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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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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侍女的身份还得查,查得更深,看能不能抓出背后人的一点马脚,哪怕只有一点也是破局的关键。

其次,那辆车上的信息也要挖掘,指不定会有残留,虽然可能性非常微小。

最后,杨家、五脉,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杨新叶怨恨至此,他必须得到答案,去找杨贵德,去林家的藏书阁,一切有可能的地方,能查的都得查,眼下绝对不能停下。

长青几乎都能想象到那些人看到他们杰作那满意的神情。

真是让人咬牙切齿,绝不能让那人如愿,这不仅关于杨家的大火,更关系他自己。

现在敢拿着长家村的秘密威胁他,日后就完全有可能做出更多不可控的事。

长青无法忍受这些“不可控”,他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些人挖出来。

长青将他方才整理的一切线索、问题全部告诉了屈黎。

同伴最好的一点便是如此,让所有的压力、负担都有一个宣泄口。冥冥中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也好在,他现在不是一个人。

救护车很快赶到,宣告杨新叶已无生命体征。

但事态远比他们预想得糟糕。

虽然长青知道凶手在那伙人中,但警局的人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长青是最后见过杨新叶的人。

有最大的嫌疑——

长青几乎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直接被当作嫌疑人当场逮捕,又一次进了审讯室。

而这铁门一合,便是整整二十四小时。

不分昼夜,冷光灯便是唯一的光源。

长青全程只说他不知道,冷眼看到对面那些神情严肃的警察时,他恍惚有种与杨新叶处境重合的感觉,只由心地发寒。

那种如影随形、窥视的目光还黏在他的后背上,将他的神经拉紧到极致。

而分局的人也不好受。

他们完全没想到长青虽然长着一副清瘦样,却是个如此难啃的硬骨头。

要不是外面有一个人全程施压,他们早上手段了。

审讯室的监控得到复原但音频完全损失,原因还在调查中,他们自顾不暇。

还有杨新叶的尸检结果也不明朗,最后确定的死因是先天性心脏病,算自然死亡,这一结果弄得整个分局上下焦头烂额。

但是无证据最多传唤二十四小时,时间已过,分局再无任何理由留长青。

长青被放出来的那一刻,被光照耀的眯起眼。窗外阳光正好,像是能把他身上的霉气全都蒸发掉。

而窗口,站着一个逆光的人,身形挺拔,站得笔直端正。

这一幕有些熟悉,长青忽地想到一天前他出来时,屈黎也是这样在外面等着他。

有些像他的保镖。

“笑什么?”屈黎看到长青笑,困惑地抬手又想去试探他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烧,但很快被长青避开。

他的手悬于半空半秒,又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只用目光打量长青。

目光每多划过一寸地方,他的心疼都更多几分。

经过二十四小时的高强度审讯,长青憔悴得几乎不像他了,整个人像是流浪归来,眉眼间聚满疲惫。

屈黎叹了口气,正准备再走近几步,像之前那样安慰意味地搂长青。

不想长青反应更大,受惊般猛退数步,一把推开了他。

这一次,屈黎直接僵在了原地。

他大脑迟缓地转了半个圈,心里一酸。明白过来:长青大抵是在怪他。

的确,该怪他。

但当长青真的决绝将他推开时,他心底却有一种陌生而古怪的情绪在发酵、叫嚣。

屈黎绷紧浑身肌肉,才堪堪将其压下。

随即演变出的是心悸与不知所措。

他沉默地看着长青眉间越皱越紧,嘴角越拉越直,苍白的脸只有两颊渐染出怒火的红晕,最后忍无可忍的冲他道:

“我受不了了,我要洗澡。”

洗澡!!!

审讯室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长青现在难受的都想把自己的皮剥下来换一张,更无法忍受这样和屈黎有肢体接触。

屈黎:……

悬着的心蓦地放下了。

然后麻溜的在旁边定了个酒店给长青洗澡,顺带还贴心的打包了一碗汤馄饨回来。

长青一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屈黎在弯腰拆包装,并对他说:“来吃饭,不清楚你的饮食,就点了份馄饨……”

男人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耳中,长青微微偏过头去听,水滴正顺着额前几缕碎发滴落,划过锁骨,经过心脏,水滴早已冰凉,却沿途带起滚烫。

屈黎将包装拆完,一抬头就见长青还站在原地,挑了挑眉。

“怎么站着不动?”

