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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相遇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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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常理说,这样的天气,她搭车被人送回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以闻今月的脾性一定会在看见后疑惑为何不请回家喝杯热茶,以作感谢,而不是见面就带有委屈的质问语气,活像一只又菜又爱玩的旱鸭子掉进水里,胡乱扑腾着,慌张尽显,却又让人感到理直气壮。

所以他能这般说,定是认出车主是谁了。

乐诗影瞧得他低眉敛目,两只黑盈盈的眼睛被长似羽的睫毛遮掩,看不得情绪,但他刚才提起的话又很容易让别人看透他。她知道闻今月在害怕,害怕有一天她会突然抛弃他。或许在他的眼里,他是一只风筝,她就是那牵引着风筝线的孩童,一旦她厌倦了,松开手,他就会随风飘去,再也觅不见她的踪影。

闻今月越发胆小了,他算是一个胆小鬼。

如果闻今月没看见那一幕,她本想着隐瞒左顾权帮助过她的事实,即使毕业多年,他与左顾权仍旧水火不容,她不想他受到刺激。但现在闻今月既然看见了,那她也不隐瞒,坦白对他说来:“嗯,回家碰巧遇见了左顾权。”

闻今月登时像火烧了眉毛,一张俊脸急得带了褶皱,万千思绪涌起滔天巨浪,把浑身上下扑了个发抖,额头上甚至渗出细汗:“真的是他啊……乐诗影,我们可是订婚了的。”

乐诗影早已察觉到他的情绪浮动,刚要伸手安慰,蓦然听见他这般说,倏地一怔,随即好笑道:“我只是和他见了一面,又不是要跟你逃婚。闻今月,你脑袋瓜里整天想什么?”

“我只是,”闻今月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过激的情绪,他苦闷道,“担心你……”

“你在担心我什么呢,担心我是不是会不要你,转身跟别人跑了?”乐诗影对着他越发孩子思维的脾气无奈,牵着他的手,慢悠悠地回到溢满黄光客厅,好似现在只是落夕阳的时候,这一天中她还有大把时间与闻今月谈心。

就算他不说,乐诗影也知道他心底就是这么想的。订婚前几日,闻母陪着他去过一次沐风市寺庙中还愿,订婚后的他就又变了样,整个人没有一丝安全感,好似终日处于惶惶不安之地,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就消失不见。

许久的沉默换来闻今月一声肯定:“我确实是害怕你的离开,哪怕你对我一遍又一遍地保证,在下一次你离去后,我还是会担心。”

他的忧愁超出了常人的理解限度,但乐诗影既能陪伴着他,就能理解他。她不会因为他不厌其烦地追问保证而厌恶他,而是会耐着性子,柔声和气地问:“那我怎样做才能让你获得安全感,让你觉得我不是随便离开的人?”

“我不知道,”他目中带着祈求,“但请你不要质疑我对你的爱,因为我是真心实意地爱着你的,为此我可以听从你所说的一切。”

他太重视这段话,以至于说得又太过于诚恳厚重。眼前的一切又回到订婚时,闻今月举起她的手,虔诚地为她戴上婚戒。他眼神明亮如正月里的烟花,乐诗影听到了声响,那同样是他心底的声音:“我爱你,爱你一辈子。”

回到现在,她凝眸注视着闻今月,倾身向前搂住他,在他耳畔重复:“我可以再次给你保证,我这一辈子都会跟你永远在一起。”

这样的话,无疑让他很安心,闻今月在听后使劲回抱住她,力气之大像要把她揉碎进怀中,好彻底与他融为一体,便再也没有分离。

承受不住的乐诗影巧妙化解:“喂,我还要吃你做的饭呢,为什么不赶快端出来呀?”

“对,我还热着菜!”他松手,脸上再也不是苦恼的忧郁之色,面目掀起的满足让他看起来宛若一抹红霞映在那张怡然自得的脸上。

简单用过晚饭后,乐诗影躺在沙发上,头枕着闻今月的双腿,与他诉说着今天遇见左顾权的事情。她没有问闻今月南柯道士的事,那是他的还愿师傅,她有自己的衡量,若是现在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必定会引起不要的麻烦与误会,到时候这份残局可就难以收拾。毫不夸张地说,闻今月现在的精神还需要南柯师傅给养着,她还不能做出得罪人的事情。

她沉了沉心,决定有时间私下询问师傅。

闻今月的手不再冰凉,吃过饭的身体回了温,温暖的手指抚过她的额头,将遮住眉眼的碎发全都捋到耳后。她直视着他垂下的眼,伸手点上他的眉心,揉着那凸起的眉骨,还未尽兴就被他握住手腕,密密匝匝的吻落在上面。

他轻吻着,目光却仍在她眼中:“我现在会做美甲了,需不需要我给你展示一下?”

