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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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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子里,银霜打开梳妆匣。梳子下面压着厚厚一叠信。

她抚摸着羊皮纸上那苍劲飘逸的字,不禁想起秦钰挽起的剑花。

“唉!早知道会这样思念。当年不如撒娇打滚把他留下!”

这个新年过的漫不经心。银霜不缺银子,但是她必须要时时监察京城的异动。因此,大年初一,豆腐坊都照旧运转,开出的酬劳翻了三番,工人们兴致高涨。

正月里,京中一片安乐。银霜的暗卫在同样西北关内劫杀了乔装成商人的前执金吾乔延,搜出了一半金虎符,一半玉玲珑。暗卫悄悄将这两样东西送到秦钰手中。关内最远的偏远之地,那巡抚左等右等也等不到手持军令的人到来,这才往京中送了信。

可惜,送信之人皆被银霜沿途布下的暗卫劫杀。直到五月份,皇帝才知道自己寄予厚望的武将早就失踪。可是,朝中武将虽有六位,可这六个人比秦钰更难掌控,实在不能冒险令他们中的任何一人离京。一时间,皇帝抓耳挠腮想不出良策。

于是,对秦钰的忌惮之心全都加诸在了他的妻妹身上。

五月中旬,五个学堂终于建成,先生也已经等候许久。

孙大人亲自出面镇守,接受百姓们的赞颂。可位于城南的女学大开学门之日,他却没有将掌管女学的权力交给秦桑,而是请来了自己的夫人坐镇。

孙夫人大张旗鼓而来,令百姓们皆在学堂之外候着,自己率先进入那院子里视察。秦桑毫不退避,带着银霜与一众大媳妇小姑娘走入,与孙夫人并肩而行。

“论地位,我有三等诰命在身。论私情,我是你的婆母,又是你的长辈。难道你年幼时在侯府竟没学到半点规矩?”

秦桑不善言辞,一时没想好要怎么回,才有力又巧妙。银霜刚要开口,孙夫人身边的婆子立即呵斥。

“主子们说话,你插什么嘴?”

秦桑心中一怒。当即反呵道:“主子们说话,你插什么嘴?果然是穷乡僻壤爬到京城来的泥腿子,怎的这般没规矩?”

骂出口的时候,秦桑觉得无比舒爽。

“怪不得嫂子总是夹枪带棒一点就着。原来,这感觉还不错!装那些温柔贤淑给谁看?真够累的!”

孙夫人气的冷笑不止,牙齿打颤,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可是她不能这么做。

“本事倒不小!听说你母亲生你的时候难产而亡,想必没有人教导你。我如今……”

她话还没说完,秦桑噗嗤一笑。

“你愿意做我的娘,我却不敢受!我家老爷子早就入土一年了,怎么,你还要上柱香去跟他老人家说一说?”

孙夫人脸颊通红,指着秦桑的鼻子怒斥。

“你这不积口德的小……”

秦桑帕子一甩,打落她的手。

“怎么,孙夫人瞧不上我了?连圣上都夸赞我品貌俱佳、贤良淑德。你连圣上都敢违逆?我这便去百姓面前好好说道说道,凭凭这个理!”

秦桑转身就走,那孙夫人竟然没拦着。

银霜扯扯秦桑的袖子,二人又折返回来。

孙夫人已经压下了心中的火气。噗嗤一笑。

“怎么又回来了?不尊婆母,哪怕是闹到圣上跟前,你也占不上道理。”

秦桑也笑出了声。

“道理是最没用的东西,我可懒得要。我今儿个刚学会吵嘴,这感觉还不错!多吵吵练练嘴皮子,以后在这学堂里头做女夫子,才能管得住学子。”

“你还想进来当夫子?哼,能进来的,那都是从宫里放出来的老嬷嬷。你比得过她们?”

“我比她们年轻呀。也比你年轻许多!怎么我为了京城女子据理力争的时候你缩着不肯出来,如今倒高高在上的编排我的不是。天下间有这么好的事?”

“你……”

孙夫人心口微疼,不再理会她,转身就走进不远处的屋子内。

屋子里摆着一张张蒲团,四面的墙壁上都画着琵琶弦琴等物,看来是雅乐坊。

秦桑瞧见墙根儿的木架上摆放着一卷卷的曲谱,翻开一看,尽是些民间小曲。诗华乐章与祭祀用的雅乐皆无。

“看来,他们是不想让民间女子习得这些雅乐。觉得高门贵女与民间女子弹奏同样的乐曲,是一种羞辱!”

秦桑面色阴沉。孙夫人却极为满意的样子。

“民间女子常干粗活,不留指甲,自然弹不出好琴声。这小曲简单有趣,倒也不错。”

“孙夫人这才进京几年,就忘本了?瞧瞧这通身的气派。再多的绫罗绸缎也遮掩不住你那魁梧雄壮的腰身。想必是小时候做粗活练出来的吧?那这些艳俗小调你可会谈?”

孙夫人忍住怒气,不与她计较。

“好的曲谱千金也难求。哪儿来的那么多银子去买呢?”

