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虚空？”
甜统点头：“这里就是我每次挂机缝合世界观的地方，每颗星星都是一个世界，整片虚空是一个维度。”
懂了，这儿是“千层蛋糕”里的一层。
甜统让方白真转身，他们身后是一个大圆球连着三个略小的圆球，不出意外最大的圆球是方白真的本世界，三个略小的圆球则是缝合进来的三个世界。
“其实我刚想明早找你说说！”甜统在方白真身边做公转运动，“你看我缝合好的四个世界像什么？”
方白真缓缓说出内心真实印象：“氨气分子球棍模型。”
甜统：“……”
方白真继续展示化学功底：“如果再来一个世界，就会像甲烷球棍模型。”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只不过急着回去找你，现在才有空回来。”甜统决定直奔主题，“它像魔方的轴心，只要我进行缝合，就会主动延伸出连接点。”
方白真仔细观察本世界，球棍模型并非戏言而是切实的结构，但其他世界只有球，唯有本世界在球的基础上伸出了一根根能量构成的“短棍”链接其他世界。
原来“短棍”不是甜统的劳动成果，而是自动产生的吗？
他问出重点：“以你的工作经验，这种现象是天然的还是人工的？”
甜统：“我没有工作经验。”
“……”忘记它出生三个月就来找方白真签订契约的事实了。
“对了，主系统今天主动给我发了邮件。”
一枚钥匙和一块拼图碎片出现，飘在他们面前。
甜统：“钥匙是全息游戏空间的主人权限，拼图碎片是系统升级包。没想到在全息游戏空间时，是主系统在帮我们。”
方白真拿起那枚钥匙，钥匙融入他的手心消失，变成一粒小痣。
甜统惊呼：“掌中宝上的黑痣是随身空间，这是神鸟的隐藏设定！”
“……”方白真盯着自己的掌中宝……咳，手掌心，似乎在走神。
片刻，他抬头问道：“你说主系统进不来维度之内，可是你这样的子系统不是能进来吗？”
“就像过滤的原理，主系统和子系统的力量密度不一样。维度的屏障会让子系统漏进来，但是主系统会被拦住。”甜统说，“除非他降级到维度屏障能容忍的程度……就算是这样本体也绝对进不来。”
“了解了。”方白真说，“对了，不用检查湛星歌的记忆了。”
“那我们先回去吧。”甜统将拼图碎片吞下去，引导两股意识都回归方白真的脑海。
方白真睁开眼，入目是水波与月光般的发丝。他转过脸，湛星歌静谧的睡颜近在眼前，人鱼的面容是近乎剔透又带有异类风情的美丽。
“我哥和我形影不离，该不会是为了就近吸食我的情感吧？”方白真不禁琢磨起来，“但我也没变成无情的人，莫非只吃其中一部分？”
·
次日，两人一大早便要离开亚特兰陆。
三王子带来两条男人鱼，表示要与他们同行。
三王子透露：“你们去西方的这段时间，南海域准备开一个全球修仙线下培训班。我们三个是人鱼族第一到第三美人鱼，这回去做交换生，趁机尝试拓展基因。”
方白真脚步一顿，注视人鱼族前三名的美人鱼们长满鳞片的鱼脸。
他终究希望人鱼族和人类长久友爱，遂掏出几本化形功法郑重交给三王子：“答应我，先练这个再去找人类相亲。”
三王子携他精挑细选的美鱼前往南天百岛，方白真带着湛星歌回归剧组。
《红烧鱼》已在网上更新到第六集，宰相意识到王爷的篡位阴谋。
比起暴君，这个王爷的德行更加不堪，因此宰相毅然休鱼献给暴君，然而，大婚前天，一名被收买的内侍在给红烧鱼重新摆盘时，将“王爷当立”的字条塞到了鱼鳍里。
伏笔则是红烧鱼的鱼眼闪烁着异样的光泽，鱼鳍动了动，但无人察觉。
是的，红烧鱼即将经历复活——用王后身份掺和王位纷争——夺位失败成为池中囚——作为祥瑞不可被杀所以被回锅的戏份！
看完后面剧本的湛星歌：“……”
饶是真爱粉如他，也不知从何槽起。
剧组朝九晚五双休，方白真经常空闲，湛星歌遂想到了一个增加感情的绝妙主意：“我想学游泳。”
方白真：“……”
“用双腿游泳。”湛星歌平静解释，“我不会。”
方白真也平静地说：“算我报答哥哥教我游泳的人情。”
两人来到酒店顶层的泳池，方白真扶着湛星歌的腹部帮他支撑，教了会儿便感叹：“腹肌真不错，这可是真正的人鱼线。”
湛星歌耳朵发烫，一个如鱼得水的翻身仰泳，尽情展示他超模般的身材。
方白真假装没发现教学对象突如其来的熟练泳技，美男鱼发福利不吃白不吃，他也放肆从腹肌扫描到脸部。
四目相对，方白真的表情不能说纯洁无知，只能说纯粹无情。
——纯欣赏，无色心。
湛星歌心想：他喜欢我这个人，还喜欢我的脸和身体，为什么就不是那种喜欢？
方白真心想：话说这家伙吃掉的到底是我哪部分情感？
手机在岸上响，打断两人对不上频道的思绪。
方白真接起，那边是君如树。
“方少应该已经听说了，南海域准备开一个全球修仙线下培训班。”君如树笑道，“南天百岛支援了一些老师，蓝星各国、人鱼族、利亚大陆都会派来留学生。”
“各族都希望你至少挂个名，露个面，能抽空上课最好。当然，如果你同意，利亚大陆派来的就是奥菲·李和御翡凝，以免一些事情露馅。”
“可以，反正都要上网课。”方白真应道，“不过我得先解决下剧组这边的事务。”
