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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Angel f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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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瑜瑾在对付陈氏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很巧合的事情。

陈启早年间曾有一同窗好友,名叫徐旦,而今已是B城某上层机构的核心人物,也在此次陈鹏调查审判的名单内。

徐旦早年间为了仕途往上走,娶了现在的妻子谭晶。在那之后,工作上的阻碍确实少了不少,一路晋升都很顺利。二人婚后一直未曾有过孩子成为了这段婚姻最大的矛盾点。

后来在陈启的暗中操作之下与一年岁相差极大的女子诞下一子,取名徐承业,愿他继承自己的志向和事业。

事与愿违,徐承业从出生起便患有心脏病,身体瘦弱,不与常人同。

为了给孩子治病徐旦开始越来越疯狂的敛财行为,与陈氏乃至其他商业人士的关系越来越紧密。

徐承业的身体太弱,连续的手术身体早已经不堪重负。他的血型特殊较为稀少,日复一日的等待着合适的配型。

在十岁那年,医生下达了最后通牒。如果在冬季前还无法等到合适的配型的话,那么他的身体情况将无法逆转。

奇迹出现了,在同年的夏季,大考结束的第二周,一颗十八岁的年轻心脏与徐承业完美配型成功。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拥有顶级的医疗团队资源配合,一个月后,他已经可以自由行走在耀眼的阳光之下。

只是多了一个毛病,听不得有关hēng读音相似的任何字,会无可避免的陷入忧伤。

喜欢上之前一直不感兴趣的乐理,爱弹奏曲子,尤爱《卡农》。并且在今年考入了B城最有名的音乐学府深造。

顾瑜瑾坐在地上,面前摊开的是十八岁林毅直的自愿捐赠书,还有他和徐承业的配型报告。顾瑜瑾颤抖的翻开最后一页,白底黑字赫然写着配型成功。

他,八年前十八;而他,今年十八。

所以,徐承业到底承的是谁的业?

徐旦已于日前跳楼自杀。随着他的死,一切罪责已经辩无可辩,无处申讨。

关于当年的那桩案子,随着他们一个个的离去,不着痕迹的遮盖慢慢蒙上灰尘,遗留在十八岁的青春岁月里。

顾瑜瑾手撑着地板,支撑着自己慢慢站起来,将所有的资料收起来,而后点燃化为灰烬,喃喃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敢让她知道……放心,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看吧,看吧……”

三日后,陈启的保外就医被取消,重新回到漆黑的监狱里。

某三甲医院的院长,医生,护士等一甘十余人因涉嫌贪污渎职,非法行医,买卖器官等一系列罪责被提起公诉。

某志愿机构因涉嫌买卖志愿者个人隐私谋利被关闭,相关人等接受了一系列检查,审判……

同一天的都市晨报,这些事件被印在了同一版面。

顾瑜瑾带了整整一后备箱的这篇经他手发行的报纸回到了小镇。

沿着沈南晞口中讲的小道一路蜿蜒曲折向上,看到了那棵挺立着的快碗口大的杉树。

坟茔上,杂草被春唤醒,焕发着新的生机。观到有人靠近,杉树上的群鸟扑棱着向深山飞去。

顾瑜瑾生疏使用着锄头,刨开一片空地,将自己带来的报纸一张一张在空地上点燃。

一张燃尽又点下一张,不知疲倦,总有一张他是可以看见的。

“我们素未蒙面,却又仿佛相识很久。我该比你虚长两岁,你是否会介怀我叫你一声毅直弟弟。

伤害你的人都已经受到惩罚了,你会怪这个惩罚来的太迟吗?我想也是会的。

这些年他们伤害的远不止你一个,越是查下去越是触目惊心,有心人对外已经将这些事情压下去了。

毅直弟弟,你是否会怨恨我,怨我没有告诉她真相,怨我没有把一切公布于众?

