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去了嘶,我们要一起去吗嘶~”银蛇朔方游荡在青叶身上,眼睁睁的看着褚云行等人被打包带走。
“不用,让他们吃些苦头再说。”一直跟在学生后面的青叶怒火中烧,都才多大点人,就想玩以身试险的游戏了。
既然这么不害怕,那就多感受着吧。异兽那里有天烛在,也不用太过担心,她现在有很长时间能陪他们耗着。
想到做到的青叶索性寻了棵树坐上去,闭目养神去了。
“嘶~”有些无聊啊。
朔方低垂着三角脑袋,在树上爬过来爬过去,也没等来天烛对它的关心,彻底软在枝头,好似下一刻就要掉下去。
青叶虽然闭着眼睛,依旧清楚周围的一举一动。她淡淡的开口:“天烛应当才到村庄。”现在估计在跟当地人寒暄客套着吧。
“可是我也没有感受到大人的想法嘶?”
天烛和朔方,本就为一体的啊。朔方歪斜着脑袋,等着和天烛大人同等厉害的青叶的回答。
“天烛的性子冷淡,情绪本就少到可怜。”
朔方本想为天烛辩解一番,可是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反例,只能无助的吐着信子。
“嘶~”大人好像是挺冷的。
朔方弯弯绕绕地溜走了,它决定去找那些可爱的学生玩,就此离开这些无聊的只会欺负小动物的大人们。
撑住啊,应祁,朔方大人来救你们了,嘶!
为了逃离尴尬,朔方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另一边被拐入匪窝的十个人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解救。
褚云行昏迷倒地之后,听见车辆开来的声音,接着走下几个重量级的人物,把他们一一带到车上。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下来,阳光透过缝隙照射到褚云行的脸上。
一道声音传到耳畔,带着诧异,更多的是玩味:“有去给小少爷弄货去了。”
“是啊大人。我们这也没办法,谁让那位想要呢!”
褚云行感受到那所谓“大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又很快移开:“这次人不少嘛?”
“这都是刚进城的学生,一进来就被我们一网打尽了。”
“学生?别是青梧学院的人吧。”
“这不能,青梧学院刚过去一波了。这十个人的前面没有领导,有长的细皮嫩肉的,根本不像是那些凶恶学生。”
这些年他们早已摸清青梧学院的套路,每到异兽肆虐的时候就会派一批人。这些人很好认,领头的总会穿着古怪的长衫,也不知是去战斗的,还是去耍嘴皮子的。
身后跟着的学生,不论男的女的,一个个长的得人高马大,还带着凶神恶煞的面具,眼神狠厉的瞪着,街上的小孩看见被吓得几天几夜不敢调皮。
到现在那一家人还想要找上青梧学院的门,亲自感谢呢。
“大人”不发一言,又走进一些打量着褚云行他们。最后大发慈悲的开口:“赶紧给送上去吧,小心迟了又被我们那小少爷挑刺。”
“好嘞,大人。那我就先交差去了。”
就这样,通过层层安检,褚云行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等到房间安静下来,褚云行睁开眼睛,扫视着面前的一切。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笼子,巨大的、接近一间房的笼子;通体赤红、又分外透明的笼子。
玫瑰布满房间,蔓延到笼子周围,与困着他的东西纠缠着,却单单空出笼子这一片“净土”。这诡异的场景、血一样的红色让褚云行感到不安,他站起身,想要寻找出口。
“不用找了,这是异能道具,你打不开的。”
一道身影从玫瑰丛中走出,对褚云行笑得灿烂,红色的衣服包裹着身躯,难怪他都没有察觉。
这个声音,就是那位大人。
褚云行站到他面前,隔着一道道红柱,四目相对:“你果然看出来了。”
“你们也就只能骗骗我那些可怜的手下。”红衣男子不知从哪拽来一张椅子,当着褚云行的面坐下去,托着腮懒散的说着。
“我是不是还没介绍自己。”他突然拍手,兴奋的看着褚云行。施施然站起来,优雅的行着礼:“我是花匠,很高兴你能来参观我的花园。”
他单手托着身侧的玫瑰,闭上眼睛、很是亲昵的样子,“看看这里,多漂亮啊,你知道它是用什么养成的吗?”
褚云行没有开口,他的心中浮现出某种不好的想法。
01也和他想到一处去了,正躲在褚云行的神识里瑟瑟发抖。
[啊!遇到变态了!谁来救救我们呀宿主,不会被这个人切片吧!]
“你听到了吗?”
突兀的一句话打断了01的哭嚎,它呆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在说它吗……
褚云行摸了下旁边的玫瑰,才在花匠惊喜的目光中坐回到笼里的椅子上,他把双手搭在腿上,平静的看着花匠:“哭泣声吗?”
“哈哈哈哈,当然不是啦。”花匠仰头大笑,眼角甚至露出泪来。过了很久,他才指着褚云行心的位置,垂着眼慢吞吞地说着:“是你污蔑我的声音啊!”
褚云行抬眼,等他的解释。
“你一定认为是血对不对。其实啊……”他拖长语调,有一种娓娓道来的感觉,只是下一秒,声音猛地高起来,刺耳极了。
光说还不够,那一瞬间花匠忽然凑近,瞪着眼睛看着褚云行。
“就是血!”
