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合完照,我接过相机,看了好几秒陷入了沉思。
吴邪也探个脑袋过来,看我这模样,问道“怎么了,是很丑吗?”
那倒也不是,四个人里,小哥和吴邪的颜值也是默认的帅气,就普通的衣服都能被他们俩穿的有模有样的,就连胖子在镜头下的表现力也是格外吸引人。
唯独她自己!拍出来就像是小学生跟长辈出来旅行一样,一脸清澈的愚蠢和呆滞。
吴邪看我脸都要皱到一块了,也耐不住好奇拿过相机。“这不是拍得挺好的吗?”
吴邪自我欣赏,“还别说,小哥这拍的还挺帅的,我看着还行。”
胖子也跟着凑过来看,诶呦了一声“这张不错啊,把胖爷我拍的那叫一个帅啊。”
够了,只有我破防的世界达成了。我捂着胸口假装窒息。
“阿宴小姐,你没事吧。”顺子一脸关心的凑过来,还真的以为我高原反应了。
我尴尬一笑,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
我再也不在外面搞抽象了。我尴尬的想到。
吴邪看着我这尴尬的模样,把头撇到一边,偷偷笑了起来。我还沉浸在刚刚尴尬的氛围里,没有发现他的举动。
我们在湖边休整了片刻,就很快启程。
越往山里走,那山就越陡,看着将近60多度斜坡上,我强忍着内心的害怕,跟着前方的人一步步走。
顺子带着我们找到了一个荒村,说是这里以前边防哨的地方,让我们在那里休息一晚,因为明天我们就要过雪线了。
休整了一晚,我们继续前行,但是很快,胖子发现了另外一只马队。
他拿出望远镜,朝那方向看去,又把望远镜递给吴邪说。
“我们有麻烦了。”
的确是个大麻烦,吴邪的表情告诉我。
我视力不好,眯着眼望那个方向看去,只能隐隐约约看出那边的马队人数比我们多,甚至可能是翻倍。
我暗想,这应该就是阿宁的队伍了。
吴邪也看见了,他的表情不是特别好,旁边的华和尚还在低声的问陈皮阿四怎么办。
陈皮阿四倒是一点也不紧张,只是轻蔑的笑了笑“这说明我们的路没走错,继续走。”
吴邪还在拿着望远镜看,可能是找他三叔在不在那边的队伍里,胖子则是一脸羡慕的看着他们的装备。对陈皮阿四阴阳怪气道“老爷子,你说不□□,你看看人家荷枪实弹的,到时候要是交上手怎么办,掏出卫生巾扔他们脸上?”
噗,我实在没忍住笑出声,光是想到那画面,我就觉得好笑。我们一行人,连着小哥一起,齐刷刷的掏出卫生巾。
越想越好笑,我咬了咬下唇,企图控制住自己。见旁边陈皮阿四的眼神看过来,我才勉强控制住自己。
我们很快过了雪线,看到了积雪,越往上走雪越厚,树也越来越少。
我们从早上走到中午,雪几乎厚得可以把我埋进去,我们全靠顺子在前面带路。
突然大风袭来,我顿时感觉脸上像是被刀子割了一样,生疼生疼的。
我们决定原地休息。
终于可以休息了,我的屁股都要被坐麻了,我揉了揉我的屁股,心里祈祷我的屁股不要死了。
陈皮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十分笃定的说道“这里百年前肯定给人砍伐过,这里附近肯定有古代的大工程,咱们的大方向没错,还得往上走走。”
他的伙计叶成还问,这里这么多山脉,我们怎么找。
陈皮很自信,他用他几十年的经验告诉我们“走走看看,龙头所在必有异象,地脉停顿之处便为龙穴,这里虽然山多,但跟着山脉走,我不怕我找不到。”
我看向附近的环境,并看不出什么不同,只是觉得树少了许多。想找吴邪聊天,但见他和胖子正聊着天,就没有去打扰他们。
只有小哥,他看着远处的雪山,往日平静的眉眼却皱了起来。我有些好奇,于是假装不经意的凑过去。头伸到他面前问道“小哥你在看什么呢。”
小哥把目光收回到我的身上,只是默默摇摇头,我也只好作罢,把脑袋收回。
又要继续前行了,只不过这回不能再骑马了,要用马拉雪耙犁,在不熟悉的极端天气下,我们只能听从顺子的指令。
我坐雪耙犁上,觉得格外新奇,以前只见过狗拉雪橇,但是坐马拉的雪耙犁还是第一次,我新奇的摸摸这里又摸摸那里。
