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池袋,较为偏僻的地方,鳞次栉比的楼房中,一黑一金两个发色的人在跳跃着,是平和岛静雄在和理奈训练。
随着最后一个路标被平和岛静雄扔出,又被理奈侧身躲过,金发青年停手,站住,双手插兜,“今天就练到这里吧。”
黑发少女犹如灵动的黑猫,左右腾跳,最后轻盈地跳在地上。平和岛静雄拧开矿泉水,递过去,少女接过,仰头喝起来。
“别喝那么急,小心呛着了。”平和岛静雄嘴里磨着理奈特制的磨牙棒,缓解烟瘾用。
他看向补充水分的女孩,说是训练,其实就是平和岛静雄做动作示范,理奈研究每个动作的肌肉走向,再模仿,然后实战。
平和岛静雄的怪力她模仿不出来,但跟着他练出了卓越的弹跳能力,果然是猫吗,金发青年哼笑一声,咬断磨牙棒,嘎吱嘎吱地吃掉。少女侧目,又专心喝水。
“明天就要期中考试了吧,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OK”少女学着岸谷新罗,比了个OK的手势,脸色依旧漠然,有点不伦不类的搞笑,平和岛静雄有被逗笑。
他轻笑一声,“考第一有奖励。”金发青年揉揉少女头顶,起身,“走了,回家。”
“为什么静雄在我身边总是笑,我搞不懂。”少女面无表情地吐槽。
嫌女孩腿短走的慢,平和岛静雄一把拎起她,夹在臂弯,大步迈向前。“哪那么多为什么,好好想想今晚吃什么。”
理奈挣扎,又双手双脚垂下来,“静雄,肚子膈的不舒服。”
“啊,抱歉。”
像抓着滑溜溜的挣扎的小猫,平和岛静雄手望后一伸,把小猫放在后背,猫就自动扒住。“这样行吗?”
“OK”
“新罗今天晚上在家吗?”
“不在,赛尔提姐姐在家。”
“赛尔提啊……那我去新罗家做吧?”
“感恩。”
“今晚吃什么?”
“想吃咖喱牛肉饭。”
“嗯,去超市采购吧。”
平和岛静雄平日里就从这些普普通通甚至有些乏味的对话中感受到平静宁和。
他颠颠背上的少女,她小小的下巴骨搁在平和岛静雄的左肩,气息清浅,小小的手扒在两肩。
只要看到她,心里就泛出些平和的愉悦,平和岛静雄轻松笑着,被工作烦扰的躁郁心情得到安抚,紧绷的脑子也好像被做了按摩一样放松舒爽。
————
第三天,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理奈被人通知去教师办公室,少女离开教室。身后便是连绵不绝的窃窃私语。
“那个女孩就是高三a班半休学的天才少女吗?”
“看样子是的……好小,真的只有13岁啊,我之前还以为是谣言来着。”
“脑袋厉害,脸也厉害,超级可爱啊!幻视高冷黑猫猫,小脸冷冷的,萌诶——”
“是学霸滤镜吗?感觉气场好强大啊,完全不像13岁小孩的气场……”
“不是,感觉不是天才了,这个脑子是怪物吧,她数学提前半小时交卷了吧?这次数学很难吧?我好像看到国际奥数联赛的题了啊!”
“什么?最后一道大题吗?我说我怎么连题都看半天……国际奥数什么鬼啊!该死的渡边老头!”
“该死的渡边老头!”
“英语也出的死难……只阅读不理解……”
“啊啊啊!这下回去零花钱又要被扣光了啊啊啊!”
“啊啊啊!我的游戏机!我的电脑!我的新番!”
……
“就是这样,岸谷先生之前和我说你有意向考东大医学部,这有份提前招生的考试名额,你看要不要试试。”班主任喝了口水,推一份资料。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理奈拿到资料,起身打算离开,被叫住。
“啊,麻烦你把这份文件送给榊教练,他现在应该在初中部的网球部,你知道怎么走吗?”
理奈被递了一份地图,老师有些调侃地说道,“看不懂也没关系,你就顺着声音最大的地方找就找到了。”
“好的。”
理奈顺着地图,看着面前人潮拥挤的地方,尖叫声中伴随着网球的击打声。
一个穿着冰帝运动服的男生张望,看到理奈,跑过来,面色微红,“你好,你就是理奈吧,榊教练让我出来接你。”
理奈面色不变,平静地说,“只要把文件给教练就行了,麻烦你了,同学。”
“啊……对!”男生挠头,他接过文件。
树上突然一声喊叫,“啊!理奈酱!”
理奈仰头看去,树上,芥川慈郎挂在树干上,傻兮兮地挥手,“这里,这里,理奈酱~”
“我看到了,芥川,你好,再见。”理奈点点头,向外走,被一声喊住。
“理奈,你怎么来了?”忍足侑士从网球部里走来。
“老师让我给榊教练送文件。”理奈简短地解释,“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啊嗯,既然来了,就来看看本大爷的网球部吧。”迹部景吾也走过来,脸上显出些骄傲。
理奈轻点头,当做打过招呼了。
“理奈一会儿有什么事吗?”忍足侑士温柔询问,理奈摇头,“没有。”
“那来玩玩也没事吧,自从上次,我们已经有两周没见面了。”忍足侑士故作低落。
少女不接话,眼中思索片刻,启唇,“你在撒娇吗?”
理奈尝试理解忍足侑士的情绪,但话语不经修饰的直白,语出惊人。
撒……撒娇……忍足侑士一愣,语塞,意识到自己听到什么的时候,从耳背到后颈无法抑制地泛起一片粉红。
深蓝色发的少年怔愣地看着神情平静的少女,又下意识移开视线,平光镜下的眼睫轻颤,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没等说出什么,就见他在意的女孩点点头,“好吧,我陪你一会儿。”
好久没见的朋友也需要联络感情,赛尔提姐姐这么说过。
忍足侑士抛掉刚刚的事,弯起唇角,还能感受到耳后略高的温度,他做了个绅士礼,略带笑意道,“这边请吧,理奈。”
迹部景吾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旁若无人地聊着,是别人插不进去的氛围。
不,与其说他们的氛围别人插不进去,倒不如说是少女本身并没有将他纳入自己的领地,十分自然地漠视着除承认之人外的一切。如果刚刚他没有和忍足一起过来,大概会直接被少女无视吧。
哈,真是十足冷漠的性格。迹部景吾扬起唇角,眼中兴味十足,这样才更有趣,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