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是个Alpha,我怎么会对她产生那种感情呢?”楚飞鹰压下火气,耐心地跟孟枕流解释。
“是、是嘛...”孟枕流别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
楚飞鹰决定趁这个机会,好好开导一下自家少爷,那个沈小河怎么看也都只是个不堪大用的平民,更别说她还跟少爷的婚约者有所勾连,而要做孟家少爷的朋友,不说是万里挑一,最起码也得是精英贵族。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蓄力加载自己的洗脑包:
“少爷你知道那个沈小河,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吗?根据我最近的观察——”
“她啊,一开始真是气得我要命,你知道吗别看她那样,打的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那我肯定是要找机会跟她再比试的,谁知道她居然去跟学校举报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她那样的Alpha。”孟枕流回忆起他跟沈小河的初见,忍不住漾出一丝笑意。
“她打了你还举报你?!”楚飞鹰大怒,怪不得那阵子少爷总是偷偷摸摸写检讨,原来是因为她!
“呃...事出有因吧,也不能全怪她,而且她后来不仅救了我一命,还主动跟我道歉,其实...她人挺好的,出身在那种家庭,还能活得这么积极向上,很难得。”
“......啊?”楚飞鹰一口恶气憋在了嗓子里。
“不瞒你说,飞鹰,自从认识她之后,我觉得我更像个活生生的人,可以犯蠢出糗,可以开心大笑,不再是一个完美的模板。”
不是,楚飞鹰有点茫然,你在这儿回忆什么甜蜜过往呢?少爷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有点恶心吗...
“总之,你别去烦她,也不许对她有什么想法,如果我知道你跟爷爷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别怪我翻脸。”孟枕流最后还不忘警告楚飞鹰,他深知这人最擅长地就是跟爷爷打小报告。
好,太好了,少爷才认识这个沈小河几天,就胳膊肘拐到天上去了,于是楚飞鹰也恶从胆边生,问道:
“那万一...你这个朋友抢了你的婚约者呢?”
“什么?”孟枕流的脸色一沉。
“不是,我就只是假设!那你还能原谅她吗?你想象一下她跟梁家小少爷站在一起的画面,这你也能接受?”
孟枕流脑海中不由得勾勒出沈小河与梁宵依偎在一起的场景,光是想想那亲密的姿态就刺地他心中一涩。
“那我绝对不能接受!”孟枕流脱口而出。
“对喽!”楚飞鹰一拍他的肩,正要打算透露两人的“奸情”,又听孟枕流接着说道:
“梁宵凭什么,他会打架吗?他能挨揍吗?弱不禁风的,他有什么资格站在沈小河身边?!”
“不是...梁小少爷可是老爷千挑万选出来的,容貌在一众少爷小姐里绝对说得上顶尖——”
“也就一般吧,还不如沈小河一个Alpha长得好看。”
楚飞鹰:...
算了,私情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他还是赶紧带少爷去查查脑子,舔一个Alpha舔成这样,怕不是让人给下了什么大药了吧?
——
——
当清晨的风中开始卷杂着霜气的时候,沈银河终于可以出院了。
梁辰医生给她塞了好几瓶营养神经和大脑的补剂作为出院礼物,并表示希望下次相遇可以在其它场合而非医院,病房区的病人和工作人员也都一脸不舍,零食和水果塞了她满满一手提袋。
今天恰好又是休息日,她坐在回学校的悬浮地铁上,打开光脑想通知朋友们出院的消息,跟陆汪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之前那天,那之后陆汪给她打了通讯,跟她说有点感冒就不去医院传染她了。
他当时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确实不太舒服的样子。
从她入院后算算日子也挺久没有见到陆汪,于是沈银河发了条信息过去:学长,你在家还是在学校?身体怎么样了?
直到广播播报出“帝国军校站”时,她才收到了回复:
在家里,已经没什么事啦,等你出院之后给你煮你爱吃的鲜菌鸡汤补补身体~
结尾依然是熟悉的【小狗厨师.gif】。
“年轻人,你到底下不下车啊?”身后的乘客不耐烦地催促她。
“哦,不下了。”她让开路,退回到了座位上。
坐过2站后,沈银河来到了陆汪家门口,她一只手去按门铃,另一只手托着一袋新鲜热乎的糖炒板栗,天气一凉,街上的热食便多了起来。
等了足足一分多钟门才被打开,披着毯子的陆汪看到她十分意外:“小、小河?!你、你怎么来啦?你已经可以出院了吗?”
“我想来看看学长的感冒——”她的目光触及到陆汪后颈上的抑制贴,吞下了后面的那句“好了没有。”
陆汪也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慌忙抬手捂住抑制贴:“我不是故意骗你说感冒的,我只是、只是...”
