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越说声音越发坚定,“定是有小鬼,不,是厉鬼作祟,太太平日吃斋念佛,最是心慈,怎会干这种事情。”
见贾母无动于衷,元春心一横一路膝行,“祖母,宝玉可是衔玉而诞,能生下如此有福之人,怎会品行不端,一定是有小人作祟,不然为何近来频频出事。”
见贾母神色有一二动容,元春继续哭道:“祖母,大伯,这话信不得啊,定是有人施法想挑拨咱们两房关系。”
荣国府、宝玉、有大造化直戳贾母内心深处,一时沉吟起来,莫非真有人要整荣国府?
混不吝的贾赦是半点不信,“哼,大侄女年岁小,知道少也情有可原。本老爷从未听过什么邪祟是只说陈年阴私和嫉妒不满的。至于大造化,哼,皇家都没有的就咱们府上有,那还真是大、造、化!”
这一点也是贾赦从一出出戏曲中听出来的,当时他吓出一身冷汗,却也无可奈何,眼下有机会又怎能错过。
说着,贾赦转头看向贾母,似笑非笑道:“母亲,您说是不是?”
元春握紧拳头才将最后那近乎于嘲讽的大造化压下,现在最重要的是贾母的态度。
知晓自己份量不够,元春扫一眼抱着宝玉的抱琴。
后者轻轻嘀咕一句,抽噎一路的小宝玉喊着姐姐挣扎下来,刚走到跟前便被元春一把拉着跪下。
小小的宝玉哪里受过这等苦,哇一声哭出来,胡乱喊着老祖宗、姐姐、娘,他疼。
每一声都哭在贾母心尖上,虽对宝玉衔玉而诞有一分怀疑,可瞧着那张极似国公爷的脸,“还不将宝玉抱过来,这与他个孩子有什么关系,我们宝玉一定有大造化。”她绝不会看错。
“母亲!”
贾母无视贾赦的不满,吩咐道:“还不将王氏弄下去,等着一会儿驱魔。”
震惊的贾赦再唤一声,“母亲!”
“老大,你醉了,邢氏,还不扶着你们老爷回去歇着。”
刚欲抬脚,邢夫人便感受到来自两方威压,一时进退维谷,她去还是不去?算了,装木头吧。
满身酒气的贾赦向着贾母一步步走来,“我清醒的很,若王氏不能言,老太太可能给我解解惑。”
每一步都歪歪斜斜,可贾赦固执的不让任何人搀扶。
他就是想问一个结果,即便是他最难以接受的,他连知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吗?
那是他的原配夫人与嫡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