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但好在没人上来凑热闹,封筝几人走了以后,楼道里只剩下呼延和吴措两人。
呼延这会儿再看吴措,有种很怪的感觉。
像是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他真的是吴措吗?那个她说一句他顶一句的吴措?那个为了一项报道在一个吃饭都困难的地方待了大半年的吴措?那个天南海北游历、每一处经历都像是曲折离奇的小说一样的吴措?
“你——”
“有——”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呼延抿嘴,看见吴措偏了偏头,似笑非笑看着她。
“什么?”吴措说。
呼延想了想,问:“你真在精神病院待了四年?那你写的报道呢?不是为了暗访才去的么?为什么没看到你的报道。”
吴措抱双手环臂,手指在胳膊上被打的地方蹭了蹭,“还以为你要说两句感谢话,高估你了。”
“美死你了。”
吴措笑了声,“美死我吧。”
呼延咬了下嘴唇,“不要转移话题!精神病院的事呢?你是骗人的对吧。”
“哦。”吴措若有所思的样子,“呼延医生终于开始有防备心了。”
“所以你就是骗我的对吧!”呼延说。
“没有。”吴措说,“这次没有。”
“那你……”她本来想问一下,那吴措是不是真的有病呢?不然即使是没病的人,在精神病院里待四年,也正常不到哪里去了。
可话到嘴边又憋回去了,算了,这种问题太僭越了。
好奇心是一方面,她不能这么没有分寸地去对一个男人刨根问底。
“没事了。”呼延说,“你刚才要问我什么。”
吴措看她一眼,说:“有挂烫机吗?”
“什么玩意儿?”
“……没事了。”
呼延停了一下,眉毛向中间挤了挤,拿腔拿调说:“咱们这边没有这种高级东西的,少爷。”
“好的,我知道了呼延总管。”
“毛病。”呼延翻了个白眼。
“您治。”
呼延白眼翻到后脑勺。
风很大,走廊的窗户没关,呼延的睡衣被风灌进去,撑着她瘦小的身体变大了一些,她的没有绑紧的马尾松垮地垂在肩头,刘海撇向两侧,又被风吹到了脸上。
呼延用手将刘海掼到耳后,视线望了下身后的窗户,准备走过去关上窗。
一只手撑着墙壁,准备拖着自己不怎么好用的两只脚挪过去的时候,一只胳膊抢先越过她的头顶,将离她还有一步之遥的窗户关上了。
锁好插销,确定好松紧后,吴措低头垂眼看向她,声音在她的头顶上空响起,“早点回去休息。”
“呼延真。”他叫着她的名字。
“……”
呼延不知想起了什么,在吴措离开、回到房间后,过了半晌,才动身往自己房间走。
风摩擦着玻璃发出嘶鸣,比起开窗时的声响还要大。
呼延眨巴了下眼睛,在进门前看向吴措离开的方向,“神经啊,又叫我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