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强盗集团剩余三人的位置发给琴酒后,灰原弘之便安心地去睡了。
醒来后,他接到了新的任务——监视强盗集团的残党行踪。
任务才刚开始,他便目睹了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
那些笨手笨脚的强盗,居然把装有藏宝图的袋子与步美的玩具袋搞混了。
而后元太在翻找玩具时,意外发现了一张图纸,他眼睛一亮,悄悄地将它藏进口袋。
不久,那名遗失图纸的强盗折返寻物,却被小兰误认成变态,被一顿暴打后灰头土脸地逃走。
等风波过后,元太像献宝似的举起那张图纸,得意洋洋地炫耀,“我找到一张藏宝图!”
光浩与柯南脸色瞬变,异口同声道:“偷东西是不对的。”
但元太毫不在意,反而越发神气,好像真捡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藏。
不远处,灰原弘之静静站著,眉头悄然皱起。
麻烦了。
图纸落入孩子手中,而强盗那边显然也已察觉藏宝图去向,原本可以一网打尽的局面,瞬间变得棘手。
更糟的是,若琴酒的目光落到这几个孩子身上,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必须抢在一切变得无法挽回之前,找到宝藏。
趁小兰正与毛利小五郎通话,无暇看顾孩子的时候,灰原悄然靠近,语气自然地打声招呼,“好巧,又碰见你们了。”
“灰原叔叔?”步美惊喜地拉著光浩和柯南,“你怎么也在这?”
他温柔地俯下身来,看著这群兴奋的小鬼,语气轻缓:“我刚好下班路过,你们在聊什么呢?”
“藏宝图!”元太神采奕奕地举起战利品。
“真的假的?能借我看看吗?”灰原语气轻松,像是在哄孩子。
“不行,我怕你抢走宝藏!”元太毫不犹豫地拒绝。
灰原失笑,眼底闪过无奈。
这时,小兰打完电话走过来,看到他时微微一怔:“灰原先生,好久不见,最近有看到新一吗?”
“听说他和父母出国了。”
“出国?他怎么都没告诉我……”小兰怔住。
“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灰原话锋一转,又看向几位孩子,“不过天色快黑了,你们还没吃晚饭吧?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来我家吃点东西?”
“欸?真的可以吗?”小兰有些迟疑,低头看看孩子们,“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你?”
“不会,我还蛮喜欢做饭的。”灰原笑了笑,语气温和,却巧妙避开了柯南投来的怀疑目光。
“哇,好耶!我刚好饿了!”元太大声欢呼,天真地冲散了那一丝潜藏的紧张。
灰原暗自盘算,在天黑之前,必须将这场意外重新掌握在手。
他原本打算让孩子们吃完饭就送回家,但没想到他们吃饱后一心只想寻宝。
灰原弘之索性陪着他们在东京铁塔附近转了一圈。
最后他们卡在‘发光的鱼’图案上,虽然他心里已有答案,却没有点破。
天色已晚,他决定先将孩子们送回家。
返家的路上,灰原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踪。
他不动声色,装作毫无察觉地走进屋内,反手锁门。
随后,他拨通了琴酒的电话,把偷拍到的图纸传了过去,并附上自己对宝藏地点的猜测。
传完讯息后,灰原弘之点亮客厅的灯,静静坐在沙发上等待。
*
另一边,柯南在家中反复对照图纸与地图,终于推算出正确地点,连忙催促毛利小五郎出发。
途中还遇见了正与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一同破译图纸的伊达光浩。
而琴酒才刚找到宝藏,就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只得和伏特加匆忙躲藏。
与此同时,灰原弘之的住所。
三名潜伏已久的强盗余党破窗而入,手里握著绳索与麻醉针,准备将灰原制服。
却没想到下一秒身影一闪,迎接他们的是犀利的肘击与利落的扫堂腿。
三人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便被灰原弘之压制在地。
报了警后,当伊达航抵达时,映入眼帘的是地上三人背靠背绑在一起昏厥的画面。
“……你不是上班族吗?”伊达航豆豆眼中满是错愕。
灰原抬眸淡笑:“因为我平时有在健身。”
这个角度的神情,让伊达航一瞬间仿佛看见了已故的挚友。
他连忙甩掉心中不切实际的念头,将三人押上警车后,便向灰原告辞。
送走伊达航,灰原弘之刚想坐回沙发继续看那场被中断的新闻,门锁却突然被子弹击碎。
“砰!”
锁芯炸裂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
琴酒缓步踏入,黑色大衣如夜色翻涌,他手中的□□手枪,枪口精准地对准灰原弘之。
“任务失败了。”他的声音低沉如雷,“我碰上了两个警察,还有那个最近很活跃的‘沉睡小五郎’。”
枪口缓缓上移,一股濒死的压迫感如同冷风席卷。
“是你通风报信的吧?”琴酒的目光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紧盯着灰原弘之的眉心。
灰原弘之双手插兜,站得笔直,嘴角浮现一抹似嘲非嘲的笑。
“我可什么都没做。”他的语气轻慢,像在讲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笑话。
他心中清楚,自己为了不让孩子们被牵连,所以确实是放弃替警方追回那笔价值六亿的金币。
“别拿我当傻子。”琴酒目光一沉,手指几乎要扣下扳机。
“你自己行动拖沓,被警察拦住了,还想把问题推给我?”灰原弘之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我可不负责你失手的烂摊子。”
琴酒冷哼一声,扣动扳机。
子弹擦过灰原弘之耳边,他身后的电视屏幕应声炸裂,碎屑四溅,屏幕黑得彻底。
灰原眨了眨眼,看了眼电视的残骸,又看了看琴酒,挑眉:“……那可是限量款,刚出不久。”
琴酒却不动声色,像一头正在狩猎的野兽,缓缓逼近,“给你机会解释,警方是怎么拿到图纸的?”
灰原弘之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吐槽道:“那三个余党搞错了袋子,把藏有线索的那个袋子遗失了,结果误打误撞图纸落到几个小孩手上。”
“……小孩?”琴酒的眼神骤冷,像冰刃扫过。
“嗯。”灰原漫不经心地点头,“我刚好认识那群孩子,前几天他们把工藤家当鬼屋闯进去探险,我在院子里浇花时正好遇上。今天他们闹著要找宝藏,我就陪他们折腾了一天,最后把人送回去后,就发讯息给你了。”
灰原弘之语气一顿,不动声色地补充:“那群孩子里,有一个是工藤家的亲戚,最近寄住在毛利侦探那儿。”
说到这里,他耸耸肩,语气带点无奈,“说到底,图纸是那三个余党先搞丢的,跟我无关。”
他没说出口的话却藏在心底——抱歉了,毛利先生,但我真的没有别的选择。
毛利小五郎,那位曾被教官称赞‘神枪手’的男人,是他警校时期景仰的对象。
他知道,把那位早已退役的学长卷入组织的漩涡,有多不对。
但与其让琴酒盯上那几个还懵懂无知的孩子,他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Zero 的身份绝不能暴露,哪怕只是一些旁敲侧击的蛛丝马迹,都可能引来万劫不复的后果。
为了斩断琴酒所有可能的怀疑方向,甚至连与Zero 同期的三人,也不能让琴酒产生一丝兴趣。
所以,他只能选择让那位曾是刑警、拥有实战经验的学长,成为琴酒的目标。
哪怕这一步踏出去,就会将毛利先生真正推向危险的深渊。
“我会查清楚,你最好别是老鼠。”琴酒冷笑一声,转身便走。
灰原弘之没好气地高声喊道:“你先管好自己的脾气吧,那台电视可不便宜,回头我会跟财务组报帐,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