“好啊,我想自己选款式。”她说。

来到房间,乐诗影看见闻今月把器具全都摆出来。工具都是提前买好的,一直搁在一旁没有使用,今天还是第一次拆封。她坐在他拉开的板凳上,专心挑着桌面上形形色色而又让人眼花缭乱的美甲样式,最后选择了一款短款的黑甲,黑甲上装饰着烟雾缭绕的黄晕。

“可以贴钻吗?”乐诗影看着把东西全部摆好后,坐在对面等着她挑选的闻今月问道。

他站起来,上半身全都探出来,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看看你选的哪一款。”

乐诗影伸手给他指了指。

“可以,”他笑着说,“这款很适合。”

“我想贴一个月亮。”乐诗影笑着说。

两人四目一视,不需要谁再说多余的解释的话,闻今月就能理解她话中的含义。他只觉得脸上发热了,舒展的心让他的笑渐渐扩散到温和的面孔上头,再多望爱人一眼,他就要真的融化掉了:“……好,你想贴我就给贴。”

过程是漫长而悠然的,乐诗影享受着闻今月专心致志去爱着她的模样。她扭头看向窗外阴沉沉的天,绵绵不绝的细雨还在下,窗户上全是水纹的形状,没有雷声的雨夜是静的。

这种环境太惬意了,手指尖的暖感使得乐诗影有些昏昏欲睡。她闭眼假寐,大脑呈现雪景般的寂静,像置身在白花花的荒原里,风吹不散身边的篝火,暖意还在持续燃烧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睁开眼,竟发现自己躺在闻今月的身边。房间里没有开灯,唯独暗黄的台灯还在工作着,照亮了身边闻今月柔和的面庞,他就变成今晚清澈低沉的月牙。

回想起之前在干的事,她伸出手,借着黄光欣赏一番指甲。那指尖上偶有点缀的半月竟显得俏皮又可爱,在黑漆漆的指尖上还真的像是悬挂在天上的月,纯净、绮丽又闪亮。她就用戴着月亮的食指,挑逗着闻今月的鼻尖,低下头去附在他的耳边,悄声呢喃:“你的手艺很精湛,指甲也很漂亮,今晚的月亮真美。”

闻今月已经醒了,他睫毛微颤,不止是耳尖缓缓升起红晕,脸颊也苏醒般地润了起来。

他不睁眼,乐诗影就趴在身边观察他,惹得他像是睁开眼看到似的,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不好意思看她,目光直望向窗外黑乎乎的夜:“什么美不美的,今晚哪有月亮呢。”

“月亮在这儿,”乐诗影亮出自己新做的美甲,指着上面的月亮,在闻今月扭头看来的时候手指又一弯,正对着他,“也在这儿。”

霎那间,闻今月再也忍不住羞红了脸。

他的羞赧愉悦了乐诗影,房间里没一会儿就充满了欢声笑语,在闻今月一遍遍地祈求她给留些面子时,她才以洗漱的理由消停下来。

这一晚过得舒适又满足,闻今月也没有出现之前偶有的情况。当天渐渐亮起来,日光抬开窗帘底部缓缓爬进来时,床上的两人还在熟睡。然闹钟一响,两人真的是一觉到天明。

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是闻今月安排,早饭自然也是他说了算,口味根据乐诗影的来调,样式简单又精致,一点也不比餐馆里的差。

“今晚会早回家吗?”

每次分离,都是闻今月最害怕的环节。对于独处,他会感到孤独又无助,可他又不愿意走到人群中去,除去亲人,他只信任乐诗影。

“会,”乐诗影对他招手,“一定会。”

他凑近她,蜻蜓点水似的亲吻一下她的额头,离开时恋恋不舍地望着她的眼:“好。”

每次乐诗影来到公司,工位上都只有三三两两的同事,其中必然有一个木榆槿。她家离着这里近,她又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姑娘,若哪天她迟到了,那才是最应该讨论的怪事。

“早上好啊。”乐诗影把包放在一边,接水回来后对着一边整理文件的木榆槿打招呼。

木榆槿听见后,转头笑道:“早上好。”

工作时间未到,乐诗影环顾一周,发现多出好些保洁工,都在有序地整理着边角。她靠近木榆槿,小声谈论:“这么大的工程,这是要欢迎昨晚说起的那个新员工吗?”