君如树提议：“《红烧鱼》当初蹭人鱼热度，现在也能蹭修仙热度吧？不如把剧组搬过来？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方白真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红烧鱼回锅后还要跃龙门成仙？”
“……”不，他不知道回锅和跃龙门，也不想知道。
又过几天，从修仙班级到剧组新场景都准备完毕，方白真携整个剧组搬到南天百岛。
或许是记着柳氏老祖绑架两个孩子的仇，萧遥亲自为方白真选择的地址，就在柳氏老祖的那座岛上。
原本的建筑物早被湛星歌和方白真两人的雷劫劈成碎片，岛屿经过修整，设有供人居住和上课的豪华府邸，以及供剧组取景的亭台楼阁，浮岛虽不大，风景如画。
剧组和师生都住在府邸中，两边都对彼此颇有兴趣。女主演甄甜就特意问道：“方少，我们有空可不可以去蹭课听？”
方白真自然欢迎。
剧组在这边收拾东西，方白真被君如树叫去认识班级的师生们，湛星歌跟上他们。
“有些情况需要方少提前做心理准备。”君如树介绍，“不是坏事，只是比较特别。”
原来，各国都有三到四个修仙名额，东花国的四个人选，是请萧遥从十亿网络报名者里占卜有天赋者，此举是希望能重点培养蒙尘的明珠，不料……
被用作教室的，是一座冬暖夏凉的水上暖阁。君如树推门而入，学员们以种族和国家为单位，三五成群正在闲话。
君如树领方白真走向第一个角落，眼前都是东方面孔，而且有几张格外眼熟。
“这两位你都认识。东方启，拥有一个逆袭系统；柏清，靠近他一米内可以听到他的心声。”
方白真假装第一次听说逆袭系统，微微讶异。君如树见方白真对东方启并无意见，松了口气。
柏清躲在角落里社恐，见到方白真眼神激动。方白真没有靠近他，眼神挪到他旁边的俊美挺拔的身影。
顾霆宇冷冷解释：“妈让我陪读兼陪教，顺便度年假。”
君如树：“顾先生虽然没有入选，但提供了很多资金。”
……接下来也会提供很多莫名其妙的哥竞。
方白真决定笑对生活。
“沈晶晶，拥有一个种田空间。”君如树继续介绍，“沈小姐，请演示下。”
沈晶晶害羞地点点头，大家便目睹她忽然双目无神，似乎意识飞出身体，紧接着身体无实物表演种地。
方白真：“……”
最离谱的是方白真感觉得到沈晶晶真的有个空间！
君如树：“我们从精神病院接她出来的，她的空间好像只能容纳意识进入。”
沈晶晶从空间回来，更腼腆了，头低到胸口不想抬起。
方白真闭了闭眼，他猛然间想到，主系统抢给他的全息空间也是这么个离谱东西。
“谷传金，自称是古穿今之人。”君如树往前走，“他接受不了现代社会男男女女露出胳膊大腿。”
“小生这厢有礼了。”谷传金拱手陈述，“有幸被选入班级，小生感激涕零。若小生没有修行的灵根，便去南天百岛的凡人村落生活。”
接下来是南布联盟、西米联盟和北雪国派来的共计十一个学员。
十一个天真热情的外国人，在方白真靠近时，热火朝天用不熟练的东花语言欢呼：“气功！功夫！老师好！”
方白真一一与他们握手，欣慰地看到他们耳朵上都戴着顾氏提供的翻译机。
班级老师都是南天百岛的修仙者，他们早都单方面认识方白真，只有一个共同的问题：“那些夷人所言何物？”
“……不重要。”方白真静静地说，“好好教学，他们把修仙当瑜伽都行。”
最后是奥菲·李和御翡凝，两人虽然站在一起，但毫无交流。
还没靠近他们，方白真便竖起手指，试图勒令他们沉默。
然而晚了一步，奥菲·李听到脚步声抬头，惊喜地大声唤道：“弟弟！”
远在教室另一个角落的顾霆宇，目光如利箭射来，方白真如芒在背，清晰地听到了霸总的冷哼。
“方白真。”御翡凝走上前，展颜一笑，“十二天没有见到你了，我好想你，你呢？”
湛星歌淡淡讥讽：“我们有自己的私生活。”
御翡凝忽略他，只问方白真：“对了，下课后去请教问题，不会打扰你吧？”
湛星歌便也无视御翡凝，温柔地说：“处理这种麻烦学员也挺累人的，我帮你好了。”
方白真则是同时屏蔽了他们两个的茶香四溢，扭头看君如树：“人鱼族呢？”
“人鱼族的三位学员要求单独在办公室见面。”君如树说，“他们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头上都戴了鱼缸。”
“哦？”方白真诧异地跟着君如树去办公室，湛星歌跟随。
办公室在暖阁附近的藏书阁，推门便看到六条超级大长腿。
“白真，星歌，救救我们！”三王子见到他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抽泣着喊道，“我们练化形术练出大问题了！”
方白真紧张问道：“什么问题？”
“我们……”三条人鱼对视，毅然摘下头上的鱼缸。
只见他们有秾丽、有俊秀、有清隽，三重美色交相辉映，藏书阁都蓬荜生辉。
“我们毁容了！”三条人鱼花容惨白，摇摇欲坠，破碎不堪，“没有鳞片的脸怎么见人？失去了引以为傲的美貌，我们怎么勾引人类？”
方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