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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 巾帼书院(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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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被戳破了心事。

李月角闻言一愣,指尖无意识地紧扣起来。她迅速撇开目光,选择避而不谈。

萧烬墨定定地凝视着她,眼神凌厉,犹如一只窥伺猎物的凶猛鹰隼,将女子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瞧见她一副如鲠在喉的样子,他脸色紧绷,很快收敛了视线,遂后影子晃动,沉默地退了半步。

“罢了。”

打破了漫长的死寂,男人将情绪压抑到极致,落下的话音不带一丝温度。

李月角眼睁睁看着他一脸淡定地褪去衣裳,好似今夜不达目的,他决不肯罢休。

“你作甚?”

她不由得捏紧了裙角边,眼神充满了警惕。萧烬墨斜睨了她一眼,解开了腰带,随手一扔。他斯条慢理地说道:“本将困了,麻烦李大人让让。”

李月角自然是不可能让的。她的身子甚至都没动弹过一下。

厢房只有一张床。

难不成……真要让她和这瘟神同床共枕不成?

李月角狐疑道:“你真的困了?”

萧烬墨像是耗尽了全部的耐心,他冷下脸色,一言不发便上了手,将她整个横抱起,不轻不重地挪到床榻一角。

身子蓦然腾空,李月角顿觉眼前一花,慌忙搂紧了对方的脖子,口中低呼不止。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萧烬墨已然闻着她发顶的香味,丢下一句:“今夜不议事。”

“若李大人实在难耐,我也不介意陪你玩玩。”

锁芳阁的夜晚一向不正经。

他眼神玩味,有意无意地暗示着她,似是期待她接下来的反应。

李月角不接招。

她冷声道:“要睡就睡。休得胡言。”

夜色浓重,阁中声音渐熄,万籁俱寂。

李月角宛如挺尸一般,直挺挺地躺在了床榻的一侧。

她双目圆瞪,听着床榻另一侧趋于平缓的呼吸,不由愣怔起来。

隔壁睡得正香。

她呼出浊气,思绪纷杂,不免暗自腹诽:这人怎么就这么放心自己,就不怕她偷袭么?

不过,这也确是难得逃跑的机会。李月角权衡一二,索性一鼓作气,摸着黑,悄悄地翻身下了床。

然而连鞋子都没穿进一只,背后忽然投下一片黑影。

原本熟睡的男人却在此时骤然出声:

“深更半夜的,李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身后之人冷不丁开口,语调中夹杂着一丝困倦的慵懒。

李月角闻言,顿时身子一僵,心生骇然。

仿佛做贼心虚一般,她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却见萧烬墨不知何时就醒了过来,目光炯炯,正一瞬不瞬地凝着自己。

李月角罕见地绷紧了脸色,只道:“如厕。”

“呵。”这话孰真孰假,萧烬墨也不屑戳破。他斜眼观望,连眼皮都懒得抬起,却是洞悉她的心思。他幽幽道:“你这般鲁莽行事,就算胆子再大,做事也得考虑后果。”

萧烬墨一手将她扯了回来,“别忘了,这里是洛阳,不是你的校正司。”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李月角由着他威胁,缓缓叹了口气,“你我立场不同,我却知道了你太多事。你不能放我走,我也能理解。”

萧烬墨却急急打断了她,语气绝称不上平静:“你知道什么!”

他加快了语速,情绪翻涌,似要替自己辩解一二。

李月角不与他多作口舌之争,“如今世道纷争,将军就算手握兵符又如何?齐之远并非和你一条心。”

“你来此地,想必是要借洛阳之手,去拉拢其他势力。”她索性把话摊开了说,“可你的旧部似乎被人迷了心智,使得你耽搁于此地。”

“若不搞清这背后之人的来历,你焉能睡得着?”

她言语犀利,眸光坚毅,仿佛变回了那个在朝堂之上针砭时弊的校正官。

“我又怎会信你睡得着?”

耳边飘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嘲讽,“你总不能靠着他手底下养的那些人去斗吧?”

萧烬墨听闻此话,久久不语。

“不错。”他眼神微暗,敛了几分情绪,“李大人还算通透。”

“不过,本将尚有一事不明。”他话音一转,单刀直入,“还请李大人为我解惑。”

李月角侧目望去,一时瞧不清他的表情。

“请讲。”

萧烬墨眼眸微抬,视线如寒芒般锐利:

“——李大人当真效忠天子?”

此话一出,厢房当即陷入了死寂。

寒冬深夜,黑暗如同化不开的浓稠,其中裹挟着万千生灵。

李月角冷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男人却是一笑,缓缓道:“……你忠的那位天子,可不见得把你放在眼里。”

“他老人家金口玉言,把一句‘京城校正官已死’说得煞有介事,”他眸光浅淡,其言句句彰显着无情,“李大人的价值,于他而言,恐怕都抵不上一个齐之远。”

“皇帝将你视作弃子,你为何还要替他对付我?”