我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我是有自己的私心的。我不敢让阿衡知道。

你是那样明媚阳光善良的人,为了帮助他人签订的捐赠书成为了你不可摆脱的催命符。我不敢想象她知道了信念会不会崩塌,会不会对自己一直信奉的准则彻底失望。

其实说到底也是因为我懦弱。

我见过她无数次为你哭泣,一次一次面对那些阴暗、丑恶消耗自己的情感、精力。

害怕她再没有力气去挽救自己,害怕她对这个社会失望。也希冀着她能最后还保有对这个世界的‘童真’,不会丧失爱自己的能力。

我见过林毅然了,是一个特别活泼聪明的小孩。有自己的想法特别乐观,像个小大人,说话一套一套的。

他们都说有你的影子,性子上有你的传承。

林爷爷身体也很好,很健谈思维活跃,只是提起你还是会忍不住的落泪……

嗐,其实这些你也该是看得到的,只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心中的罪恶感了,就当是我的自言自语吧。

别的我可能无法做到,但你放心,我会帮你照顾你的家人。

你们少时愿景的特殊儿童康复院,在东北方向的一座城里已经在试行了,后续我会在有需要的各地推广。那些悲剧将不会再重演……”

随着最后一张报纸燃尽,肌肉的酸麻感从腿部传来。已近中午,顾瑜瑾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整个人被火烤的蔫蔫的。说完最后一句:

“安好”

撑着泥土站了起来,对着土堆鞠三躬。

此时枝头的杉树在无风的情况下开始摇摆,落下了新长出来的枝芽,滚落一地。飞离的鸟儿又重新飞回来,轻啄着泥地里的芬芳。

——

顾瑜瑾此事做的隐秘,原以为只有自己知道,忘了堤防一直以来他身后那双不曾离去一刻的桃花眼。

陈亦城何许人也,幼时的经历造就了他心思敏感细腻的性子。顾瑜瑾这段时间暗地里动作不断,再加上自己对陈启行事的了解,七零八落的线索推断起来也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正愁着没有机会教训他们呢?这送上门来的好时机哪能不好好利用的呢?

当下胡乱诌一通将信件邮寄到了苏芷衡现在的E国居住地。

上次意外之后,他已经无法利用网络的任何办法联系上苏芷衡。千方百计之下才打听到苏芷衡现在在E国的住址。

不出意外的,信件落到了邮箱里。

只不过由于工作人员失误,落到了邻居家的邮箱里。邻居看着地址出于好心亲自送去苏芷衡家里。那天恰好她去学校上课并不在家,是营养师Lina收的。

在Lina入职前,顾瑜瑾曾特意叮嘱过任何来历不明的东西一定要仔细检查。特别是有关于任何“陈”姓的人的东西,一定不要让苏芷衡接触。

而现在这封诡异来信的封面写信人那行赫然写着“陈亦城”。

Lina先将信件的事情告诉了顾瑜瑾,这封信最终被丢进碎纸机里。

宇霖大半夜的收到老板的通知,让他订一张最早去M国的机票,越快越好。他只觉得奇怪,苏芷衡不是在E国吗?最近公司也没有项目去M国的呀!

顾瑜瑾独自一人找到了陈亦城。

再次见面,他穿着蓝白的条纹衫,躺在病床上。脸色被装饰的红润,不曾遮盖的桃花眼神混浊湿润,嘴唇上了一层殷红的不知是口红还是唇膏。

瘦了很多,整个人从头到尾透露着一股病气,双颊已经陷了下去,时不时咳嗽着。

见面的第一眼,那桃花眼轻轻向上挑着,抱着双臂,绷直坐着,欣喜说着:“你来啦!”

顾瑜瑾踱步至他这样正前方,双手一直插在衣兜里,眼神冷淡。这屋子里一股药味,闻着不舒服。

见他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陈亦城噙在嘴角的笑僵硬下来。继而扯着嘴角冷笑,湿润的眼角发了洪水,撕裂着平静的湖面,淹没着发红的湖岸。

他情绪突然的失控,松开双臂指着屋外怒吼着:“滚”

在他伸手那一刻,双手的皮肤裸露出来,手上满是针眼,有些皮肤抱团淤青发红。

陈亦城眼里那人还是毫无触动,他紧接着将身边所有能扔的东西一股脑砸向了顾瑜瑾身后的墙壁。

装着水的玻璃杯,在那墙上裂开,四散开的水溅到了顾瑜瑾浅色衣服上,染了色。

门外的柳卿听到里面的动静当即欲推门进去,门锁响动的瞬间,又厉声传来了一句:“滚,你给老子滚。”

门锁转动的声音停止,柳卿愣在原地,这声滚自然是陈亦城对她说的。

咳嗽声开始是低浅的,后来愈发控制不住,声音从他的胸膛深处传来,沉闷急促。

陈亦城咳了好久,脸色发红,再没有了力气绷坐着,靠在病床上艰难维护者在他眼里自己的体面:

“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兴师问罪的吗?顾瑜瑾,你何时变得如此沉得住气了?你不该不顾一切发怒吗?

