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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报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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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伯玉起身,走到窗边的桌子旁。他将窗户关上了,彻底隔绝了外面的声音,现在舱房之内更加安静,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楚。

桌子上面有笔墨,他挽起袖子,拿起了笔,左右两下蘸了墨水。

他回望了一眼正迷蒙看着他动作的裴观文,拿着笔,走回到他身边。

裴观文的视线随着殷伯玉坐下的姿势,往下降,听到面前的人轻声却不容置疑道:“输了,所以得在身上,留点印记,你还记得吗?”

裴观文垂下了眼睛,思维缓慢,片刻,才说:“好像,有那么一回事......”

殷伯玉去勾他的下巴,他并不擅长这个动作,所以在做的时候,显得有些生疏,但好在裴观文喝醉后很配合,房中也只有两人,无人会发现他的生疏。

他这样让裴观文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裴观文此时如半梦半醒,只知目光所视之处昳丽非常,看到赏心悦目之物,理应开心愉悦,但不知为何,心中却很烦闷。

他仰着头,仔细的盯着面前这人的眼睛瞧,这是一双冷清的眼睛,因为俯视,眼皮遮盖了一半的黑色瞳仁。他目光专注,连黑色如瀑布的发丝落在了自己脸侧都为察觉。他们离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额头之上有清凉的触感,是软软的,很舒服。

困意再度袭来,他闭上了眼睛,心里模糊的想,如果这样就是惩罚,还不错。

当最后一笔落下,殷伯玉缓缓收回了手。他走到桌边,放下了笔,再回到床边时,裴观文已经睡了过去,黑色的墨汁在他白皙的额上,还未全干,殷伯玉替他将头发稍微往旁边撩了些,以免碰上了墨汁。

裴观文再次醒来时,船舱内的光线昏暗。

空气中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水汽的潮湿。

他的头隐隐作痛,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压过,思绪还有些混沌。

眨了眨眼睛,裴观文的视线逐渐清晰了。

他看清了周围的物件陈设,大约明白自己在何处。方才一时开心,没注意的,桃花酿酒就多喝了几杯,倒是先醉了。

他闭上眼睛,就想再睡会,却忽然感到一道视线,正暗中盯着自己。

他睁开眼,往视线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张雕花的木桌,桌上放着一盏烛灯。一个青花茶盏,还冒着丝丝热气。当他看桌旁,心下的疑惑有了解答。

殷伯玉端着茶,正静默无言的坐在那里。

他的半边脸隐没在阴影之中,另一半则被微弱的烛光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神色淡淡,目光幽深的静静注视着裴观文,不知看了多久。

裴观文皱起了眉头。而后,他张了张嘴,轻咳了一下,发觉喉咙有些干涩。

“阿进?”他唤道。那是他那书童的名字。

没有人回答。

殷伯玉没有动,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茶,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放下茶杯,声音浅淡平静:“我叫他们都出去了。”

裴观文的眉头皱得更紧,手指按在太阳穴上,试图缓解那股隐隐的疼痛。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那就劳烦殿下叫我那书童进来。”

在无人的时候,他对殷伯玉全然不像在别人面前时那么亲切。

殷伯玉没有回答,而是站起了身,往裴观文床边走来。

在裴观文身前,停下了,忽然,他想起什么似的,问了句不着调的:“你为何不看我?”

裴观文觉得他这话有意思,自己为何要看他?本来就头疼,现下听到这么说,裴观文心中更加的烦躁了,于是冷笑一声,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讥讽:“殿下脸上是有花?”

想象中会被挑起的愤怒没有来,殷伯玉反而相当平静。他道:“你有想要的,可以和我说。”

裴观文的指尖一顿,语气冷淡:“不劳烦。”

殷伯玉垂下了眸子,“哦”了一声。

他盯了一会盖在裴观文身上的金丝边蚕丝绒被,而后轻轻的问:“为什么?因为一旦你断了联系,就不想再与那人纠缠么?”