“我不是为了皇帝。”她摇了摇头,“无论那个位置坐着谁,我只为大梁。”

她只为了维持原著剧情。

言罢,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李月角蓦然一顿,仿佛回过神来。

她自知失言,于是讪讪道:“当然,除了……你。”

他觉得颇为好笑,“既然谁都可以坐上那个位置,各方势力你都不阻,偏阻我一个?”

“莫不是李大人看我不顺眼?”

这话说得不错。谁让你是反派呢。

真要让你做了皇帝,那我还回不回家了?

李月角立马翻身侧躺,扔给他一句:“将军方才还说‘今夜不议事’,正好我也困了,便早些歇息吧。”

从未被人如此搪塞过,不可一世的萧瘟神竟也难得吃了瘪。

他冷哼一声,眉眼尽是不悦,视线却不曾偏开她一分。

女子单薄的背影,尽数落入了他的眼中。

他直直望着,近乎呢喃道:“也好。”

总归……他是不同的。

*

李月角睁开眼睛,竟有一人直直与她对视,眸光中盛满了愤怒。

许是对方的气势太过骇人,她眼皮一跳,心中莫名生了几分畏惧。

那大汉眉眼深邃,却生了一脸青黑的胡茬,显然着急上了火。

“死丫头,你是不是又去见侯府那小子了?!”李天德恨不得提枪上阵,亲自教训他口中的那位侯府小子,“你给我快点起来!”

“李月角”睡得正香,此时却被她爹硬拉了起来。

她睡眼惺忪,口中嘟囔,脑袋还未清明,不解道:“爹,什么怎么回事?”

大汉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遂怒气冲冲道:“还跟你爹装傻!”

他大掌一摊开,手中躺着一封烫金请帖,上面赫然呈着:镇北侯府谨具

铁证如山。于是,他急忙问道:“老实跟你爹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月角”目光呆滞,她揉着眼睛,一脸懵懂,眼神跟着看了过去。

待她彻底看清了那封外观颇为考究的请帖,手上揉眼的动作忽地一顿,脸上明显多了一丝心虚。

李天德眼尖察觉到闺女的异常,他捏着这封烫手的山芋,急急的呵道:“你给我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

“若是今天不交代清楚,你这丫头就给我再禁足一个月!”

她内心哀嚎,面上却支支吾吾道:“就是……就是邻居给的。”

这犟丫头死也不承认,李天德气得倒吸一口气,胡茬生得愈发茂密起来。

“邻居?谁的邻居?你爹哪来的本事能攀上侯府这门邻居!?”大汉七窍生烟,“我都告诉你多少回了,让你不要再和那侯府小子来往!”

见自家闺女被训得小脸煞白,他立马偃旗息鼓,满腔的怒火仿佛漏了气,整个人都瘪了下去。

李天德叹气一声,苦口婆心道:“爹也不是故意凶你,只是你这丫头……哎!”

女童擅于察言观色,瞬间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她连忙地拉起了大汉的衣袖,急忙道:“爹,不过就是一封请帖,我可以解释的!”

李天德任由她的动作,身子屹然不动,只缓缓道出一句惊人的话语:

“——你可是要选秀的人啊!”

此言一出,犹如石破天惊,震了满室的寂静。

女童闻言一愣,身子僵在原地,满眼愕然。

而藏在这副躯壳里的李月角,仿佛被人当头一棒,砸得两眼冒星。

“秀女三年大选,等你满了年岁,爹就得去官府登记。”李天德抹了一把脸,“要是被传出你和侯府的人交往过密,咱们家可是要吃罪的!”

“什么……?”

女童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目露惊悚,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的表情太过骇然,连李月角都能感同身受着这份恐惧。

“爹,你在说什么?”

然而,她没等来想要听的答案。

李天德叹息一声,摸了摸闺女的头,“你娘亲去得早,爹一个人把你拉扯大,总是照顾不周。”

“咱们李家没别的亲戚,你爹也没有做大官的本事。”他轻轻道,“虽然爹只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但爹一直牢记你娘亲的劝告,为人做事须洁身自好,切不要成了攀龙附凤之辈。”

“一无权势,二无富贵。像咱们这样的人家,还是少和权贵接触。”他谆谆教导,把话与她摊开了讲,“那侯府就是泥潭,你陷进去了,谁都救不了你,连爹也不能!明白了吗?”

瞧见闺女还愣愣地盯着那封请帖,李天德也是于心不忍,“爹也不是故意不让你和那小子来往。”

“你这丫头生来就与常人不同,自幼也没个正经玩伴,现下难得有个说得来的,还下帖邀请了你和你爹,爹也高兴。”

“但是,你这玩伴的身份……也与常人不同啊……”

父女同时叹息,默契十足,却各有各的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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