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回京城呆了整整三个月——
这其中包括了回来路上花的时间，包括了成亲前后所有事情（成亲前的事，不必提，都是准备工作；成亲后的事，只有一件，就是要让新娘子怀上……对，就是这般直白……）……
“新娘子怀上了，哦，江夫人给的两个通房在新娘子之前怀上了……不过，被悄悄送走……”全德子不知道如何办到的，就是能给莫茉莉带来江恒身边的消息。
全德子：有钱能使鬼推磨……
“嗯……”才十七岁的莫茉莉觉得——十七岁，还是个高中生呢。
“姨娘，你也要用心些……”全德子期期艾艾的求道，他知道姨娘在服用一种药丸子，有避子效果。
“多少夫人姨娘们死在生孩子这个鬼门关……”莫茉莉摇头。
“姨娘，您身体康健……”全德子弱弱的提醒。
“这事，不提……”莫茉莉摇头，她叫全德子过来是因为又有了货（之前三个月，莫茉莉为了刷新出新产品，就没有取货——因为她吃多了避孕药而闭经了……）……
三个月，连续刷出来□□胶囊、地屈孕酮片、复方左炔诺孕酮片……
到底是放心了——不想生育是一回事，而闭经是另一回事，是病，得治……
“可……京城的新夫人给将军安排了两个妾……”好在将军没有将那两个如花般的小妾送来这边宅子，而是安排在军营家属区……
“……”莫茉莉一阵无言，突然觉得江恒更脏了，想想前不久还与他滚过炕，当时她是一边嫌弃他脏一边又享受着碰撞所带来的快乐——
啊啊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毁灭吧吧吧！！！
当莫茉莉的脑海中浮现出是不是跑路时——被自己想像的各种困难给打击了——跑哪里去？
去京城，那么远的路途，遇上拐子或是被山匪掳走咋办？
回老家，更远——回老家，不是让莫家人再卖她一次吗？
……
“什么？让我回京城莫家……然后嫁给堂姐夫？”这一天，来了一个体面嬷嬷，见礼后，对方便直接道明来意——
莫家是个大家族，在京城的莫家算主家，算嫡支——嫡支莫家早就改商为官了。
为官的老爷不多，可也出过五品，加之莫家有钱——莫家嫡出姑娘凭着出了名的丰厚嫁妆嫁得人家真不差——书香门第，官宦之家。
这一代的莫家嫡长女嫁了丞相府一位庶出大公子——当年，可是十里红妆……如今，却是留下三个稚子，难产而去……
莫家不想失了王相公这一位得力亲家（相公家庶出大公子——堂姐夫却是个出了名的普通——长相普通，学问普通……）……
因此要再嫁一位莫家姑娘过去——本家没有各方面条件都合适的（年龄合适，容貌合适……）……
“为什么挑我？”莫茉莉觉得不可思议——本家真敢想呢？！
“因为姑娘您不能生育……”跟了江将军三年，未开过怀，而江将军的新夫人刚刚产下一子。
“你们要找个不能生的，去当个好后娘……”莫茉莉想抚额……
嬷嬷没有说，可那神情却是说明一切，正是如此……
“那，那堂姐夫也同意？”没有一个古代男人乐意接手——接手在别人家当过妾的吧。
“嗯……”嬷嬷闪过一抹轻视——明明出身丞相府，可年过三旬，依旧还是个秀才——加之莫家同意陪嫁丰厚嫁妆，就能搞定（丞相府有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训，可没说不能有美貌丫头在书房红袖添香）……
大姑娘嫁入王家十二年，伺候姑爷的丫头可是换了好几茬呢——姑爷可讲究了——
读书时，选清秀水灵且精通文墨的丫头伺候；
沐浴时，选白净丰腴且精通人事的丫头伺候；
睡觉时，选斯文规矩且安守本分的丫头伺候；
（且，每个丫头都要十三到十六岁——小了不行，大了也不行）……
“江将军同意了吗？”莫茉莉没说自己的想法——她的想法，只有她自己在乎，其他人，包括莫家人包括江家人都不会在乎——她想着自己先回京城也是可以的，江恒脏了……
“您的十八妹跟着商队来了……”嬷嬷轻轻点了一句，到底是要眼前这一位去照顾三个小公子，可不能得罪狠了，万一……
“啧啧啧……”莫茉莉不知道讲什么好？只能说古代女人真是难……
“十五姑娘，你得病了……三天后，你就要得急症故去了……”嬷嬷垂目提醒。
“……”这一回，莫茉莉沉默了……
……
莫茉莉得了会传人的急症，便是全德子也没法子挨近——然后，没过三天，全德子便听说莫姨娘没了……
没了……
