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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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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听见范增这话,立时便反驳道:“她不过一小女子,便是真得逃回去又如何?没了她造的弓箭,我照样可以大获全胜。”

大、获、全、胜?

范增气急了,灰白的胡子抖动着,就凭她这造弓箭的手艺与巧思,放她回去便如同放虎归山。

没有这“小女子”之时,你项籍也被汉王偷了家,如今汉王有这“小女子”辅佐,只怕更加难缠了!

“每次都是这样,韩信也好,陈平也罢,哪个不是弃你而去!”范增急得破口大骂,“为何他们投奔汉王,是因为你没有识人之明,我跟你说了多少回,刘季要杀,这刘大丫也得看好,可你就是听不进去!”

“韩信心气太高、陈平更是小人,便是走了又如何?汉王连他们这样的人都愿意收留,可我不是!寡人不似他那般不挑拣!”

“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监视她,她又怎么会这般急切地逃走?如今也是你去信,想要激怒汉王,反而自取其辱,连带着寡人也被耻笑。她既然能拿了马蹄铁与连弩出来,焉知她不会拿出更多?”

项羽狂傲自负,他看人也是真的不准。刘元若是听见他这话,定会告诉他三个字:不可能。

给这马蹄铁和连弩已经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了,马蹄铁早晚被学去,连弩杀伤力不大。但比如床弩这种大型武器,她是宁死也不会做出来献出去的。

一上来就被项羽把骑兵给砍了个片甲不留,搁谁,谁能受得了?刘元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搞到手的骑兵,就只剩几个缺胳膊少腿儿的回去了。

作为一个乱世人,刘元佩服霸王的魄力,赞叹他的勇武;可作为这群兄弟们的头儿,她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同样,项羽不觉得刘元是什么怯懦小人,他的直觉告诉他,刘元是一个有胆色的人。

“她在此处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取信于您,不惜贬低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的人,又岂会是什么善类?她与那刘季一样,是个心狠手黑、厚颜无耻之人,要不是我看得紧,只怕你连这马蹄铁也捞不着!”

范增试图让项羽清醒一些,不是他逼得那丫头走,而是这丫头本来就不想留。但他却听见让他更加窒息的话——

“她做这一切也是救了她的母亲,正如她所说,汉王将她与弟弟丢下车,此事未必就是假的。若非你逼迫她至此,她又怎么会弃寡人而选汉王!”

不是,那是人家的亲阿翁,她不选刘邦,难道选你吗?就冲你把她阿母抓了又放了,还是凭你给得那点子好处?

范增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项羽抬手制止了。

项羽站在营帐前,脸上镀了层金色的日光。这几天的日头晒极了,仅仅是农历五月天,却活像要将人烤熟。

空气中的热浪带着些许麦香,似乎有什么在酝酿着。

霸王扯了扯手腕上的绷带,眼中似有不耐,而后绕过范增、被甲持戟,兀自出去了。

见项羽这番泄愤一样舞着霸王戟,范增什么都明白了。

不知悔改,孺子不可教!他倒是有脸怪起自己来了!

这位西楚霸王尊称“亚父”的谋士,苦笑一声,品味着刘邦父女带给自己的一次又一次耻辱——不,这不是他们带来的。

真正带给他这般耻辱的,是凶狠残暴又心慈手软的西楚霸王,是这耳根子时软时硬,听得进去一切谗言,却唯独不肯听他良言劝谏的项籍小儿!

正在这气头上,范增见到他手下的探子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

“说罢,又是什么消息?”范增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接过了密信。

布帛上不过寥寥数语:英布斩使,背楚投汉。

又双叒反了一个。

半晌,范增咽下喉中的腥甜,胸腔震动着,看着远处舞戟舞得虎虎生风的项羽,憋出来了六个字——

“竖子,不足与谋!”

与此同时,英布也在破口大骂,同样的一句话,送给他的新主子,汉王刘邦。

因为刘邦选择了在内室接见他,而不是大厅。

刘邦向来表面功夫做得好,礼贤下士这一套玩得更不必说,早些年游学也略懂些贵族礼仪,并不是真得白目,他如此也并不是想给新盟友一个下马威。

只是因为他——喝醉了!

