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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第275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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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下一瞬,郑南槐眼角余光里李小圆屋子的那一豆昏黄的灯忽地灭了,随之响起的还有几声轻微的破空之声,甚至没来得及彼此对视一眼,他和燕北堂便立刻冲了过去。

然而两人才至近前,那纸糊的窗子中央部分便被一股巨力撕裂开来,刺啦一阵利响,一道人影被这股力道狠狠摔了出来,定睛一看,不是李小圆还能有谁!?

只是两人此刻都没急着去看李小圆,从后脊猛然炸开一股凉意,郑南槐心下惊悚,心念抢先一步召出了破幽,两道剑芒不分先后挡在李小圆身前,直直拦下了一道迸发出绚丽光芒的灵力攻击。

两股力量交织在一块骤然炸开一阵气浪,四周的景象都随之扭曲起来,郑南槐被这气浪卷得衣袍猎猎,却来不及与之对抗,而是凭着本心挡在了李小圆身前,臂上随即传来一阵剧痛,似是被什么猛禽用利爪刺穿皮肉。

下一瞬风平浪静时,燕北堂总算看清这不速之客究竟是谁,只见来者一身墨青,凤眸狭长英气逼人,竟然是青跃宫那位行事独特的宫主祁闻宿!

在看清拦下自己的人是郑南槐后祁闻宿便松开钉入他手臂的利爪,沾着鲜血的利爪冷光凌凌,却在抽出时重新化作修长的手指,上头的血渍如碰上荷叶的露水一般滑落她指尖,半点痕迹也未曾留下。

祁闻宿面上毫无异色,只眯眼看了刚踉跄爬起身的李小圆,眉眼间划过一瞬了然:

“看来是我误会了。”

早在她刚收回利爪时燕北堂就已冲了过来为郑南槐处理伤口,听见她这句话,忍不住拧眉沉声应道:

“宫主说得轻巧,不知小圆何处得罪了你,还请解释一下。”

祁闻宿抬眸看他一眼,面上波澜不动,“她这灵液之体是以菱花莲子为主药,我误将她认作姜殊穹的人了。”

此话一出,李小圆面露受辱之色,只恨恨地瞪着她,祁闻宿也直直回视,只是下一瞬郑南槐和燕北堂便用身体挡住了祁闻宿看向李小圆的视线。

“既是误会,宫主未曾加以证实就对她出手,是否过于莽撞粗暴?”郑南槐臂上的伤口已被包扎妥当,他理着袖子,语气还算镇定,但脸色分外难看。

毕竟是自己理亏,祁闻宿并未多做辩解,而是一抬手,一团莹亮灵力便落到李小圆身上,这一手虽然突然,但郑南槐和燕北堂都未曾感受到什么恶意,便没有急着出手,李小圆见身前两人都没什么动作,就也半推半就地让那灵力落下。

那团灵力一接触到李小圆的身体便融入她体内,李小圆原先被祁闻宿打伤的几处地方痛意顿时消散,心境都随之澄澈了几分,她原以为这是祁闻宿为她疗伤的灵力,在灵台因此清明几分后又觉得并非如此简单。

这样一想,睡梦中被人无缘无故袭击的怨气都淡了不少,但她仍惦记着郑南槐的手,于是便道:“宫主大人是吧,那你还伤了小南呢,这你也该有所表示一下吧?”

话音未落,祁闻宿就朝郑南槐丢了样东西,燕北堂伸手截下后送到郑南槐眼下,才发现是一枚半个指甲盖大小的质地奇特的珠子。

珠子看着通体乌黑,但又在月光下折射出微弱的绚丽光芒,郑南槐仔细去看,发现这珠子并非他下意识认为的玉石水晶,倒像是由无数片细小的翎羽碎片层层叠叠凝聚而成。

“这是由玄鸟的护心翎羽熔炼而成的,可以让佩戴此物的人感知到鬼物的存在,对鬼物也有一定的压制作用,”祁闻宿顿了顿,“至于它还有没有别的用处,我就不清楚了。”

玄鸟的护心翎羽?郑南槐暗自心惊,只凭这一点,这枚珠子就已是有价无市,而它的用处定然也不止祁闻宿口中那样简单。

见郑南槐神色微变,祁闻宿满意地勾了下唇角,又递给燕北堂一个瓷瓶:“方才的确是我出手太重,这里头的护心翎羽乃是青跃宫历代最为出色的鸟儿们换下的,相信它的价值无需我多说,就权当是我的赔礼好了。至于这个,是皇甫家送我的伤药。”

随即她又扬了扬下颌,“差点把正事忘了,我查到了点东西。”

