开,她要他。
杜偌没跟她太过纠结这个,而是问:“那他为什么会自残,你知道吗?”
为了让我跟别人上.床,她漠然地想着。
“不知道。”她听见自己说。
“或许你该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有事不要一直憋在心里,或者带他出去走走,不然会出问题的。”杜偌说。
楚向澜点头,“我知道了。”
送走杜偌后,楚向澜返回房间,她半蹲在床前,抚摸着床上的人的长发,目光温柔地看着他。
“这是你非要选的。”她说。
……
路白被人带走时人还是懵的。
他差点就要喊人打电话报警,但听见是楚向澜要找他时又放松下来,并且莫名联想到叶问澜。
——自从他说过要帮自己后,过了这么些天也没有回信,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对方骗了,就是为了从他这里探听消息。
但等他待不下去想要去找楚向澜时,对方反而先找了他。
路白抑制住欣喜,跟着穿黑色衣服的保镖来到了别墅,被带上楼,进到那个房间,他一眼看见站在床边的那个人。
他刚要上前,才发现床上躺着的是叶问澜,乖巧地缩在被窝里,长发散着,但看上去比许久之前见的那面还要瘦了不少,手腕还缠着白色的绷带,多了几分可怜的羸弱,对方看到他立马露出个笑来,眉眼弯弯的,“路先生,你来了。”
路白犹豫着来到床边,还没说什么,叶问澜就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脸上满是温柔之色,“路先生,啊楚已经答应和你上.床了,你开心吗?”
路白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楚向澜,但她的身影掩在阴影下,神色也看不分明,他摸不准对方的态度,含糊地应了一声。
“那你快去抱她吧,最好放出你的信息素,啊楚会喜欢的。”叶问澜在旁边说着。
听他这么一说,路白想起自己是omega,可以通过释放信息素来吸引alpha,运气好的话还可以让对方进入易感期,或者对方的信息素让他进入发情期。
他被叶问澜的话弄得心动,没想太多,立马朝着楚向澜走近,边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他的信息素是橘子味的,又香又甜的气息渐渐布满整个房间,似乎没有哪个alpha能把持得住。
“楚向澜?”他试探着问。
对方没有反应,他又向前走了两步,下一秒,他的脚步顿住,只见楚向澜转头冲门口道:“把人绑起来。”
话落,立即就有两个黑衣保镖走进房间,在路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上前制住他,迅速地把人绑在了离床不远的椅子上,还在眼睛的地方绑上黑布,最后离开房间,关上门。
“楚向澜!你要干什么?!”路白大惊失色。
床上的叶问澜也看向楚向澜,不复刚才的笑脸,冷声道:“你骗我。”
楚向澜面色平静地掀开被子上床,身体笼罩住身下的人,掀开他的衣摆,在白皙的皮肤上吻了下,她说了句:“没骗你,但我不是要上他,而是你。”
她贴在他耳边,犹如恶魔的低语:“既然你这么想,当着他的面做一次,好不好?”
“你敢!”叶问澜脸色泛白,手往上推拒着她,但他前几天才受了伤还没好,浑身都没什么力气,反而被抓住手按在一边。
楚向澜低头和他接吻,把人亲得眼神迷离后手放上他的身后,简单把手指弄湿后就拿了出来,折起他的腿,抵了上去,叶问澜发出一声痛呼,“滚开。”
他忍着泪,从两人纠缠的缝隙中看见不远处被绑着的路白,他既羞耻又崩溃,无法接受。
“你这个混蛋……”
皮肉的撞击声响起,打破了房间内的平静,路白脸色发白,没想到楚向澜会和叶问澜在他面前做这种事,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在心里恨骂道:还答应上.床,结果就这样,叶问澜这个贱人敢骗他。
“不要,不要进去……”
叶问澜惊慌失措地求着,哭得不能自已,楚向澜却面无表情用力地吻住他,一次又一次地撞着那个狭窄的入口。
之前怕对方疼,加上叶问澜一直不肯,她没再进过他的生殖腔,做的时候也尽量温柔让他一起舒服,现在却一改常态,她想要进入那里,最好能留下点什么,让他全身都染上自己的味道,也是为了惩罚他。
她咬住他的后颈,每次她都下意识想在那个地方注入自己的信息素,那是alpha的本能在想要标记怀里这个人。
但无一例外失败了,对方只是个beta的事实再次让她感到失望和挫败极了。
如果他是omega,那她可以闻到他的信息素,标记他,他也不会再想着远离她,而是会因为信息素依赖离不开她。
她第一次觉得,Omega其实也挺不错的。
虽是这样想,但楚向澜掐着对方腰间的手却没放松过,而是换了个姿势,让对方坐在自己腰上,他挣扎着想从她身上逃脱,想要脱离她的掌控。
却被她用力抱住,无力地趴在她身上,眼尾一片艳红,泛着泪花。
她也如愿以偿地触摸到他的深处,格外湿热又紧致,令人头皮发麻,真的很紧,舍不得离开。
楚向澜感到自己整个都被他的内部柔软地包裹住,于是再把人往下一按,再次进到一个无法想象的深度。
她“标记”他了。
她进了他的生殖腔,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会怀孕吗?如果他们有一个孩子,她会保护好他,而叶问澜,还会想要离开她吗,会不会因此心软留下来?
楚向澜看过去,见对方长长的的发丝垂落下来,额头全是冷汗,眼中失着神,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肩膀被顶得一颤一颤的,像是大海中漂浮不定的小船。
她摸了摸他的脸,喊他:“宝贝。”
接着道:“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