立了刘盈为太子,气了项羽一番,他与兄弟们一起吹牛、喝酒,喝完了还抱着刘元的小黄狗哭——

“大黄啊,大黄!”刘邦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全都蹭在狗毛上了。

刘元嫌弃极了,想冲出去拯救自己的阿黄,却被吕雉拦下来了。

“你还记得大黄吗?”吕雉将她揽在怀里,“那年你父亲起兵反秦,从前最看不上他的雍齿,归顺于他,却在他与秦军作战之时,倒戈周市、献出丰邑。”

刘元脑子有点木,只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事,刘邦让雍齿守家,雍齿却把家给偷了,刘邦率军回头打丰邑,不光久攻不下,雍齿还把刘邦最爱的大黄杀了。

后来的事情,吕雉没有再说,刘元也不再问,刘盈好奇地看向阿黄,母女三人坐在一起,难得有这样高兴的时光。

迷迷糊糊睡着了,而后刘元听见外面有一阵声音。她的酒醒了些。

刘元酒量不算浅,属于是上头快、醒的也快,这会子脑子清楚多了。

她恍惚间看见刘邦正拉着一个陌生男子,而后随手一挥,打发对方出去休息。

那男子身旁跟着的,正是去劝降英布的随何。

这般怠慢,英布哪里还能忍得下来?

刘元的脑中闪过一行字:“布大怒,悔来,欲自杀。”

接着,她便看见英布的手放在了剑上。于是,她飞速冲到前方,恭恭敬敬道:“您英武不凡、一身气概,想来便是,我阿翁成日挂在嘴边的九江王了。”

阿翁?成日挂在嘴边?英布对着夸奖倒是很受用,只是他不清楚,眼前的丫头又是何人。但他脸上凝重的表情终于松散了些。

随何见此,松了口气,递给刘元一个感激的眼神。他早就听闻女公子生来聪慧,还当他们夸大其词,不想除了这军械一道,女公子还如此善解人意,解了他这燃眉之急。

随何忙解释道:“大王,这是汉王的长女刘元,颇受汉王重视,她的弟弟刚被立为太子。”

英布思索片刻,得出结论——既然这女公子的阿翁是汉王,那便是汉王整日都夸奖自己了,看来这随何果真没骗人。

九江王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笑容:“贤侄女,我便是英布。”

但这笑容很快便消散,只因他看见了一动不动的刘邦:“只是不知大王为何如此怠慢于我?”

随何见事情不妙,他甚至英布最是看重脸面,正想给张良递信,为这厮准备个欢迎仪式,却无法脱身。

而这时候,刘元笑着为他解围。

刘元一脸真诚地看着英布:“叔父有所不知,我阿翁日日盼着你能来,日日拉着我,说一定要用最高的规格接待你。他听见你要来的消息,一时激动,便多饮了几杯,如今怕是醉了。”

“但哪怕是醉了,他也念叨着叔父您呢,您可知他为何先在这内室见您?难道是汉王没有议事大厅吗?”刘元一脸激动地看着英布,“是因为他早就视您为兄弟,只想快些将他准备的礼物献给您。”

说着,便有人抬出了一把青铜戟。

这青铜戟是刘元锻造多日,坚不可摧,上面还有隐隐的流光,可以说是尽善尽美了。

这是一把双刃戟,是刘元仿照了吕布的方天画戟做得,没有那个武将见了会不心动。

这本是她答应给樊哙做得那把,本想送给姨夫,答谢他这几日的照料,可如今看来,姨夫可能要再等些时日了。

一见到这青铜戟,英布的眼睛都直了,他五步并作三步,冲到这戟的前面,拿起这戟仔细端详一番,用手摩挲着上面的花纹。

“名冠强楚、锋犹骇电”,这是后人对英布记载,寥寥几笔,足可见其威猛。

英布拿起这戟便耍弄了起来,看得刘元拍手叫号。

“阿翁成日说,您乃是不可多得的猛将,如今见了您,我更是心中欢喜。”

刘元竭尽自己能力地拍着马屁

“这欢迎仪式早就准备了多时,您连日劳顿,不如先松快一番。如今有了这宝物,何不再饮些美酒?”

英布点点头,昂首挺胸便往外走,却惊讶地看着外面跪了两排的威武士兵。

这下子,英布心中最后的那点不快也没了。看来刘元说得是真的,汉王肯定是重视自己。

张良、陈平也等在此处,二人恭敬作揖,给足了英布面子:“我们先替汉王,为大王接风洗尘。”

刘元目送几人离开,马上便回到帐中,从刘邦怀里薅出毛发乱乱的阿黄,并补偿给它一个鸡蛋。

吕雉已经去后厨盯着了,她聪颖机变,更有超乎常人的政治嗅觉。是以,哪怕刘邦烂醉如泥,她也知道英布的重要性,更是竭尽全力办好这接风宴。

刘盈本也不想跟着吕雉走,吕雉的脸色太冷了,他有些害怕。如果能选择,他更想去找夏侯婴。

可夏侯婴有军务,在吕雉与刘邦之间,他还是跟在吕雉身后,去后厨看厨子做菜玩面团了。

吕雉不在,刘元更不会惯着刘邦。刘元撸起袖子,拍醒了呼呼大睡的刘邦。

“**的,谁扰乃公做梦!”刘邦此时头正晕,猛得被拍醒,心头火气正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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