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昀礼也知道自己跟迟风霁关系铁,虽然也认识权竟恩庭述他们几个,但并不熟,勉强算上点头之交,曾经无数次去承家做客,迟风霁的父母对他也只有客套与疏离。
迟风霁:“谁交朋友不看人品?你要跟你爹那样的人品我早单删你了。”
之后乔昀礼再也没问过类似问题。可在后来看到乔元元(简元笛)肆无忌惮地在迟风霁怀里撒娇,甚至任性撒泼打滚,乔昀礼的心情都极为复杂。
吃完早饭,全部上了大巴车前往一个山村,这就是第七期的主要录制地点。
那三辆跑车权妈妈叫人来开了回去。
前往村庄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
刚上车没多久,权竟恩的脸上的血色渐渐消失,忍不住蜷缩在座椅上,拉过薄马甲外套的帽子将脑袋缩了进去,倚在一旁默不吭声。
因为他抢了简元笛的饮料,他就有两杯。
平常人在十月早上喝凉的都遭不住,何况权竟恩一个肠胃脆弱的人。
唐家为了显示自己的大方,买的还是500ml的,权竟恩为了不让唐家人有话可说,两杯几乎全喝了。
权妈妈从包里翻出一盒胃药,“在嘴里嚼两粒,再忍会儿就能好了。”
权竟恩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简元笛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吃药。
说了,权竟恩是真傻子。
权竟恩又下意识将自己团起来,可坐在外面怎么弄都不舒服。
简元笛跟他换座位,让权竟恩坐在里面靠窗。权竟恩迷迷糊糊地道了声谢,脑袋抵在窗上,可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蹙。
大巴车颠簸,靠窗睡更甚,简元笛比权竟恩矮了二十多厘米,让他矮着身子靠她肩膀不太现实。
简元笛叹了一口气,去后面询问导演哪些箱子或包能坐,导演被小姑娘冷冰冰的眼神盯着,磕磕巴巴半天才让人腾出一个包。
简元笛将包当坐垫,这样她就比权竟恩稍微高了一些,然后动作放轻,先将权竟恩的脑袋托离窗户,再轻轻往自己肩膀上放。
小姑娘动作极轻,手法贼稳,权竟恩咕哝了一声,继续睡了过去。
这期节目播出时,陆延免不得又难受了。导演组将简元笛做的这些事都拍了下来,又让她获得了一批粉丝。
之后权竟恩还在节目组此视频底下评论:嗨呀,还当啥女omega,转性吧,男alpha大军欢迎你!@Y·T—简元笛
这让陆延想到了一件很久之前的事——从这一幕,陆延仿佛看到了12年前那个温暖的午后。
仿佛穿越时光,从小男孩长成身姿挺拔的少年,可无论如何,少年还是那个少年,从未变过。
那件事发生在他五岁的时候,当年简元笛一岁半。
他和恩恩带着元元在公园玩。那天天气极好,午后阳光随意散落,带着有些恼人的热意,可小孩子们是不懂这些的,而是终于能从硕大的名为“清昼湾”的别墅区出来,是一件兴奋又值得期待的事情。
别墅区离公园还是有些远的,司机开车带他们去。
这个公园虽然离清昼湾远,但周围有三个小区环绕,年龄大的老人们经常带着孩子们来这里玩。
三四个老人围在一张石桌旁,下棋打牌,小孩子们则在一旁的儿童设施嬉戏打闹。
几岁的小孩很欢迎新朋友,尤其这三个新朋友长得跟家里的洋娃娃一样。
当时简元笛走路还不是很稳,本来一直都是陆延在牵着元元,小孩子们熟络之后便提议玩捉迷藏,陆延和权竟恩平常跟庭述他们在清昼湾也玩。
不过清昼湾里都是别墅,藏起来简单,找就是麻烦了,简家后院有养三只金毛,狗狗的别墅大而豪华,有次庭述就藏在狗窝里,从天明到天黑,他们愣是没有找到。
在这个公园里看起来很简单,于是两人欣然参加。
猜拳过后陆延赢了负责藏,牵简元笛的任务就交给了负责抓人的权竟恩。
在陆延躲起来没多久,他听到旁边的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说话。
“哪个是陆延?”
“牵小孩儿的那个。”
陆延躲的位置刚好是死角,两个男人没注意到他。
听到这对话,小延延就有些慌了,他想跑回去跟恩恩说。
但两个男人身高腿长的已经来到权竟恩的面前。
权竟恩下意识看了一眼正要跑过来的陆延,奶声奶气地大嚷了一声,“你们要做什么?!知道我是陆家独子还不放开我——唔!”
简元笛被另一个男人推倒在一旁,可小姑娘从小就不会从脸上表达情绪,被推得摔疼了也没哭吸引大人注意,见权竟恩要被陌生人带走,自己吭哧吭哧要爬起来打坏人。
但小姑娘小时候身体不好,发育也慢,自己站起来都很费劲。
两个大人明显也没有将一岁半的小孩放在眼里,拿出湿巾捂住权竟恩的口鼻,将他直接弄晕抱走。
等人走远了,陆延忍着泪跑向简元笛,然后带着简元笛找到了司机,跟司机说了这件事让他们赶紧去救恩恩。
回去的路上,陆延一直被内疚包围,觉得就是因为自己,恩恩才会被绑架。见到权妈妈,陆延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权妈妈,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恩恩也不会……”
权妈妈忍着哽咽,温柔地拍着陆延的背,抱着他轻声哄着,“不能怪延延的……”
后面权妈妈还说了什么陆延不记得了,他当时被愧疚和难过紧紧包围,喘不上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