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带回了克莱恩，他濒临失控，为了安全，回去以后，直接将人拉入了自己的领域之中，就连罪魁祸首那位天使之王阿蒙，都没有什么时间去理会祂。
不过，清歌走之前，起码能确定他目之所及的所有阿蒙跟分身都被他全部抹除。
他已经警告过，但有些人永远都不会听劝。
趁着他去时间长河的时候，拐走他的人，实在大胆。
那片神弃之地都差点被一股磅礴无穷的力量给清空。
在法则之力注视过来之前，清歌早已经将法则眷顾之人克莱恩一并打包离开了事发地。
熟悉的卧室，不远处透明的落地窗玻璃上罩着一层朦胧的窗帘，偶有清风徐来，扬起一角，和煦的阳光便悄悄探了进来，即使看不清楚，克莱恩也能知晓外面的风和日丽。
这是在贝克兰德很难见到的艳阳天。
身穿黑礼服头戴丝绸礼帽的青年按压自己的额角，他抬头看正站在自己身边的清歌，唇角不怎么协调的上扬，勾出一抹略带僵硬的笑容。
“清歌，又让你看见我这么狼狈的样子了啊。”
一身黑服的清歌摇摇头，他并不接话，只是反过来问关心的事情，比如现在克莱恩已经控制住自己的失控了吗？
“克莱恩，你现在还好吗？”他问。
克莱恩放下捂住脸的手，那不协调的笑容一直在他的脸上，他转动眼珠，快速的回答清歌。
“啊，我很好。”
“……”
清歌蹙眉，他看着克莱恩的样子，怎么也没办法说服自己，现在克莱恩是正常的。
在他的注视下，黑发褐瞳的年轻人摇身一变，一身冷峻的疯狂冒险家出现在清歌眼前。
格尔曼·斯帕罗拥有着黑色短发和深棕色的眼眸，五官深邃又棱角分明，鼻梁上带着一副金边眼镜，并没有胡须，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年轻又冷冽。
此刻他就站在清歌面前，脸上勾勒出淡淡的笑容，是这位疯狂冒险家几乎不会露出的表情。
看起来怪异又惊悚。
因为在清歌的注视下，男人抬眸看过来，下一刻那深棕色的眼睛突然塌了。
尽管它很快恢复了过去，清歌也看得一清二楚。
“克莱恩，你的身体在崩溃，你失控了。”
对面的人无所谓的点点头，啊了一声，然后靠近清歌，慢慢凑近，最后拥抱住了美丽的祂。
“没关系，清歌，我其实真得感觉还好。”
“呃……给我点时间，我能恢复过来的。”
“你不要躲，我想做点……呃，让我想想，我要做什么，该死的，我的脑子里面好像塌了，等我把灵之虫塞进去……”
他抱得很紧，不断说着混乱不搭调的话语，青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清歌的脖子处，却给不了一点暧昧的氛围。
能感觉到吗？
现在正在浑身都在崩溃的克莱恩，给清歌的体验就是，一个怪物披着那张格尔曼·斯帕罗的皮，看起来好好的，内里却只剩下一堆柔软糜烂的肉。
他是软的。
抱着自己的人是软的。
你分不清他什么时候，在哪里会塌陷一部分身体。随着塌陷，透明有着繁复花纹的灵之虫也会偶尔钻出来，一茬一茬的肉芽密密麻麻，鼓起在这具身体上。
而现在，克莱恩正紧紧的贴着自己。
清歌深吸口气，强忍着自己把怀里的人丢出去的念头。
他怕自己去碰克莱恩，都会让怀里的人直接崩解成一堆使人看一眼就会被污染疯狂的透明虫子堆。
“我想起来了，我要干什么。”
克莱恩抚了抚自己的脑袋，然后大拇指在清歌的目光中，华丽丽地陷进了白皙的皮肉，没有流出一点血。
清歌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一天。
现在濒临崩溃失控的法则眷顾之人，正在向他求欢。在往常的时刻，他是欢迎的，可绝不是现在这个状态。
嗯，法则眷顾之人是字面意思的崩溃。
整个身体说不定哪里就会簌簌掉虫子那种崩溃啊。
“对，就是这样。清歌，我现在心里堵堵的，我想开心点。”青年垂眸凑近清歌，用嘴唇啃咬上面前人的脖颈，在那美丽白净的皮肤上试图留下痕迹。
“清歌，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在问一言不发的清歌。
美丽神性的祂目光平静的注视着对面的青年。
最终慢慢叹了一口气，祂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克莱恩的脸颊，擦过去的触感不是光滑的，而是密密麻麻的肉芽舔舐过他的手指。
清歌摘下了披着格尔曼马甲的青年头顶的半高礼帽，带着他走到了卧室的床边，坐了下去。
克莱恩倒是很自觉，顺着就压在了清歌的身上，他双手搭着祂的肩膀，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下去。
“我很难过，清歌。”说着和表情完全不同的话。
他问清歌，“可以速战速决吗？”