他笨拙的不知道怎么解释,眼睛开始发红。
“没关系,学长,我明白。”沈银河温声安抚他,Omega的特殊时期非常难熬,对外界的刺激也会变得很敏感,这会造成许多Omega的不便,因此针对Omega的特殊假期在社会上也已经大面积普及。
她把糖炒栗子递给陆汪:“那...我就先走了,之后学校见吧,栗子还热着,你...”
她突然想到栗子上或许沾了点自己的信息素,犹豫着要不要收回来时,陆汪却连着袋子一起抓住了她的手:“没关系的,其实我的雨露期马上就快结束了,不怎么会受影响的。”
是这样吗...沈银河被他请进了家里,整洁的家里安安静静,她问道:“今天...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妈妈她们都临时加班去了...小河你先去我房间玩吧,我给你倒点喝的。”
“不用麻烦了...”沈银河被陆汪推进卧室,看着他拖着慢腾腾的脚步去厨房倒水,不由得担心起来。
学长真的没问题么...
陆汪的房间像他的人一样干净舒服,米色墙壁搭配着木制家具,松软的蓝色细格被子上还摆着一只憨憨的白色布熊。
小茶几上放着一只玻璃花瓶,里面的向日葵已经有一点点凋谢了。
当沈银河还在欣赏陆汪的室内陈设时,厨房里陆汪用力甩了甩有点迷糊的头,从抽屉里拿了支抑制剂果决地又给自己扎了一针。
深深地呼吸了几下,他端着水杯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推开门他就闻到了那魂牵梦萦的冷水信息素,在自己的卧室跟自己残留的信息素交缠在一起。
哪怕是加强了抑制剂的剂量,他也开始无法控制的体温升高。
沈银河连忙接过了水,把陆汪推到了床边:“真的别麻烦了,学长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害怕信息素溢出,陆汪只能裹着毯子坐在床上,像只冬眠的大熊宝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别担心,用了抑制剂好多了。”
“但你看起来好像在发热。”沈银河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思付着温度确实要比她的手心高一点。
当她想抽回手时却被陆汪按住了,陆汪的耳朵和鼻尖红扑扑的有点透明,就像石榴熟透后那一抹剔透的红。
“...学长?”沈银河迟疑的出声。
陆汪湿漉漉的眼睛此刻有点可怜的下垂着,额头蹭了蹭她的掌心:“小河的手,凉凉的很舒服。”
他此刻完全没有了平时照顾她时的可靠和稳重,变成了蜂蜜一样黏人的小熊。
沈银河悟了,这事儿她熟啊,她之前易感期的时候也觉得李莽冰冰凉凉的很散热,原来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特殊时期的体感和诉求都差不多。
“学长需要靠着我吗?不过我的体温比较正常,可能不会很有效果。”沈小河照搬李莽当初的方法,傻傻地提出了这个大胆的方案。
而陆汪直接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这世界上还有这大好事儿?
他梦游一样地点了点头,直到沈银河脱下外套从背后抱住了他,他才意识到发生的一切竟然是真的。
“学长...你怎么越来越热了?是不是这个方法不对啊?”透过衬衣,沈银河疑惑地感受到陆汪脊背不断攀升的灼热,心想之前她易感期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啊?
“没、没有...挺有效的...我觉得我好、好多了...”陆汪的声音闷闷的,仿佛在极力忍耐:“小河,你能释放一点信息素吗?一点点就行。”
说完他的脸更是红了个彻底: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不害臊的话!
“可以是可以...”沈银河有点茫然的释放出信息素,冷水味道瞬间席卷了陆汪,他像突然坠入了冬日的湖泊,刺骨的冷和凌冽的痛几乎将他碾碎,自然也压制住了他身体里翻滚的情/潮,但那刀锋本体却是柔软的水,溶溶/润润/地将他拥住又推离,如此往复,将他这只小舟折磨的理智尽失,只无力地随波逐流着,渴望被那湖水吞噬殆尽。
“学长?你...感觉还好吗?”沈银河心里慌慌的,她知道自己的信息素一向霸道,陆汪又是特殊时期,生怕给人家搞出什么意外。
陆汪此时什么都听不进耳朵里,一双强壮的手臂死死扣住沈银河的一只胳膊,身体紧紧地绷起来,只想贴的她更近更近。
几声俏皮的猫叫打碎了这紧绷的空气,沈银河愣了愣,抬手接通了通讯,光脑里传出李莽不满的声音:“喂,沈小河你这家伙!要不是我联络医院都不知道你今天就出院了,你人呢?都这个时间了就是爬也爬回学校了吧?”
“我——”沈银河刚说了一个字,通讯就被一只手按断了。
陆汪的急促的喘/息贴在她耳边,声音哑的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清澈:“小河...你会陪着我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