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驰,你放我回去,大晚上突然抽什么疯?!”云初被禁锢住,动弹不得,但能感觉的出来,身后之人胸膛炽热,发烫。
一路上,两人沉默,进了明月堂,燕驰抱着她步入厢房,扣住她的后脑,俯身重重吻了下去。
他在马行街看见她跟秦昭有说有笑,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意,她很少对他展现。
那一刻,他背着手,握成拳头的指节发白。
唇舌突然侵入,她躲不了,只能被动的任他撕咬,捶打他的肩膀。
等到他稍微满足了一点,他才松开她,见她一脸怒气。
眉毛一挑,咬牙切齿,“我说过,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是,你是流氓,流氓大人,今天谁又惹你了?”云初低头看脚尖。
他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头,“你!”
她不明白,她今天还特意送了荔枝酒酿冰奶给他喝呢,一脸疑惑看向他。
“你跟秦家那小子聊什么?聊的那么高兴?”
云初一头黑线,就这?你就气成了这样?没好气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说啊,还有送你的玉簪和镯子为什么不带?!”
“夜市正好遇到,总不能不打招呼吧,基本的礼貌而已。他那里新来了一批瓷器,碗碟盏盘,都很齐全,冰裂纹,多难得呀,正好配我做的各种美食。”
她顿了顿,低头指尖扣住他的玉銙带,“至于簪子和镯子,我有天天带哦,晚上去夜市人多,怕弄丢了,你送我的,我自然要保管好了,所以就放在匣子里了。不信,你明天可以问问欢儿。”
燕驰气息平复不少,见她身上的褙子宽大,一摸她肩膀、后背,清瘦了许多,“怎么瘦了这么多?”
“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香。”她瞥了他一眼,“都半个月了,也没见你个鬼影,我还以为你被哪个小娘子给勾走了呢。”
毛线,她最近天天摘荔枝,一摘就是八棵树,摘的腰酸背疼,要不是有泉水疗伤,她现在估计已经腰肌劳损了。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燕驰在她耳边轻笑,把他当孩子哄呢。
“你今天没吃我做的荔枝酒酿冰奶吗?天天等你来尝尝,结果都没等到,只好送过去了。”这个绝对是真的,含金量还可以。
“下次不要送了,我只喜欢独一份的,其他人也有的,我不要。”他摸着她耳垂,轻轻摩挲,“既然那么想我,那今晚就不要回去了。”
云初微怔:“哈?原来你在这等我?”严重怀疑他一早就设计好了,等她掉坑。
燕驰忍不住嘴角上扬,嘬了一口她的脸颊,他也好长时间没见她了,抱起就往浴室走,“你先进去洗漱,我去给你拿换洗衣衫。”
这里的温泉泡的非常舒服,每一个毛孔都被打开,浸泡着,泡的她昏昏欲睡,直到燕驰站在屏风外把她喊醒,再不醒,估计他就要冲进来了。
整个人洗漱完毕后,稍微绞了一下头发,便拎着帕子,迈着慵懒的步子,回了厢房。
燕驰拿着卷不知道什么书坐在书案前看,抬头看了一眼,就定住了。
一张不染粉黛的娇俏容颜,眸子里全是慵懒。
月白抹胸,浅粉纱罗背心,露出白脂玉臂,下身一条花草纹百迭裙,满头乌发垂落肩头,依然湿着,额前几缕湿漉漉的发丝垂下。
对着他略微紧张的笑了一下,眉眼顾盼生辉,如春日里将开未开的粉色山茶,一整个青春娇美。
燕驰喉间干燥,盯她的目光有些发狠,“你过来。”
待她懒懒散散的走过去,他握住她的手臂,一把拉进怀里,坐在他大腿上,捏着她的帕子,一点一点的为她绞干头发。“头发不绞干会着凉的。”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我已经教训了那几个碎嘴的婆子,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燕驰,我就是,这里好痛。”说着,指了指自己胸口,又往他怀里拱了拱。“我后背肩膀也好痛,木榻太硬,晚上睡的不好,你帮我揉揉。”
他一想起自己踩的那一脚,不由一阵揪心,纤瘦身子骨,哪经得起他那一脚。
耐心的帮她揉,揉着揉着她就开始犯困了,窝在他怀里睡着了,只听见清浅呼吸声。
燕驰扶额,我是你的枕头吗?怎么一沾我就倒,我还有好多话没说呢。
好好一流氓,硬是被她逼成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他轻叹一口气,熄了灯,抱着她上榻,搂着怀里睡的香甜的人一起入梦。
·······
一觉睡醒,燕驰已经不见踪影,这一觉云初睡的很舒服,泡温泉、按摩,一扫连日来的疲惫。
云初抬眼看了刻漏,已是卯时末,想起今日清早还要去庶人园收货,赶紧一骨碌爬起来洗漱,穿上山茶花揉粉衫,再带上一身素净衣裳,留了张鬼画符的字条:庶人园干活。