房间里很快传来暧昧的水声，披着疯狂冒险家马甲的青年撑着身体，以脐/橙的姿势，压着神明，主动的上下动作。明明是做着这种事情，但他的脸色丝毫看不出来，既没有汗水也没有红晕。
衣衫凌乱的敞开，露出的却不是那些白净的皮肉，而是塌陷蠕动的灵之虫，那些虫子透明，有繁复的花纹，清歌看得久了也会眼疼。
还有那些密密麻麻时不时凸起的肉芽，真的很挑战清歌的忍耐度。
“清歌，你为什么不太开心？”克莱恩歪歪头，“我觉得我还蛮开心呢。”
“是我不够用力吗？”
“伺候的不好吗？”
“再紧点如何？”
清歌：……
他不是很想说话。
现在没养胃，都是他功力高深了。
“清歌。”那边又在喊他了。
原谅他吧，他现在脑子塌了。
清歌劝自己。
“为什么不开心？清歌，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即使我变成了一堆虫子，你也不会嫌弃我的。”
“……”
清歌挑眉，终究没忍住，回答了自娱自乐的青年。
“克莱恩，我从没有说过这个。”
他只承认即使克莱恩变成了那些东西，也不会不要。
但可没同意，一堆虫子还能和他做下去。
那怎么做？
清歌这么多年的历练经验，都没有一个能回答他的问题。
克莱恩，不要仗着是法则眷顾之人就得寸进尺。
虫子不行就是不行。
青年的动作停了停。
他抬起头，金边眼镜底下的眼眸摇曳出一抹艳红，似乎克莱恩已经逐渐在掌控回自己的身体了，所以才能在脸上显示出那些普通的情态神色。
“不，不对，你一定答应过我。”
“不信的话，我去把你那个时候的历史投影捞过来当面问。”
“……克莱恩，”清歌握住青年的手，却是一手黏腻柔软的触感，他连克莱恩这只手里面的骨头都感觉不到，清歌默了默，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尖叫着甩开，毕竟他现在还在和这个濒临散开成一团虫子的家伙做着爱，“放弃吧，此世，我就是唯一，你是没办法捞出另一个我的。”
“我之前明明成功过。”
“那是因为我正好不在。”他当时在时间长河里，那个地方属于神秘，不算当世了。克莱恩能捞出来，也正常，后面清歌就专门限制了，杜绝再次出现这种情况。就算是他的影子也是非常危险的。
克莱恩眨眨眼睛，他突然恍然大悟。
“难怪我在阿蒙身边，疯狂想要捞你的历史投影都没有成功。”
克莱恩想通以后，成功的被清歌转移了注意力，不再纠结当时在源堡之上，清歌到底有没有同意说自己嫌不嫌弃这件事。
他开始研究别的。
清歌只见克莱恩顶着格尔曼那张冷峻的脸，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简直是惨不忍睹。
他笑的时候，左半边脸又塌了，灵之虫唰唰的掉下来，落到了清歌的身上，胸前跟腹部。黑色带着花纹的触手凭空探出来，一把卷起那些虫子，重新填充缺失的地方。
“啊，又掉了。”
“清歌，你没事吧。”
清歌默然不语。
他没事，他一点事也没有。
不想张嘴说话，怕灵之虫掉他嘴里。
克莱恩扶了扶自己歪掉的脸，俯下身去亲微微皱眉的清歌。他细细地吻着祂的唇，用牙齿去咬那薄薄的嘴唇软肉，用舌头挤开牙关去扫过内里的每一块地方。
这回很好的控制住了那些不合时宜的崩溃，成功的没有掉清歌一嘴灵之虫。不然克莱恩大概真的会被清歌当场丢出去的。
也就是神智不怎么清醒的时候，克莱恩才能这么主动热情吧。
清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见着克莱恩低头研究自己的手掌心，那里裂开了一条缝，肉芽正在努力修复中。
突然举起来对他说：“清歌，我觉得这里也算是洞啊，也可以进入，你要不要试试？”
“？？？”
清歌歪歪头。
当我打问号时，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克莱恩，你听着。”他慢慢地试图说服克莱恩，“就算你能多出十个洞，我也不会去试。”
“为什么？”
克莱恩瞪大眼睛。
“没有为什么！”
清歌坚决的拒绝了他。
让他不要继续逆天下去。
这场过于离谱难忘的情事结束后，克莱恩还在往自己的身体里塞掉落的灵之虫，但看起来已经很像个人了。
不至于会吓到其他人。
清歌看着他。
突然有点好奇的问克莱恩。
“我有点疑惑，克莱恩，你为什么要用格尔曼的样貌来做这次的事情？”
克莱恩转过头，看得出来他的脸还是没恢复。
虽然眼神闪烁慌张，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僵硬而平淡的。
他叹息了一声。
然后视死如归的说。
“因为我当时觉得，这样丢脸就是格尔曼，而不是我了。”
清歌又一次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