吴邪坐在我旁边,一只手从我后面抓住我这边栏杆,也是变相的护着我。我虽然好奇,但是也怕翻车,只是好奇了一会,被紧紧的抓住旁边的栏杆。另一边手则默默拉紧吴邪衣摆。
这样的确不容易翻出去,但是也有一个弊端,身体冷得快,体内仅存的热度,在雪风中消散,四肢几乎像是没有了知觉,我挺想把自己蜷缩在一块的。
身后的胖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重了,然后又因为是山路,好几次都侧翻摔到雪里。
我们就这样赶路,风越来越大,我们所有人都戴上了防风镜才能睁开眼往前看。开始下雪了,眼前白茫茫一片,分不清是下的雪还是雪地,感觉天地连在一起,耳朵里都是风,我们只能打手势来说话。
我一开始是下意识想开口说话的,结果嘴巴刚张开一半,凌厉的风就呼呼往我喉咙里钻,想说的话都被风塞进了肚子里。
天色逐渐灰了起来,压抑的天色让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安,我捏紧了吴邪的手臂,吴邪不明所以的看向我。
我不知道怎么用文字来表达我内心不安,只能默默回想那仅存的原著记忆。
前面领头的顺子停了下来,我们被迫从耙犁上下来。
“这里发生过雪崩,我们只能往前走,前面有荒废的边防岗哨,我们到那避避风雪。”听到顺子的这番话,我们一行人只能步行前行。
我拉了拉吴邪和胖子的衣袖,说道“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吧,那向导说这里发生过雪崩,现在风这么大,保不准等会会发生什么。”
吴邪摸了摸我的头,示意我放松,他看得出来我现在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很焦虑很紧张的气息。这种情况他只能像安抚家里狗崽的手法去抚摸我,企图平复我的心情,我这样的状态在这种时候很容易发生什么。
我隐约觉得吴邪摸我头的方式不对,但情绪紧绷下的我根本没觉得什么不对。但还是在吴邪安抚下平复了一点。
胖子也拍拍我,又拍拍自己道“放心,天塌了,还有胖爷顶着呢。”
身后的小哥默默从我们的身边经过,难走的雪地被他走得跟在平地似的,他默默看了我一眼,就轻飘飘的走了。
?小哥这眼神,让我分析一下哈,难不成是在鼓励我?!
吴邪和胖子看着我突然改变的心情,有些懵,互相对视了一眼。
“她怎么了?”
胖子沉思了一会,抬头看着天说“可能这就是女人心海底针吧。”
神经。
吴邪翻了个白眼,就往前走。
我没有戴表的习惯,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我感觉我已经到了极限,尽力保持呼吸频率,我走到吴邪身边,问他现在几点了。
吴邪也累得不行,但他看了一眼表,告诉我已经傍晚六点了。
顺子这时忽然诶呀了一声,说“完了,我知道哨岗在什么地方了。”
其他人都围了上去,顺子的表情十分难看,我的表情也十分难看,就静静待在原地看着顺子表演。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雪崩,哨岗肯定给雪埋了,就在我们的脚底下,难怪我们转了半天都找不到。”
我叹了口气,觉得这雪挺白的,死在这,算不算藏族文化里的天葬。
潘子和胖子都开始骂骂咧咧起来,一时间队伍里的氛围开始焦灼起来。
顺子指指前面,连忙安抚大家说道“还有希望的,我记得前面附近有个温泉,如果我们能到那里,以我们的食物可以存活好几天。”
胖子现在对顺子格外不信任,他反复向顺子确定。
顺子连忙点头向胖子确保。
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叹气了,我还是挺惜命的,虽然在雪地里死去是一个算得上是浪漫的一种死法,但我还想再多活几年,还是老老实实跟着走吧。