在赞宝原先住的偏院,静静观察了片刻,四下无人,进入空间,把如风牵了出来,带上厢房里早就备好的帷帽,一路向西而去。
如风体格强劲,对她一直都很温顺,从来不会让她吃苦头。
不像闪电,一匹马,总是倔强的跟头驴似的。
每一次她折腾它、驾驭它、掌控它,把它弄的精疲力尽,她也浑身酸痛。
它好好让她骑着兜风,她就喂它蜂蜜。
不然,她就骑着如风到处逛,当着它的面,给如风喂蜂蜜。把闪电气的尥蹶子。
奔往杏花冈的路上,她手握缰绳掌控着前进的方向。
白马粉衣,放纵驰骋,风一般飞驰而去。
云初喜欢这种酣畅淋漓,热烈向上的生命力,胸口起伏,腰臀有力,她健康而快乐的活着。
接收完梅花鹿幼崽、木栅栏、椴木,云初便开始干农活。
先用木栅栏圈出一块六十亩的地,撒上三亩苜蓿草和燕麦草的种子,再把梅花鹿赶进去,投喂生菜、菘菜、胡萝卜,等明后天草长出,她就不需要经常投喂了。
把每日固定采摘完成,八棵荔枝树,四百对茄子瓠瓜。
上次捞走了一千只螃蟹,现在螃蟹也断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大多都是小螃蟹,还得再养养。
鳜鱼、鲈鱼也得养养,甲鱼倒是繁殖了不少出来,就是谁大热天的吃甲鱼滋补呢。
跑去看了看一亩地的西瓜苗,正在长藤蔓,长叶子,浇了些河水。
分批收割三七、甘草、党参、艾草、紫苏、麦冬等草药,回去拿给竹沥晒药制药。
饿了就摘点樱桃、荔枝吃,喝点泉水,累了就躺在海棠树下的躺椅上歇会。
等出了空间,太阳已经西斜,温度下降不少。
在菜地附近找了一小畦空地,移植过来一百株西瓜秧苗,浇灌大量河水。
云初一桶一桶的浇灌河水之际,听到一阵狗吠,赶紧跑去,在门缝里看了一眼。
昂?竟然是燕驰,就是···面色不佳。
犹豫之际,已被燕驰发现,立即笑意盈盈开门迎他进来,若是迟了,这人估计又得生气。
燕驰牵着马进来,顺手拴在了树旁,站在绿荫下,打量了一会园子,这还是他头一次过来。
远山如黛,低田傍水。
远远近近一畦绿秀里,鲜花鲜果满山坡,莲花莲叶盖池塘,草药园散发着芬芳,隐约有鸟鸣从树间传来。
他震惊的发现,她竟然打造了一个世外桃源。
整个园子,生机勃勃,连带着眼前人,一袭粉裙,素罗抹胸,头上绑着粉丝带,衬的青春娇美,透着向上的生命力。
她手上、衣衫,都沾染着泥土和水渍,连带着头发上沾了片叶子,额头上还挂着细汗。
“燕驰,你看,这是我种的果树,还有那些花花草草?”她伸出手,转了个圈,喜滋滋的向他展示她的成果。
燕驰伸手拿下她头发上粘在的那片树叶,牵起她的手摩挲,手掌上起了茧子,之前他还很奇怪,她一个女子,手上的茧子都快赶上他握刀的手了。
原来是在这里种地。
“带我去里面转转吧。”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就准备晃悠。
“你稍等一下,我把最后两桶水浇了。差点忘了我的西瓜。”说着便去一勺一勺的舀水弯腰浇瓜苗。
“这就是辽国带回来的西瓜种子?怎么长的这么快?”他不解,虽然他不种地,但是他偶尔也种过一些花草,发芽长叶子,怎么也要半个月吧,她种的西瓜,这才两三天就长藤蔓了?
“我特制了一种药水,可以催植物生长发芽,有点类似上好的肥料。”她编。
“如果农户都能用上,岂不是大丰收。”他有点感兴趣的样子。
“制不了那么多药水的,只有一点点,否则,我会累死。走吧,我浇完了。”她摇摇头,牵着他的手,摇摇晃晃。
在绿荫树下,边走边指给他看,“那是草药园,那是果园,这里是鲜花园,那边是池塘,养些鱼虾蟹甲鱼之类的。”
云初顺手采了两朵茉莉,一朵簪在燕驰鬓边,一朵燕驰簪在她的发髻上。
两人手牵手走到果园,燕驰站在林檎树下,伸手就摘了个红通通的果子,在自己身上擦了两下,给她咬一口,自己再接着吃。
“你看见那边的竹林了吗?还有一百亩地,留着养马、养鸡、养兔子、养鹿。”
“养马?你会养马?”他很是诧异,她个子才到他胸口,小小的人儿竟然还会养马,让群牧司那帮人羞死算了。
“你不信?”她蹙眉,“你等着,正好,我要送一匹好马给你。让你瞧瞧我养的马有多厉害。”
她开始找如风,今天日头大,就没拴绳子任它找个阴凉地方待着,温顺如它,能跑哪里去。
突然听见大院门口几声马儿的嘶鸣声,两人对看一眼,赶紧从山坡往大院门口走。
通体白色、体格强劲的如风,前蹄正趴在燕驰的马背上,仗着自己高大彪壮,强势迫使赤红马整个跪地上,干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天雷滚滚!两人瞠目结舌,被雷的面红耳赤,四只耳朵冒热气。
云初干脆捂着脸,跟个鸵鸟一样,埋进了燕驰滚烫的胸膛。
她忘了,如风虽然长的白皙漂亮,温顺的外表下,它也是一匹种马!
空间里只有两匹成年母马,还在带崽。
只听燕驰慢悠悠道:“额~厉~害!”
她以为他在说如风厉害,结果他又补充了句:“你这是···送大的,还是送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