裴观文往后躺了躺,靠在床上的软垫上,眼睛微眯,笑了,说出的话仍旧不客气:“殿下如果知晓,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更不该在我的舱房之内。”

随着尾音的消失,舱房之内再次恢复到裴观文未醒之前的宁静,但与之不同的是,二人之间弥漫着一股使人想要逃离的僵持氛围。

裴观文掀开了被子,打算下床,殷伯玉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你那块玉佩,很漂亮。”

这让裴观文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腰侧,玉佩正挂在其上,哪怕在夏日炎炎的今夜,入手仍旧是冰凉的触感。

“是他送的么?”殷伯玉继续道。

这句话的声音乍听之下是冷静的,但细听,却能听出说话主人有些不稳的气息。

裴观文摸着玉佩的手一顿,愣了下神,但他很快就恢复如常,淡淡说:“与殿下无关。”

殷伯玉在外人面前一直是端着架子的,只要是礼仪相关,他都尽可能面面俱到的维护,在出宫之后更甚。

但他在听到这句话后,先是捂住嘴轻笑,而后渐渐的笑声变大了,微微弯了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笑够了,声音才逐渐停息,慢慢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裴观文在一旁冷眼瞧着,但目光却一错不错,没离开过半分。

“无关?”殷伯玉尾音上扬。

他走近了,拦住了裴观文要起身的动作,眼神幽暗语速也变快了些许,“怎就与我无关?我被当作替身,难道还没有知道的资格么?”

他的话像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掀起了阵阵涟漪,在空荡的舱房之内回荡。若是还有旁人在场,必定会惊掉大牙,自戳双耳,感叹一句,好一场皇室秘辛。

但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裴观文,却神情未变,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殿下这么说,我听不懂。”

“裴大人何必装傻?”殷伯玉说。

“那天夜晚,你在宫中喝醉了,我送你回湖心小筑。我听见了你说的。你喊着他的名字。

他的声音在裴观文的耳边回荡,将裴观文的记忆拉回了那个冬日的夜晚。

“你送我的玉笛,原也是给他的。起初送我的那把扇子,也不过沾了他的光。你明明琴弹得极好,却为了配合他,故意甘愿为配。”

“就连我们一同出去,你也会时不时将余光,放在他的身上。”

“这些我都知道。”

殷伯玉笑了,有些自嘲的,“因为,我也一直,在看着你。”

殷伯玉将过去的记忆重新翻了一遍,再在裴观文的面前,像是一个病人自理伤口一样,一一铺陈而开,没有保留。每多念一个字,妒忌的情感就深了一分。

伴随着妒忌,还有无边的苦涩,他一字一句的问:“我和他,在你眼里,真有那么像吗?”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了,殷伯玉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流下了泪。

泪水变多,顺着脸颊滑落,被人半途用指腹轻轻拭去了,他咬了咬唇。

拭去他泪的手的主人,轻笑了一声,手上动作温柔,说出的话却如割心的利刃:“是又如何?”

他往日里清冽的声音不再,而是低沉暗哑的,仿佛真的很困惑,他问:“可殿下如今找我说这些,是想要什么?若是想要报复,尽管来便是。”

“报复?”殷伯玉的语气有些迷茫。

他当然想报复,从那日在裴府,他将自己丢下,与自己分道扬镳后,他就一直想要报复。但他想要的,却又不止是报复。

“不够。”殷伯玉喃喃说,黑鸦般的羽睫颤了颤。

“那你还要什么?”裴观文收回了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那个答案,殷伯玉没有说出口,又或者说,他换了一种方式让裴观文知道。

裴观文只觉身上的衣角被狠狠一拉,由于喝完酒刚醒的缘故,他的反应还略迟钝了些,顺着这道力,就往殷伯玉身上扑去。

接着,裴观文感到自己唇上一阵温良,一股好闻诱人的气息直达鼻腔。再反应过来时,面前是殷伯玉闭着的,还在颤抖的双目。他大约是第一次,也或许是紧张,裴观文能感受到他的不安与青涩。

心中一股异样的情绪升起,又来了,这种感觉,裴观文心中暗想。

殷伯玉的吻青涩而又绝决,似乎只要他稍微用力,就能将他反扑倒在床沿。那时候,他还会像他们后来熟识些那样,期待又高傲的看着自己吗?

裴观文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呼吸微微急促。

但一切不该有的念头都在唇上的一阵钻心疼痛中止住了。将他从迷醉中唤醒。裴观文吃痛的,将人推开了。

灯光之下,殷伯玉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的影子中,同他一样,喘着气,他坐在地上,抬头仰视着他。

殷伯玉的唇角沾上了血渍,却不是来自他自己的,而是裴观文的。那血渍在他唇上如同艳色口脂,形同妖精。

裴观文用舌尖舔了舔自己唇上的伤口,似是破了个不小的洞,到了完全没法掩盖的地步。

他用袖子抹去了嘴上的血渍,“嘶”了一声。他们这位二皇子,看起来斯文有礼,下起嘴来一点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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