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五两重的银子递到他手里。
青年又重复了先前的举动,先掂后咬过,确定是足重足银的,再次在衣服上擦了擦,妥帖放进怀里,咧着嘴喜笑颜开道:“仙子真是大善人!未来必定平步青云!子孙满堂!寿比南山!”
他会说的吉祥话估计也就这么多,温容也不想听了,敷衍地点点头,立刻就要走,接着又被拉住了。
她视线倏地落在他的手上。王狗子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赶忙讪讪地收回了手,讨好弓腰笑道:“诶,仙子,几位仙子仙人。您们大人物们也知道,我们理冬镇这,闹鬼闹得厉害,所有有没有什么…”
他嘿嘿笑起来:“符纸宝物之类的,就您几位昨晚用的那种就行,给小的我一些,我拿来保命用。”
他是瞧出温容几人好说话,因此言行才更大胆了些。颇有种得寸进尺的意味。
温容瞧着他,也没说话,瞧了好一会儿,直到王狗子都觉得有点不太自在,开始紧张时,她眨了下眼,也没说什么,径直递给他几张符纸。
精瘦青年接了符纸,却也不是很满意,他记得昨晚温容的符纸效果不是很好,符纸效果最好的,他看了看落在队尾的姜淮。
但他离自己太远了,而且看上去也并不好说话。他又朝姜淮及他身边围绕着的一群人望去,望了好一会儿,有点遗憾。
他再朝着队伍最前面的柳依云看去。
柳依云虽然自己并没有什么水平,但昨日观战的理冬镇镇民却并不知道这个事实。
他们只瞧见柳依云在救助温容的过程中被卷入鬼藤蔓,由姜淮救起来后,她那边就再也没出过任何差错,轻松自如的程度显然要比整夜苦苦与藤蔓打斗的苏和玉与温容高出不少。在不明所以的理冬镇居民眼里,柳依云的实力也自然是比苏和玉与温容两人高的。
王狗子又往柳依云那头望了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温容挪了一步挡住了视线。
这副明显的不想让他与之交谈的态度,王狗子又只得将嗓子眼里想说的话再次咽下去,继续看向温容。
既又不能向其他人讨要,精瘦青年又只得继续看向温容,摆好笑容谄媚道:“仙子可否再多给几张?”
“就这两三张,”王狗子觑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试探道,“怕是也不够用?”
“够了。”
在温容解释道这只是在危机时刻才有必要使用的符纸,所以并不需要那么多张后,王狗子砸了砸嘴,“可我还上有父母下有儿女,他们也需要。而且,”他说得有些含糊,“街坊邻居什么的,也一样需要。”
虽然他并没有明说,但温容却已经明白,他是打算用符纸卖钱,根本不是如他所说打算自己用。
瞧着他这理直气壮且贪婪的模样,温容头一次对人类产生了一种厌恶和敌对的心理,她甚至像对待邪物那样,像早上初次面对理冬镇镇民那般,再次将符纸捏进了手里。
而王狗子却毫无察觉,仍是伸着手朝她笑。
直到她下意识将手里的符纸捏出一个凹陷,被苏和玉拉了一下后,她才猛地转过神。
“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苏和玉说。
王狗子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在说自己,他还腆着脸笑道:“仙人是在说什么一不一样的呀?”
见两人只是相视着,并不理他,他就又自我退步回答道:“哦哦,我懂,仙机不可泄露。”
温容在苏和玉这一拉之下,反而有些释怀了,情绪镇定下来。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理想中的好人善人,有不少人既冷漠贪婪又自私毫无怜悯心,是恶人,但又不是纯粹的恶人。
这种人对温容而言,是不需要救赎的,但苏和玉来说,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哪怕是这样的人,也应当要宽容对待他们,给予他们希望与帮助。
苏和玉和她相比,要更加理想化更加伟大,却也更加不切实际。但,温容恰恰喜欢的就是他的包容和不切实际的理想。
她将手里捏着的符纸递给青年。
精瘦青年心疼地看着符纸凹陷处,却又不敢说什么。当把符纸切实地放到怀里后,他又开始喜滋滋地问起来:“仙子可有什么延年益寿丹、长生不老药?”
经过先前对他贪婪程度的认知,温容现在都已经不惊讶了。
她冷静答道:“没有。”
“哦,”青年咂咂嘴,有些可惜,末了来了一句,“听说常老爷倒是在研究长生不老药。”
他许是觉得自己这个消息对几人来说格外重要,又特地高声重复了一遍才作罢。接着带着帮助了几人的得意感喜滋滋地离开了。
温容瞧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