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话出口黎洛才反应过来，又急忙转过去。

“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伤到哪了。”

黎洛这一番如此丝滑又迅速，颜舜华想发难都失了时机，她又羞又恼。

“没事，不小心手重了，有些疼。”

见颜舜华没有生气，黎洛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要不，”黎洛小心翼翼试探，“要不我帮你上药吧，我看你腰背也有伤口，你自己也上不到。你还伤着，手也不稳，不如我来吧。”

颜舜华没有吭声，她现在确实很虚，一路作战，又在无尽海里淹了一遭，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她实在是不太有力气照顾自己，不然也不会失手戳到了伤口。但是就这样答应，也不太好意思，男女有别，她再大大咧咧也还是做不到在男人面前坦诚相见的。

见颜舜华不吭声，黎洛悄咪咪偷看了一眼，颜舜华在发呆。黎洛轻轻转过身去，挪到床边，拿过颜舜华手里的药水，动作尽可能轻。黎洛轻轻擦拭着颜舜华腰腹的一道口子，动作轻到像是羽毛拂过，颜舜华觉得这确实比自己上药好多了，明显没那么痛了。

黎洛认真上药，像是完成一件精细的作品。他神情专注，目光清明，颜舜华倒觉得是自己心思龌龊了。颜舜华安静的观察着黎洛，眉眼精致，鼻梁高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被神吻过侧脸棱角分明，真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这相貌在九州大陆也是凤毛麟角的。黎洛的衣服是随手披的，这时已经散开了，隐约能看见健硕的胸肌，再往下，八块腹肌随着黎洛的动作若隐若现。这样一副好身材，好想摸摸，鬼使神差的颜舜华伸出了自己的罪恶之手。

摸上黎洛胸肌的时候，颜舜华被自己惊到了，黎洛花容失色。

“师父，你干嘛？”

颜舜华的手还捏了捏，嗯，好软，好大，手感不错。颜舜华此时想剁了自己的手，干什么啊这是，这是能摸的吗，想想就行了啊，怎么还实践了的。颜舜华看着有些惊慌的貌美徒弟，强装镇定的笑笑。

“没，没什么，看你练挺好的，检验一下，你继续继续，不用管我。”

颜舜华倒在被子上，拉过衣服遮住自己的脸。当你觉得眼前的境地很羞耻的时候，可以做一件更羞耻的事来掩盖前一件事的羞耻。颜舜华现在已经顾不上在徒弟面前赤身裸体有多羞耻了，上手摸了人家胸这件事够颜舜华给自己埋了都。

颜舜华鹧鸪一样装死，反而逗笑了黎洛。他嘴上的笑压都压不住，颜舜华手摸上来的时候他非常震惊，而后是说不出的开心。能对他的美色感兴趣，这是件好事，至少说明颜舜华已经把他当男人来看了，而不在只是自己养大的徒弟。她对他有了男女之间的羞耻和男女之间的欲望了，这可是相当大的突破了啊。

黎洛擦干净了伤口，给颜舜华上药，温热的指腹在颜舜华腰腹游走，有些痛又有些痒。颜舜华只觉得酥麻之感从腰上，瞬间爬上头皮。涂了药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肉愈合，不到一分钟就恢复如初。

颜舜华紧紧拽住衣服，身体的反应让她羞耻又尴尬，她觉得自己心思越来越不正经了。当黎洛的手落在她腰上的时候，颜舜华触电般跳起来。

“你干嘛？”

然后就看到黎洛衣襟大开，春光一览无余。黎洛被颜舜华这么大反应吓一跳，动作都停了。

“给你翻身啊，你背上有些伤口，需要处理。”

“哦。”

颜舜华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黎洛只是给自己上药，她脑子里总是想些废料。颜舜华怀疑是这么多年单久了，在某些方面有些不正常了。她默默的转过身，趴在被子上，埋住脸。黎洛的动作很轻，轻的像是羽毛在身上抚弄，颜舜华觉得自己要被这种酥麻的感觉折磨死了。舒服又难耐，尴尬又羞耻。

“好了。”

黎洛在颜舜华光洁的腰间摩挲，刚刚还是可怖的伤口，现在已经完美如新。颜舜华腰肢细软，黎洛觉得自己两只手都能完全握住。光滑的皮肤，温润的触感，流畅的线条，黎洛的理智在决堤的边缘。

鸵鸟颜舜华刚冒出头就看到黎洛眼神晦暗得看着自己，手还放在腰上没有拿开。

“你，你干嘛。”

看着颜舜华躲躲闪闪羞中带怯的样子，黎洛突然就起了坏心思。他俯身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颜舜华，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上。

“我没想干什么，倒是师父，你想干什么呢。”

黎洛坏坏的笑，让颜舜华头皮发麻，她想抽回手去，却被黎洛按住。

“怎么，师父不喜欢吗？”

黎洛凑近颜舜华颈间，富有磁性的声音彷佛是在颜舜华脑子里响起。

“师父不是要检测我练的成果吗？”

颜舜华扯过被子，想盖住自己，太羞耻了，就不该手欠那一下。

“师父现在才遮是不是有些晚了。”