“不是血。”褚云行斩钉截铁的反驳他。
他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花匠的表演,无论对方是疯癫、还是鬼魅,亦或者优雅,他永远都是看戏的表情。
花匠见他没有丝毫退缩的样子,颓废的瘫倒,嘟嘟囔囔的:“我说,你好歹给个反应好不好,这样真的很无趣欸。”
褚云行是一个能为他人提供情绪价值的看客,他鼓着掌真诚的赞美对方:“这一场表演的不错,惟妙惟肖。特别是大boss该有的喜怒无常和神经病。”
“谢谢夸奖。”花匠微微躬身,“我想让你在这里多待几日,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褚云行耸肩:“我已经在了,不是吗?”
“哈哈哈,也是,我可是特地求着小少爷把你给我的哦。我这里可比小少爷那里好上千百倍,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花匠拉踩完他口中的“少爷”,就向褚云行露出抱歉的神情:“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一会儿再来陪你聊天。”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究竟叫什么?”
“花匠!我是花匠。”
“是吗?”
“当然。不过我允许你叫我其他名字,想怎么叫都行。”
“我等着你告诉我,你的真实名字的那一天。”
“哈哈哈,也许很快就能告诉你了。”
一言不合就大笑的花匠看起来对褚云行很恋恋不舍,临到门口还要丢下一句威胁的话:“千万不要逃跑哦。”
褚云行目送着他离去,才彻底放松下来。待机很久的01恢复活力,想要钻出来,却被褚云行一把按回去。
[那些玫瑰相当于他的眼睛,正时刻监视者我呢。]
[怎么办,宿主被关在这里,我也不敢出去,也不知道外面咋样了。]
[斯年告诉我,他被关在最顶层的一间房屋里,已经见过那个小少爷了。]
方斯年将他的命运丝派了过来,以示自己的安全。为了详细具体,方斯年又写了张字条,把其放到空间手环中,特意开了权限,让褚云行能感受到空间中的变化。
褚云行当然有感受到,也看到方斯年的字条,是很模糊的位置,不过对担忧的褚云行来说已经足够了,最起码他知道他的朋友现在安全。
只是斯年没有提及其他人,更没有提起无咎,也不知道无咎现在怎么样。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宿主你好厉害呀。]
[不是我的缘故,是花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这个人真心猜不透。]
褚云行当着花匠的面故意做出一个假动作,就为了隐藏空间,隐藏真实的传递信息的渠道。
只是没想到,花匠居然丝毫不在意,让褚云行拿到了方斯年传过来的命运丝。
[哎!和一个情绪不稳定的神经病打招呼真不容易啊。心痛宿主,01会为宿主祈福的。]
说着说着,01就伸出两条机械臂开始拜起来。忽然,01想到了什么,向褚云行寻求答案:[对了,宿主,他的玫瑰真的不是血吗?我听说血很滋养玫瑰哦。]
长的这么诡异的东西,真的不是用了奇怪的饲料吗?
[不是。这些玫瑰应该是他的异能。]其实褚云行有那么一刻认为,这玫瑰就是花匠自己。只是这个想法过于离奇,让他本人都不敢相信。
[呼,那就好,刚刚要吓死统了。]
褚云行一边安慰01,一边信步走过构成笼子的每一根晶柱,好似在欣赏。
[宿主你在做什么?]
褚云行没有立马回复它,专心走完最后的晶柱。回到中心的座椅上,才慢条斯理地开口:[看笼子的结构,或许可以给斯年的莲花囚笼一些启发。]
[宿主对朋友真是好的没话说呀。]01习惯性的赞美褚云行,话都说出口了才发现有那里不对。
[诶?我们还在坏蛋的地方啊宿主!现在最应该想的,是怎么逃出去才对啊!]
在01纠结的时候,褚云行则转换了话题:[也不知道斯年和无咎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01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带偏:[宿主很担心他们的话,要不要我帮宿主去偷偷看看。]
[01还可以出去吗?不害怕了?]
褚云行很诧异,01之前还缩在角落,现在竟然敢独自行动了。
[看久了那些花,也就那样吧,没什么好害怕的。]
声音都在颤抖啊,01。
[多谢伟大的01大人。我对斯年和无咎有信心,现在也不是很担心他们,我们就在这里等花匠的到来吧。]
褚云行艰难的忍住笑意,夸奖01的英勇行为,按住蠢蠢欲动的它。
花匠性格莫测,实力高强,不是现在的褚云行能匹敌的。再加上,这笼子的限制,就很难了。
褚云行一开始就在那里默默的尝试过异能,但都以失败告终。这个房间的一切都在扰乱他对异能的控制,同时压抑他的力量。
思来想去,所有方法好像都不太行,褚云行在想要不要用出无界。混沌空间倒是绝对不会被花匠察觉,也能进行空间转移。
只是这里存在一个问题。褚云行还从未远距离传送过,不知道他的异能是否能支撑混动空间的移动。
万一失败的话,他不仅耗费异能,还加上了无界的副作用。倒时候在这个地方,就算逃离了花匠的囚笼,估计也会被重新逮回来。
那才真是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刻。
褚云行权衡利弊,决定不能轻易使用无界。最起码要先确定斯年和无咎他们的位置和计划,以免出现意外。
他跑了,其他人跑不了;或者其他人跑了,他跑不了,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褚云行一瞬间放下了所有想法,开始和01谈天说地的聊起来、打发时间,等着无咎的讯息,同时等着花匠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