天色变黑,我们所有人现在都绑在一块,我被安放在队伍的中间,前面就是吴邪,后面是小哥,这让我的安全感还是挺够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前后的距离逐渐拉开,不对,是我和前面的距离逐渐拉远,我全是靠着身体的下意识在行走。
不知道赶尸人收不收我这种要被冻僵的僵尸,在这种时候我的脑海竟然还有空想这些。
想到这,我低头偷偷笑了起来。
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推力,我吓了一跳,回头看去,是小哥。
他的脸隐没在满天的雪花里,我看不清,但是能感觉在我背后的手又推了推,我有些呆愣。只能随着他的力度继续往前走,他没有看向我,只是放在我背后的手一直没离开。
前面吴邪我已经看不见了,但是突然感觉到腰间的绳子往前了一大截,我以为吴邪出了什么事情,步子加快了不少。
终于看见了吴邪,吴邪怀里还有一个人,应该是顺子,他一个雪山长大的退伍兵竟然比我一个弱女子还晕得快。
我咧开嘴无声的笑了笑。
这戏演的,还挺真。
我转过身,正好看见胖子过来。身子往旁边一侧,让胖子看见顺子这副模样。
胖子一看,脸上顿时露出古怪的表情,我分析不出来,胖子飞快的看了我一眼,但又落在了顺子身上。
“这他娘的是什么向导啊,不认识路就算了,比我们晕得还快。”风又大了起来,胖子剩下骂人的话我再也听不清了。
因为我也晕了。
妈的,凭什么他一个大男人可以晕。
这是我晕前内心唯一的想法。
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人的背后,我眯着眼看了看眼前的人的衣服,好像是小哥。
小哥好像也发现我醒了,停下来了脚步。“能走吗?”
乍一听小哥的声音,我还没反应过来,呆了一会才回一句。“能了,小哥。”
说完,小哥就把我放了下来,又把绳子绑在我身上,对我说道“跟紧。”
我乖乖点头,一步一步跟紧小哥。脑子还是一片浆糊,可能是刚醒的缘故,我几乎是下意识小哥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没走几步,我就感觉我身后有一股拉力,刷的一下,我眼前一白,下意识的张嘴呼救,却吃进一嘴巴的雪。
我赶紧把嘴巴闭紧,我可不想吃雪吃饱。但是身子根本停不下来,一直在滚动。
隐约能听见小哥的声音“解绳子……塌进雪坑了……”
我感觉回到进海底墓的那个机关,我现在就像滚筒洗衣机,一直在转啊转啊,根本停不下来。
不知滚了多久,我撞到一个□□,是胖子。
胖子把我拉了起来,拍拍我身上的雪,对我说“对不住了啊阿宴妹子,刚醒就被我拉下来。”
我摇摇头,所有人都被绳子绑着,早晚都会被拉下来。我也伸手拍掉胖子肩膀上的雪,体力还没恢复,只能轻声的说“没事,好歹胖哥你还帮我垫着。”
胖子虽然没怎么听清我说什么,但看我的举动也知道我没怎么在意。
不远处还能听见叶成在那里吱哇乱叫,听得就烦,我捂住耳朵看过去。就叶成指着下面一脸惊恐。
我顺着目光看过去,没忍住往胖子身后躲了躲。
无他,那玩意像蛇又像蜈蚣的,如果它小一点的话我还没怎么害怕。
但是他妈的,这玩意比我腰还粗,又全身黑又一身鳞片,看得让人浑身不适。
看一眼都觉得人的san值猛掉。
胖子也看见了,随手团了个雪球往叶成脑袋一扔,“喊喊喊,他娘的小声点,把这玩意吵醒了,我把你扔下给他当晚饭。”
叶成被胖子吓得没再吱哇乱叫了,捂着脑袋安静了下来。
小哥和潘子早就解开绳子,去到那玩意身边观察了起来。我心里一紧,生怕那玩意醒过来,把他们吞了。
但很快两人明显放松下来,对我们做了个手势,我知道这是让我们下去。
离地面还有五六米,我看了看坡度,一屁股坐下去,像玩滑滑梯一样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