黎洛的眼光有些烫人，颜舜华都不敢对视。

“你个小兔崽子想欺师灭祖吗？”

颜舜华假装训斥，毫无底气的声音却暴露了自己的心虚。黎洛这次耍赖到底，他靠得更近了，二人唇齿只有一指之遥。

“想啊。”

黎洛吻下来的时候，颜舜华还有点懵。她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黎洛长长的睫毛在眼前颤动。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黎洛，但是身体却毫无反应，到底要不要推开呢？直到黎洛轻笑着让她闭上眼睛，颜舜华都没做好要拒绝黎洛的决定。

算了，不拒绝了，也不是不喜欢他，纠结个什么玩意儿。想开了之后，颜舜华破罐子破摔了，开始试着去回应黎洛。颜舜华的回应让黎洛大喜，不由得加深这个吻。本就不蔽体的衣服更是失去了衣服原本的功能，纠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了。

无尽海风平浪静，陪着船在游的小金甩了一下尾巴。

黎洛的吻从唇，滑落到颜舜华颈间。颜舜华搂着黎洛的背，交颈缠绵，两情缱绻。黎洛很想就这样沉溺下去，但是理智制止了他。他吻着颜舜华的额头，微微喘气。

“我好喜欢你，师父，我真的好爱你。”

黎洛埋在颜舜华发间，沉迷的嗅着颜舜华的味道。

“我很想，但是你刚受过伤，需要休息。等寻到了太岁，治好了你的伤，我们……”

黎洛没有再说下去，他在努力压制自己，心爱之人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完全想开之后，颜舜华就没那么别扭了，她抱着黎洛哼哼唧唧的。

“困了。”

这一路不是杀怪就是杀海妖的，刚刚还在海里糟了难，才被捞起来处理了伤口。这一天的消耗比平时半年的都多。现在伤口刚恢复了，被黎洛这样抱着，暖暖的，颜舜华觉得困了起来。

“那就睡吧，我换床新被子。”

刚刚的被子沾了衣服上的海水和一些血，黎洛给换了床新被子，还给颜舜华换好了衣服，颜舜华迷迷糊糊任由摆布。躺在干净温暖的新床铺里，伴着窗外轻轻荡漾的海浪声，颜舜华很快就进入了甜甜的梦想。

见颜舜华入睡了，黎洛才在一旁，小声的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处理自己的伤就没有那么轻柔了，黎洛咬着牙尽量不发出声音，很快速的擦干净伤口的海水，涂上药膏，不过几分钟伤口就全都长好了。黎洛换好了衣服，轻轻的吻了一下颜舜华的脸颊，平复一下心情才走出船舱。

仲秋见黎洛出来，也没太大反应，只看了一眼，就继续掌舵了。在听到颜舜华第一声尖叫的时候，仲秋就自动封闭了五感，当个耳不能听目不能视的凡人老头儿挺好的。

黎洛和仲秋两人就站在甲板上，沉默，是今晚的无尽海。最后还是黎洛先打破了这番寂静。

“快到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刚试图缓和的气氛，又陷入僵局。最后秉着尊老之心，黎洛让仲秋先说。

“仲秋长老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仲秋幽幽道。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刚刚封闭了五感，发生了什么事，我啥也看不到，啥也听不到，你大可放心。”

仲秋如此急着撇清，倒给黎洛整笑了。

“长老把我当什么人了，担心我会灭口吗？”

仲秋看了他一眼，不言胜万语。

黎洛正色道。

“仲秋长老多虑了，我是喜欢我师父，但我到底也是正派人士，不会用什么下作的手段。”

“我会堂堂正正的和颜舜华在一起，不会让她去承受任何责难。我的实力您也看到了，我有实力光明正大的和我师父在一起，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去伤害到她。”

仲秋眺望着黑暗无边的海景，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你想好了就行，这是你们俩之间的事，我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我就是来当保镖还钱的。”

“搞个对象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也没资格去管你们俩的事。但是我还是提醒你一句，风意师兄可不是好糊弄的人，你要过风意师兄那关可不容易。”

提到风意，黎洛确实不知如何应对。以前觉得风意对师父有想法，也怀疑过师父对风意有爱慕，但是现在相处时间久了，倒觉得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并不像男女之情。

“此话怎讲，据我所知，风意长老和我师父也没什么前程过往吧，他们是同门师兄妹，关系好而已。”

仲秋有些犹豫。

“额，这个呢，我也不好多说什么，长兄如父吧，其他人比如掌门也不会管颜舜华师姐干什么，但是风意师兄肯定会管的。你好好努力吧，风意师兄挑妹婿的眼光很高的。”

仲秋略带同情的扫了黎洛一眼，多的也不能再说了，他可惹不起风意，也不想掺和太多事。他只是个年老体弱的小老头儿啊，管不了年轻人的事咯。

仲秋拿出了一把摇摇椅，悠哉游哉的躺下了。

黎洛没觉得这有多难，关键在于师父，只要师父喜欢他，愿意和他在一起，他什么事情都能去做，不管风意提什么要求，他都会去做到的。他也有信心，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他。

只要她也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