“好像是吧。”木榆槿对此不感兴趣,收回视线时偶然扫到乐诗影手上的美甲,语气惊奇中带着调侃,“好漂亮。男朋友给做的?”

木榆槿曾经问过乐诗影闻今月的工作,乐诗影当初说得就是他在家准备读博,另外学习着各式各样的技能,譬如美甲就是其中一项。

她大大方方地展示给木榆槿,还不忘记宣传一下:“喜欢吗,喜欢的话来我家啊。”

木榆槿推辞:“这怎么好意思,那可是你的专业美甲师,而且我又不喜欢戴美甲。”

两人闲聊一阵,岗位上的其他同事也陆陆续续到齐,有一个姑娘慌慌张张地从洗手间跑回,看见谁后客客气气地问了好。在她进入办公区之后,鹿钰紧跟其后。她看样是刚开完会议,手里拿着一沓资料,匆匆朝这边走来。

她开口强调的第一件事就是昨天晚上聚会所强调的,以及今早上清洁工打扫公司上下的与之关联密切的那件事——有新人的到来。她没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本就是新来那人多少带点儿身份背景,或许跟公司老董有关系,总之鹿经理的要求便是,如果新人选择加入技术部,那她们这群老人都多照顾着一点新人罢。

鹿钰踏着高跟走后,周边的同事以此为话题开始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这新人的来头。就连平时对这种走后门的事漠不关心的乐诗影都因一波又一波的窃窃私语而勾起了好奇心。

“哎,诗影。”乐诗影身后的同事转过身子拍拍她的肩,“你平时跟鹿经理走得近,她就没给你透露透露消息说这人是什么背景?”

乐诗影侧首,眼睛盯着鹿钰的办公室,说的话好似自嘲:“要不是昨天参加聚会,我连一点儿风声都听不到,还让我知道背景呢。”

一阵讨论过后鹿钰的倩影再现,所有人封住嘴巴透入工作中,乐诗影的目光一直尾随着接着电话离开的鹿钰,心想怕是人已经来了。

距鹿钰离开不到半个小时,木榆槿刚去卫生间不久,走廊上就传来阵阵嘈嘈杂杂的声音,伴随着无规律的脚步声一拥进入这安静的办公区域。所有工位上的人都抬头看去,自然也少不了乐诗影,她一眼望见夹杂着人群中的鹿钰,心中猜测这一群大都是公司的领导。

只见他们簇拥着一个姑娘,那姑娘年纪看起来与她相仿,脸上戴着一副墨镜,扎着两个挑染的红色低马尾,乖巧地垂在肩膀前。

领导朝这边走来,有人低头继续工作,有人还会大胆地扬着,而乐诗影就属于后者。她不是忘记了工作要求,也不是不想干了,单纯是因为领导中央围着的那个女孩让她眼熟,就好像她们之前在哪里见到过,记忆稍有模糊。

女生向她看来,人也越走越近,乐诗影凭着顶尖的眼力看清来人是谁后,心中免不了大吃一惊。她看见女生走到她面前,难以言喻的表情浮上脸,心底盘旋着声音:怎么是她。

“乐……”女生边点头边确定,“诗影?”

“是我,”乐诗影还记得大学里女生的样子,她从工位站起来,心情复杂,“丛菊。”

“得三、四年了吧,这么多年了,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跟你再次见面。”丛菊要比乐诗影夸张得多,她一脸不可置信,“你迎安人?”

乐诗影点点头,狐疑道:“你也是吗?”

“我也是啊!”丛菊像是知晓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的天哪,我们大学同学四年,竟然还都不知道彼此是来自同一个城市的呢!”

乐诗影跟着失笑,她满脸愧色:“真的是不可思议,不过幸亏还没忘记对方的名字。”

丛菊冷哼一声:“你不会忘记我,大学里发生的那件事,我估计你记恨我一辈子吧。”

乐诗影当然知道丛菊所指哪件事。她轻叹一声,想起从前不愉快的经历,又想到前几年代明月突然与她断联,种种事都让她压抑着喘不过气。回顾过往,她觉得自己的大学生活上得可真够糟糕,舍友走了一个死了一个,同样和她一样被保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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