先前与祁闻宿在平州分道,郑南槐记得很清楚她当时说要先去一趟京州,想来这次皇甫一族忽然急着要来骆金门,有几分是祁闻宿想找他们汇合的缘故在里头。

正事要紧,燕北堂收下伤药后,便示意几人回屋详谈。

回头见到那一片狼藉时,祁闻宿摸了摸鼻子,“这个……我会和骆金门门主讲清楚的。”

那当然也只能你去讲啊,郑南槐腹诽一句,权当没看见没听见,径直走回屋里去了。

重新燃起桌上灯盏,祁闻宿未直接坐下,而是从袖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簿子丢到桌上:“这是宁州很久以前的户籍记录。”

燕北堂心中一动,有了猜测。

不过祁闻宿并未急着翻动簿子,而是随手压着它坐了下来,就像她现在就把这东西掏出来只是嫌它占地儿似的:“到京州后我就找上了皇甫现下当皇帝的那个,重新调查了当年的事,好在王室的人生性多疑,暗探眼线遍布各个皇甫子弟的府邸,不然还真得费点力气去追查这桩陈年旧案。”

郑南槐以前听人家说书讲过凡是大点的世家里都有这样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阴私,听到祁闻宿的话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但燕北堂对祁闻宿的话有更深的想法——皇甫一族的地位特殊,既是人界统领凡人的君主,也是修界中名声不小的世家,但也因为这两重身份彼此冲突而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这样的大世家内部有如立在悬崖峭壁上的精美楼阁,看着荣光无限,内里却四处暗藏着不稳定的隐患。

这种情况下,主支分支里各怀鬼胎的人只会更多,每一任皇甫君主只要有点脑子,都会将所有族人都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钉子暗探自然不会少。

只是……燕北堂忍不住想起皇甫端这个特例。

若是皇甫端也如其祖辈那样做到耳目遍布权贵府邸,皇甫昭和皇甫敬也许就没胆量参与进罪业瞳之祸一案中,只是人死灯灭,现如今再说这些也是无济于事。

“皇甫端那小子真不是当皇甫一族家主的料。”没想到祁闻宿的下一句话居然就是皇甫端,燕北堂见郑南槐面露疑惑,就知道小南对这些事了解不多,只是没想到李小圆居然也没什么反应。

“当年那封求助青跃宫赠与菱花胎秘籍的书信的确是由皇甫端的心腹那里送出去的,但却不是那心腹本人写的,皇甫端在位时把那些钉子都撤了个七七八八,现在再要揪出这信到底是谁写的不可能了,重点也不在这里了。”

重点是当年祁谢安离开青跃宫后究竟是怎么送的秘籍。

“那蠢货从在平州上岸后到京州这一路上还算小心谨慎,事情是在他进入京州、准确来说是九华都地界后发生变化的。”

祁谢安那时换做人族也不过是十七八的年纪,又从未出过离雀岛,对外界的好奇心旺盛得吓人,能一路撑着心无旁骛赶到京州已是极限,一进九华都的城门,那股绷着的弦便松了——

巧之又巧的是,祁谢安刚踏入九华都,就误入了两派人马的切磋,他好奇心起,又觉得已到了京州无需太过紧张,便将宫主的嘱托抛到脑后跑去凑惹恼了,之后祁闻宿再问他那恰巧出现的两派人马来自何门何派、身上有无什么可辨别身份的特征时祁谢安却什么说不出来。

而今上重新布下的眼线也查到因为此事,皇甫昭派去接应的人与祁谢安错过了,等祁谢安再度出现,便是震动九州的血洗九华都一事,若非皇甫一族紧急向先祖后裔和御凰军求援,祁谢安恐怕要将整个京州都掀个底朝天。

如此一来,菱花胎的秘籍根本没能落入皇甫昭等人手上,想来在祁谢安消失的这段时间,秘籍已被姜殊穹得手,此事或许就是致使祁谢安那个重要的人殒命的重要原因。

这些东西是祁闻宿结合皇甫那边的线索和祁谢安的回忆梳理得出的来龙去脉,她本想顺着那两派在祁谢安面前上演对峙的人马继续追查下去,但有可能见证此事的人都被祁谢安盛怒之下杀了个干净,她竟是半点更进一步的线索都找不到。

刚巧邬山城被郑南槐大闹一场的消息传来,祁闻宿便决定先与两人汇合,故而让皇甫一族的人想办法查探郑南槐两人的下落,好在皇甫现如今的家主靠得住,在郑南槐三人去到木央镇骆金门分行的第二天就得到了眼线汇报,祁闻宿立刻想到几人是打算前往骆金门,当即安排了此次与骆金门的合作洽谈。

听完祁闻宿这一通讲述,郑南槐摩挲着下巴,“祁谢安当年为何要血洗九华都?他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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