“无妨。别的我不会,谱子我倒是背了上百本。回头我抄录出来便是。去备三百份羊皮纸来,就放在这架子上。”

秦桑突然支使起身后两个干练利索的老嬷嬷。老嬷嬷忙看向孙夫人。

“怎么,我的话不好使?那好,你们两个明日不用来了!我这小地方用不起您两位。”

“我请来的人,自然是听我的!”孙夫人得意一笑。

“那好,明日你也不用来了。什么也不会,好意思站在我跟前说嘴?”

孙夫人再忍。扭头向外走去。

乐坊往北是画坊。秦桑看了一圈,挑不出什么毛病。绘画技艺的传授靠得不是名画临摹,而是夫子亲身的传授。以神韵为佳,形态次之。

“怎么,挑不出毛病了?”

秦桑微微一笑。

“你让我挑,那我就直说了。纸墨笔砚太差,回头换一些好的来!难不成,皇上拨的银子被你们孙府中饱私囊侵吞了?”

孙夫人恨自己为何要多嘴。

棋、书、舞,秦桑并不拔尖。她并未开口。可是,这里头竟然没有藏书楼,更没有供女子读书的屋子。

“孙夫人怎么不说话?你认得字么?”

孙夫人斟酌许久,觉得这话应该可以回答。

“当然认得!难道你不识字?”

“那为何这里不教授女子读书识字?”

孙夫人笑道:“这可是按着你们的要求办的。百姓皆以为女子读书无用。我们当然要依着百姓的心思来办,不是吗?”

秦桑没有答言。

孙夫人以为秦桑理亏,便乘胜追击,想要一雪前耻。

“从前,你们府中没有当家夫人带你出去见见世面。如今,我们的酒宴,你也没资格接帖子。想来是不懂我们的规矩的。女子一向以柔顺为佳,不以伶牙俐齿为美。读书又如何?嫁作人妇,即便有一肚子的学问,也得卑躬屈膝熬日子。”

秦桑皱了皱眉。抛下一句。

“那干嘛不养只哈巴狗呢?养个无用的蠢女人吃得多干的少,多费银子!”

孙夫人终于压制不住火气,脑袋嗡的一声失去了理智。恶狠狠吼道:“你个不知死活的小蹄子!还真当自己是碟子菜啊!你轻飘飘一句话,我们可是花了三千两银子盖起的这宅子。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皆是我孙府买来的。让你进来溜达是我格外开恩!你倒蹬鼻子上脸?”

秦桑并不生气。问道:“银子不是国库里出的?”

“国库能出银子在这里瞎闹腾?我可告诉你,这房子地皮都是我的,这里我说了算!你们立刻给我滚出去!”

“真是你的?房契地契呢?”

孙夫人得意一笑,从怀中抽出两张四四方方的帛书。

银霜眼疾手快,一把抓了过去一瞧。

“哟,这么大个宅子才两千三百两银子?”

秦桑接过帛书塞入怀中。

“给银票吧!”

银霜当即从里衣里头掏出几张银票塞到孙夫人怀中。

“夫人,三千两银票您收好!既然您说谁出银子,这地方就归谁,身后这几十人皆是见证!那我们便银货两讫。”

秦桑接口道:“从今往后,夫人若是想来学艺,便提前递帖子给我。今日就当陪夫人你游玩了。若是以后胆敢进来,便是私闯民宅,我一纸诉状告到京兆尹那里,你可要吃官司的!”

孙夫人面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

秦桑银霜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回到家中,秦桑满面春风哼着小调。银霜打趣她。

“今天开心了吧!小词儿张口就来,一套一套的。我都有点怕你了呢!怎么忽然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还不都是跟你学的?你忘了你当初有多难缠了?闹的我们家鸡犬不宁的。别说,这吵架的感觉真爽快!我现在浑身畅快的不得了!你快去给我倒一杯果酒来,我好快活快活!”

银霜一把将她高高翘在床沿上的脚推下去。

“坏毛病不少!酒是发散之物,你刚刚疏散了肝火,喝酒的话,五脏受不住会生病的!明儿吃了饭再喝。听我的。”

二人嬉闹一阵子,便睡下。

第二日,秦桑与银霜早早到了学堂,安置了夫子。可女学子还未到,路上却来了十几辆马车。

孙大人打马而来,手中托着的明黄之物格外显眼。银霜叹了口气。

“这厮请了圣旨来压我们!”

孙大人跳下马背,展开了帛布宣读。

所有人跪地听旨。

来的,不是皇帝的圣旨,而是皇后懿旨。

皇后赐下牌匾,赐这学堂名为:端顺女学。

又赏赐琵琶弦琴、丝竹笙箫等乐器各百支。文房四宝颜料各百套。各色丝线布匹三百卷。上好的玉棋一百副。还有女夫子十五人。

孙大人眉眼含笑,令匠人挂上匾额,归置这一箱箱的东西。

秦桑与银霜只能眼睁睁看着。

那十几位女夫子高昂着下巴走入学堂内,根本不把二人放在眼里。

秦桑攥紧了手帕,呼吸不稳。

“白忙活了!皇后懿旨一到,我们两个再也掀不起风浪!”

银霜嘴角一弯。

“这可未必!我就怕皇后撑不过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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