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知道对方说出这句话多半是因为恐惧毒气的影响，或者说因为他们正在吵架而生气上头。

但是他无法忽视妹妹眼睛里那种熟悉的令人心底发凉的虚无。他曾经无数次怀着这样空洞的心情杀死或毁灭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因为任何东西都无关紧要。

妈的，她连这种地方都要和我一样吗？

这时他突然感觉自己又回到那个被冰雪覆盖的了无生机的地球，感到全身发寒，呼吸间整个肺部和心脏都被冻住。

当时他也对蝙蝠侠，主世界那个，说出了这句话。夜枭甚至在一开始以为那个盔甲里的是自己的同位体，虽然他们的下巴不完全一样。与此同时他认为对方肯定会离开，蝙蝠侠能给夜枭留下一个逃生的工具已经是仁至义尽。

夜枭决定引爆炸弹，因为他真的不在乎，死一个和死全部没什么区别。

但同位体还是向着他冲了过来，甩出一些根本不能杀人的可笑武器，试图把猫头鹰绑走。

托马斯感到一阵恼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果断点一起让两人下地狱，反而再次和蝙蝠侠扭打起来。

更加暴力的动作下，蝙蝠侠的头套被他砸烂了。

然后他看到一张和自己相似但不一样的脸。

布鲁斯·韦恩的脸，还流着血。

夜枭没办法对着这张脸无动于衷，这可是他长大成人的弟弟。

然后他就被异世界弟弟抓住破绽逮走了，他甚至在对方的韦恩庄园住了一周（被关押一周），依次见到了蝙蝠侠养的一堆鸟崽子，中间发生的其他事有点难以言说，总之最后弟弟（托马斯觉得自己肯定是哥哥）同意放他走，嗯，可能也有点送瘟神的意思。

犯罪辛迪加都以为夜枭死了，后来他回去地球-3之后居然还得证明自己是小托马斯·韦恩，就他妈的离谱。不过笨蛋盟友倒是一如既往的好糊弄，夜枭想要拉着全世界陪葬的举动就这么被他敷衍过去了，其他人还让托马斯别把蝙蝠侠干的好事放在心上。

只能说幸好蝙蝠侠不知道这事。不然......不然夜枭也还是能回去。

算了。

不论如何夜枭和那位蝙蝠侠有点莫名其妙的默契在身上的，虽然他们还是会互相干架，猫头鹰还是会和笨蛋盟友商量怎么对付正义联盟，蝙蝠侠还是给夜枭做了A1-Z100的预案，但是他们之间总归多了一点什么东西，意思是夜枭毁灭世界时不会带上其他无辜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宇宙。

而那个明明是托马斯弟弟的人却在和夜枭互相使绊子之后用一种愤怒又警惕的复杂眼神看着他。

猫头鹰甚至觉得那里面有点慈爱，怪恶心的。都说了他才是哥哥。

虽然他们至今为止都只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在那个白茫茫的地球，另一次是夜枭保释终极人的时候，但那个眼神依旧被夜枭的超绝记忆力保存住，并在此刻重新出现于托马斯的脑子里，非常清晰地复刻了。

现在托马斯终于被迫体会到了异世界弟弟的心情。

布鲁茜·韦恩，你真是好样的。

**

布鲁茜说完那句话就站着不动了，没有试图离兄长更近去刺激他的神经，平静地等待对方的宣判。她觉得不论什么结果自己都会尝试去接受。

如果不能就把托马斯打一顿让他重新开口。

韦恩小姐看到哥哥先是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同时她毫不在乎地看了回去，托马斯竟然有些不忍直视地移开了一秒钟的目光。然后他面无表情地继续两人的对峙，但是好像在透过自己回忆什么别的东西，露出一个愤怒又警惕的复杂眼神。

甚至还带着点......慈爱？

认真的吗，夜枭？慈爱？？？？

肯定是她看错了吧，好恶心啊，布鲁茜宁愿对方还是用那种要把她凌迟的态度对自己。

但这发现令布鲁茜缓慢泵动冰冷血液的空洞心脏再次加速跳动起来，被一阵阵数不清的沸腾的愤怒和诡异的无语填满。

你他妈的「现在」还在看谁？小托马斯·韦恩。

我亲爱的「哥哥」。

你不如真的快点下定决心动手杀了我，否则我可能也会忍不住扼住你的咽喉。

别把我当成任何人的替代品。

**

真是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的。

布鲁茜被迫在床头，地板，门后，书架，衣柜，摇椅，露台等地方被自己的好哥哥用【】压着【】，她愿称今天晚上为超高校级人类生殖学研究教育经典。

而且她当然在拼死反抗！会被托马斯压制才不是因为她之前不小心试图在他面前自杀有点心虚或者说对方技术太好让她沉浸其中什么的！

在露台的时候布鲁茜被抵在木质的秋千椅上【】，那东西摇摇晃晃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旁边用来装饰的植物长得太茂盛，总是会时不时地【】。托马斯居然没有趁机嘲讽她，反而【】。