“屈黎,你人真好。”

长青突然道,很浅地笑了笑。

屈黎被夸得一愣,斟酌着回道:“谢谢。”

然后鬼迷心窍的多嘴一句:“你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

那碗馄饨可谓香极了,一开盖,恰到好处的油脂香和葱香直接唤醒了长青沉寂数天的嗅觉和味蕾,薄而软的面皮一抿就化,丝毫没有咀嚼负担,入口就直接滑溜下去,从嘴里一路暖到胃里。

长青吃得都不想说话了。

屈黎也不说,就在旁边坐着处理他的事。

没人说话但气氛也丝毫不觉得尴尬,他们已经完全熟悉对方的存在。可明明相处的时间不过两月,这种默契感仿佛来源于他们天生的灵魂共振。

不用说话,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对视。

屈黎便在长青心满意足擦了擦嘴,简单收拾完餐食后适时开口,简述起那二十四小时内发生的事。

“杨新叶的死因暂时确定为心脏病,但是尸体我要求运回文物局进行二次尸检,所以结论不一定,可能会有其他新的发现。”

“杨新叶的背景也查到些更深入的事,其中令我惊讶的是她爷爷叫杨集,这也是当年第一个发现千峰石窟的证人,但是后来因为私藏不报,偷掘倒卖石窟文物被判无期,四十前也是因突发心脏病死在狱中。”

——“凭什么啊?明明做了那些事的人是他们,可是他们却照样能享受荣光?反倒是我们,清白却没有人信,当了替罪羊,把他们的罚全受了,荒唐!真的荒唐!”

杨新叶的话突然在脑中闪回,长青陡然出声喊停了屈黎,他貌似抓住了些什么。

“私藏不报,盗掘文物这么大的事?只有杨集一个人受罚?”

千峰石窟他们是去过的,地势极为陡峭,还有雾灵拦路,能找到都已经很困难了,更别说下去盗掘。

他一普通农户怎么可能做得到?

“档案中确实是这样记录的,说杨集和境外势力勾结,自发组织盗掘团队……”

“荒唐!”

长青脱口而出,突然意识到他和杨新叶说了一样的话。

的确荒唐。

但如果说,这背后与五脉相关呢?那事情突然变得合理起来。

可是若真是如此,那眼下五脉道貌岸然的一切,都是假的。

屈黎沉默了会后接着道:“杨新叶的父母皆患有精神疾病,所以当年没有受到处罚,但同时也不能尽抚养义务。所以她自幼是由社会上的爱心人士抚养长大,而派人调查了和她有利益往来的资助者,从中发现这么一个人有些古怪。”

“他的化名叫‘王城’,康江市人。在他开始资助杨新叶后,她便将曾用名‘杨娟’改为‘杨新叶’,两人联系极为密切,直到上周还在向杨新叶转账。”

“但查找到此人的家庭住址后发现那房子已经荒废很久,村委说他早被列为失踪人口,至今下落不明。而王城先前仅靠家里田地谋生,生活拮据。所以高度怀疑,有人顶用了“王城”的身份。”

长青听完深深吐出一口气。

“还有吗?那个城郊爆炸的车怎么样?”

“也不怎么样,爆炸很大,完全烧毁了信息,唯一可以送检的只有炸药成分……”

“一样的对吗?”长青问。

屈黎沉重地点了点头,炸药和炸毁杨府的一致。

“还有一件事,”屈黎边说边拿出一个暗红色,丝绸质感的函封递过来:“五脉决定于这周五在林宅聚首开会,这是他们给你的请柬。”

长青接过,那请柬质量极好,拿在手里很有分量:“给我吗?”

但是他有些懵,没敢信五脉开会还会给他专门送请柬。

他打开一看,最上头邀请人那行,还真就货真价实地写着“长青”二字。

我去,真的是给他的。

长青满脸震惊地看向屈黎:“不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

屈黎眼角一跳:“你怎么会觉得他们不知道你呢?林家的生意线是你挖出来的,《方丈仙山图》也是你保住的。”

甚至杨家的大火也与你有关。

但这一句,屈黎怕惹得长青自责,选择不说。

看到长青对自己干了什么大事都一无所知的模样,屈黎突然有些被气笑了。

但无奈完,他认真地对长青说:“你远比你以为的厉害。”

长青:这么一说给他说害臊了。

“那你有吗?”长青把这些内容消化完,问。

屈黎摆了摆手:“没有。”

长青更震惊了,想都没想直接道:“那不行啊。”

他的想法很简单,这可是调查五脉当年发生了什么的绝佳机会,屈黎怎么能缺席?

还有就是他也不太想一个人去……

怎么办,屈黎一眼就看出长青的纠结,刚想说他可以以文物局的身份去时,长青把那请柬翻来覆去看,眼睛瞬间一亮。

“这个可不可以带家属啊?”

这话一出,惊世骇俗。

吓得屈黎身子往前抖了两下,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却又古怪地问道:“你要带谁?”

“带你啊。”长青理所应当的指了指他,脸上的神情坦然的似乎完全不觉得这话有多大的歧义和多么引人遐想。

屈黎欲言又止,沉默片刻才道:“可以,那你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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