来呀!来打我啊?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从最开始,是我指示沅沅敌对苏芷衡,谁让她是个突然插出来的外人呢?

陈佳拿着那东西去刺激她,包括陈氏虐待她的谣言都是我设计操控的。

还有,咳咳,还有陈启做的那些事……有罪的,昧心肝的,那都是我干的。

陈启,苏芷衡,还有你——顾瑜瑾,这都是你们欠我的。

越是你在乎的东西我都要一件件毁掉!这样我才痛快,咳咳!”

顾瑜瑾口袋里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咬着牙,抑制着愤怒,愠色染上整张脸。

陈亦城得意于他表情的变化,大呼着:“痛快,痛快……”

顾瑜瑾终于开口,几乎咬碎了后槽牙:“陈氏的事,你参与了多少?”

陈亦城停下了狂笑,微微仰着头,面容宁静透露出令人窒息的冷漠,鲜红着眼问他:

“你觉得我参与了多少?”又突然发狂不屑笑着:“你凭什么来审判我?你〔青红想接的手指着顾瑜瑾〕有什么资格?”

他已经疯了,顾瑜瑾彻底冷下心来,嘲讽着:

“我没空教育你,也没有义务感化你,好自为之。”

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扔在他床上,一个暗黄色,立着一块无字之碑的小土堆:

“我不介意让她挪个地方,把她和你的事情宣扬出去。

‘私生子,情妇,包养’

你都不在乎的话,那挫骨扬灰,你试试,我能不能做到。”

顾瑜瑾的语调极其冷淡,可有可无的漠视态度。

这才是陈亦城认识的他,面对伤害他的人会不计后果的报复。

陈亦城拿着照片的手发抖,目眦通红:

“那是我母亲,你不能这么做,顾瑜瑾,你不能那么做。等等,你不许走,谁准你走了?”

留下警告,不再看陈亦城的疯狂,他已经快是个废人了。多说无益顾瑜瑾转身就走,任凭他疯狗般的狂吼。

病房门口看到顾瑜瑾出来,柳卿在她眼前“砰”的一声跪下,十指死死拽着顾瑜瑾的裤腿,眼泪晕染了妆容,显得鬼魅难堪。

“松开”顾瑜瑾沉声道,往后退了一步。

柳卿双膝往前滑,就是不松,苦苦哀求着:“顾先生,顾总,求你放了他吧!”头摇成拨浪鼓:

“他病了,很严重。我保证看好他,他不会再去骚扰您,还有苏小姐了。您放心,我求您放了他!”

背景音里陈亦城依旧在稳定的发疯,顾瑜瑾弯腰掰开了柳卿的手,单手扶她站起来,待她站稳后立即松开了手。

柳卿见他态度和软,以为……

“柳卿是吧,你在他身边这么久了应该清楚他做了什么事情。把你掌握的证据和他的护照给我,我可以考虑你的提议。”

闻言,柳卿温和笑着的脸一下就僵硬下来,刚还留着泪的眼瞬间充满了戾气又被迅速掩盖。笑靥如花搭上顾瑜瑾的手柔声细语:

“顾总何必赶尽杀绝呢?”

顾瑜瑾难掩厌恶顺手甩开:

“柳小姐是聪明人。要么,现在把东西给我;要么,我可以现在把你们请出去,你们去哪,我就去哪,再把你们赶出去。你不怕辛苦,他能不能承受的住我就不知道了。”

“你…”柳卿气愤不已,又不敢骂生怕惹怒了这尊佛。

顾瑜瑾再度警告:“你不给我自然也有别的法子,到时候可就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

在谈判中彻底败下阵来,柳卿取下自己的脖子上的项链递给他:“都在这里了。劳烦顾总信守承诺,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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