布鲁茜挣扎不停的动作慢慢地变微弱了。

托马斯钳制妹妹的一条腿慢慢地挪开了。

他俩本来针锋相对的氛围已经开始缓和，托马斯【】。

韦恩小姐轻轻地环住哥哥，想着自己要不要说点什么然后不要吵架了。嗯，这个时候还可以继续【】。

然后混蛋哥哥掰过她的脸，突然开始旧事重提。

“这次实验结果是97秒。”

布鲁茜：？

你他妈，你刚刚不是在和我一起享受吗！你一边亲我一边读秒？！

她发出一声冷笑：“明明是96秒。”

对，她也在抚摸兄长喉结的时候读秒，但是他们的结果好像出现了不一致。

“你有感官延迟，肯定是我的结果更精准。”

“我的感觉我最清楚，你凭什么觉得你是对的？”

“因为你是被研究对象，我是实验主导人员。”

“怎么？大科学家见不得自己犯错被可怜的克隆人当面指出来？”

“实验体的主观体验不计入最终结论。”

“夜枭！！！”

他俩又随便拿起身边任何可以当武器的东西开始干架打成一片，然后又发展成一起【】。

韦恩小姐同时在怀疑不去浴室是因为里面的危险武器过多，两人可能【】把家拆了。虽然在衣柜那布鲁茜就从里面掏出来几把枪，但是她又不可能真的把哥哥崩了，两人只能用衣架一边进行不算太激烈的搏斗一边进行非常激烈的【】。而窗台没有被霍霍则有极大概率是因为托马斯的某个幻觉在那附近徘徊。

他妈的，夜枭现在还有余力控制好幻觉！

虽然联盟顾问本人也让超人（恐惧毒气限定版）飞到外面去浮空了。

讲真的，为什么她不能直接让这个该死的红眼睛氪星怪物消失？

**

窗台还是遭殃了。但是托马斯有刻意避开小布鲁斯在的那块位置。

他拉开遮光的帘子，将半透明的玻璃窗往外推，把妹妹抱起来让她整个人都悬空，然后【】。在对方【】忍不住环住他的时候，他直接松开了双手，让便宜妹妹跌坐在了逼仄的窗台上。

现在布鲁茜不得不更加用力地抱住兄长以防止自己一不小心就从楼上掉下去，免得对方真的不小心过失杀人。空荡荡的背后传来被风亲吻的凉凉的触感，她只能【】。

Fuck you Thomas Wayen Jr！

她还不如掉下去！反正不会真的死！

布鲁茜试图将双手也放在窗台上借力找到支撑点，然后好用腿把对方蹬开，自己再优雅地落地并且狠狠地嘲讽托马斯的轻敌。

结果自己的脚踝直接被握住了，哥哥带有枪茧的手缓缓地向上移动。

托马斯半跪下去，【】，好像在读什么心爱的十四行诗。

布鲁茜有点受不了兄长这个半跪下去低头的模样，她现在只能看到对方有点扎人的头发，【】，但绝不是在此刻，绝不是在他们前一秒还装模作样又真心实意打架的此刻。

更何况他干嘛一副温柔的样子啊！刚刚那个因为愤怒而恶劣地欺负她的人是谁？

但她还是忍不住【】，声音也变得模模糊糊起来：“别在这，托马斯......”

现在这样子布鲁茜真的怕自己控制不好掉下去，谁知道托马斯会不会突然使坏，他刚刚就【】，搞得她身形不稳。背后没有窗户可以借力就只能抓住哥哥的头发或者脑袋，她不想在这时候还撑着窗台！

托马斯短暂地抬起了头，望向上方的妹妹，发出了一点蛊惑的沙哑的声音：“难道这种危险的感觉不会让你更有欲望吗？亲爱的。”

布鲁茜绝望地【】，他这说法确实很对，自己确实因为徘徊在边缘似落非落的刺激中更加渴望了，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有个混蛋故意装成全心全意地服务她的样子。

她真的很吃这一套，特别是当做这事的人是她的兄长，小托马斯·韦恩，的时候。

在妹妹【】，托马斯【】。

“哥哥......”

她的兄长还没有停下，托马斯【】，让妹妹发出受不了的尖叫。

“别！啊！呜呜......”

布鲁茜感觉【】，要不是托马斯还记得拉她一把，她绝对会浑身无力地摔下去的。她【】第二次，又【】第三次。

现在她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觉得自己的意识都有点模糊。

托马斯在妹妹仍然颤抖的时候【】。

他又被一只柔弱的手拉住了。

“不要出去，托马斯。”

【】。

【】，妹妹经历过【】的眼睛已经失焦了，她甚至难以和他准确对视，嘴唇呼出凌乱的气息，布鲁茜在此时难以发力，只能搭上他的手臂表示鼓励，她还试图凑过去亲吻他的喉结和锁骨。

托马斯轻柔地把对方从窗台上抱了下来，让妹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然后【】。

他感到对方和自己十指相扣的手非常用力。

虽然她也很有可能是想就此结束缠绵的今夜。

而托马斯仍然余怒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