全德子第一反应便觉得不好——姨娘，这是知道不好，死遁了。
全德子立马收拾财物，骑上快马去匈奴找公主……
“全公公，这是去哪里？”蒙面人又出现了。
“去，去，去找主子……”全德子哆哆嗦嗦的道，这一群蒙面人在莫姨娘断货三个月时就出现了——不杀自己，是为了再次拿到货，并确定那货的来源。
当确定货源是莫姨娘时，却没法子确定莫姨娘从哪里找来的货源——这个全德子也不知道……
因此，蒙面人只得安排人接近莫姨娘……
“那货到底是哪里来的？”蒙面人用刀指着全德子。
“……公主，是公主……”全德子双眼一闭，报上最大的靠山来，有种就去找公主啊。
“总算是说了真话……”蒙面人用刀柄拍了拍全德子，然后离开……
……
莫茉莉全然不知自己算是逃过一劫，她正被一个‘风尘味’十味的女人压着‘蹲缸’——
像那嬷嬷所讲的，大姑娘刚去不久，姑爷总要为大姑娘守上九个月，因此就乖乖得呆上两月吧。
莫茉莉盯着给自己按摩酸胀小腿的嬷嬷，发出了灵魂一问：“嬷嬷，我是过去当好后娘的，学会这些个干嘛啊？”去王家是当续弦不是当小妾，哪要跟个老妓子学那些个‘妖妖娆娆’的？！
不知道是谁的主意——将莫茉莉按着剃了个尼姑头——还让她熟悉自己的新身份——她本是堂姐新妹子，因生辰不好（鬼月）而被送去家庙呆到十五岁。
“……姑娘，我的好姑娘啊……”得不到丈夫宠爱的续弦在王家也不好过，自己的日子善不好过，哪有心思对三个继子多上心？！
王家啊——挺复杂——
王相公早年跟原配夫人只生姑娘不生儿子（一口气生了七仙女），到了三十岁，原配夫人给王相公纳了一个老秀才家的小闺女，就是姑爷的姨娘，姨娘是个争气的，入府没半年就怀上，并顺利生下一个男丁。
可惜，姨娘之后没再开过怀。
王相公不是个好色的，没再纳过第二个妾，之后的十年间，将全部精力放在原配夫人和姨娘身上……然后，正当年的姨娘没怀上，而原配夫人却怀上了。
又惊又喜——结果是又喜又悲——难产生下一个嫡子，原配夫人却没了。
三年后，王相公续娶了现在的夫人……这位夫人可真行啊，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
王家七个姑奶奶早就成奶奶辈了——当年的她们或是高嫁或是低嫁，如今靠着王相公，统统发达了——她们一致的只对自己亲弟弟好（弟弟被她们给溺爱的不知上进，那就去尚公主吧）；
而继母所出的三个弟弟自有自己亲娘为他们谋划（王相公对三个小儿子也是狠狠的教育——当年对庶长子可不敢，那是十年间的独苗苗，对读书那是能哄能骗却不敢压，等有了嫡子，那对已经习惯了宽松学习环境的庶长子便压也没有……而原配拼命生下的嫡次子，更是不敢压……）……
因此，年过六旬的王相公暂时是后继无人的状态，他也愁啊，五个儿子，没有一个像他这般的天才。
……
莫茉莉是在堂姐过了周年祭后，才被迎进了丞相府——
“王草包好福气啊，听说新娶的这一位是尼姑还俗……”王继这个王家庶长子可没多少平辈人尊着敬着，好吧，他还没多少朋友——平常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唯一的爱好就是宅着，蹲着……
这一点，像那个生他的老姨娘——自打原配夫人去了后，她就遁进了佛堂——打着为先夫人念经祈福的旗号进的佛堂，并二十年如一日的呆在佛堂……
在王相公和七位姑奶奶心底占了一席之地。
对，老姨娘还好好活着呢？！正因为老姨娘还活着，王继才能在丞相府占了一个位置极不错的大院子。
“七姑娘，姑爷来了……”这是刚刚买来的陪嫁丫头，长了一张如花般娇艳的脸蛋，却像是没长脑子般咋咋呼呼。
先等等，等摸清了丞相府的情况，就处理了这些个陪嫁丫头——八个丫头，没有一个是自己挑的……
王继，如同他的名字般普通——可却与王相公像得九成九……
“……歇了吧……”王继是在外院沐浴后过来的，外院丫头才是他用惯的——他喜欢枕在丰|乳上……枕在软|腹上……
听这声音，像是例行公事，莫茉莉也便没有表现出新娘子的羞怯和腼腆——那些个，还是明早表现给外人瞧吧。
洞房花烛——是一对熟男熟女的角逐和较量……
整体还是挺和谐的……
反正外头的婆子是久久等不到叫水的声音……
“用你的手，还是我的手？”莫茉莉捏着一枚绣花针，却是无法对自己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