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佩发动庞大复杂的关系网时,她收到一条来自英国伦敦的消息:“约半小时前,李逸人居住的公寓遭到入侵,李逸人疑似死亡。”
入侵?死亡?谁干的?
陈佩睁大眼睛,怀疑沈嘉禾。
可沈嘉禾在家里,李逸人出事怎么会跟她有关呢?
算了,管他李逸人死没死,给咱姐打听消息才是正经事!
陈佩继续找人聊天,十分钟后告诉沈嘉禾:“盯着沈宝树女士的人大概率出自钢铁安保公司,这家公司半黑半白背景深厚,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
自动驾驶的黄色丰田开到别墅区入口,陈佩改为手动驾驶。
她放慢车速,从车窗里朝着保安亭里的保安笑,语气熟稔地跟对方打招呼:“你吃饭了吗?我去沈姐家吃,嗯,有事在微信上说,我看到了会立刻回复你的。别不好意思,咱们是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保安放行,陈佩挥手道别,加快了车速,驶向42号独栋别墅。她有别墅大门钥匙,直接开车进车库,然后来到挨着前花园的饭厅,果然见到坐在餐桌前的沈嘉禾。
“姐!好久不见!我超级想你的!”陈佩笑容灿烂,“你的肤色好像深了些?”
“在外面晒了几天太阳。”沈嘉禾示意陈佩坐下,指着放在她面前的炫彩饮料,“沈易给你做的。”
“这是什么?”陈佩端起饮料闻了闻,一股矿泉水的气息,没有任何她期待的水果香味。
“沈宝树卖的神药。”
准备喝饮料的陈佩止住动作,惊讶地看饮料,又看向沈嘉禾:“姐,你是说,这杯饮料价值百万?相当于你开的宝马?”
天哪,她差点无知无觉地喝了一辆宝马!
“不想喝?”沈嘉禾神色平静,仿佛饮料只是一杯饮料。
“我不太敢喝,它太贵了!”陈佩放下饮料,“姐,你对我这么好,需要我做什么?”
“别墅缺少一个管家,我觉得你合适。”沈嘉禾给陈佩好处并非做慈善,“我也需要一个管家,为我处理一些杂事。”
“做了管家能赚外快吗?”陈佩忍不住抿了一口炫彩饮料,感觉自己更精神了,不愧是价值百万的神药,效果神奇得不像地球的科技产物。
沈易端来汤,沈嘉禾拿起勺,轻轻在汤里搅拌,说:“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我安排的事情要做好。”
“好的,我明白了,老板!我现在是尽心尽力的员工!”陈佩喝了一大口炫彩饮料,起身向沈嘉禾弯腰鞠躬。
她的脑海里浮现英国电视剧中穿西装的管家,问:“老板,我需要穿管家的工作服吗?需要在别墅住下吗?您对我有什么吩咐?”
看了一眼进入管家角色的陈佩,沈嘉禾沉默了几秒,发出疑问:“你在演戏?”
陈佩尴尬一笑,重新坐下来,解释道:“没做过管家,业务生疏,请见谅!我马上报一个培训班,学习如何做合格的管家!”
管家也有速成培训班?
沈嘉禾悠然喝汤,对她说:“明天来上班,爱住哪个房间住哪个,有需要跟我说。”
中午十二点,烈日高悬,岁州的夏季漫长得可怕。
陈佩留在别墅,沈嘉禾开着她的黄色丰田前往旋风武馆,一边开车一边思考:如何解决跟踪沈宝树的人?
杀掉?
沈嘉禾还没冷酷残忍到那种程度。
找到他们,跟他们谈谈心吧。
那下一个问题来了,如何把追踪者揪出来?过着平凡生活的沈嘉禾,对跟踪的了解仅止于电影电视剧中虚构的场景,属实想不到自己会有对付跟踪者的一天。
真烦啊!卖几颗宝石豌豆而已,钱也没赚多少,竟然被人盯上。
这些人就不能让她安稳地过日子吗?
车开到武馆附近,沈嘉禾找了个没有监控的位置停车,穿着隐形斗篷下车,去武馆找沈宝树。斗篷隐藏她的一切信息,武馆里新招的前台接待看不见她,客人也看不见她,沈宝树更是不知道她已经来了。
被盯梢的事实让沈宝树焦灼不安,她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偶尔坐下看手机。屏幕上是“被跟踪怎么办”的网站搜索结果、防身自保器械的购物页面,以及打发时间的短视频。
沈嘉禾没跟沈宝树打招呼,走到办公室窗前往外观望。
她眼神锐利,听力灵敏,直觉强到能感知别人看自己的目光。只要追踪者往办公室看,她就能发现。
过了片刻,沈嘉禾筛选出两个可疑的人,直接来到他们面前观察他们。
两人一男一女,外表二十来岁,看着像情侣。男的正拿着手机,外放声音玩游戏。女的戴耳机,也拿着手机,时不时往武馆扫一眼,手机玩得漫不经心。
沈嘉禾给沈宝树发消息,对方离开办公室,开车去商场。
她这边的男女二人组见到了,果然钻进停在旁边的车跟踪沈宝树,但沈宝树在超市买了点东西就把车开回武馆。二人组跟了一路,毫无收获,气得骂沈宝树不干正事。
回到老位置,二人组下车,打算接着监视沈宝树。一辆黄色丰田忽然开来,停在他们旁边,车里出来一个神情冷淡的短发女人。
二人组看向女人,下一刻便见女人朝他们走来。
男的直起身体,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
女的瞟了一眼武馆,正在猜测女人有何目的,便听到男的发出一声痛哼。她回过神,只见男的被女人往肚子上打了一拳,痛得整个人捂着肚子弯腰蜷成虾米状,竟然站都站不稳了,倒在地上呻/吟。
不好!是找事的!
女的暗道不妙,下意识往车上跑。
然而女人的动作快得离谱,她眼睛一晃,对方已挡在她面前。
沈嘉禾一拳放倒男的,拦住女的,问:“钢铁安保公司?谁让你们盯着沈宝树的?”
女的眼珠乱转,慌张地说:“我……我不懂你说什么,你打了我的男朋友,我要报警了!”
她拿出手机,沈嘉禾随手将她的手机拿走,说:“不要逼我动手,我没耐性。”
女的干笑,眼角余光扫到还爬不起来的同伴,并不想落得那样的下场,也不想被人吓一吓就把所有事交代出来。
可是,当她看到沈嘉禾一脚踹在车上,强到可怕的力量使得车轮和车脱离,她的心猛地一颤。
公司的车坏了,用不着她赔吧?
沈嘉禾是她惹不起的人,她干脆利落地出卖老板:
“对,我是钢铁安保公司的员工!我的上司要求我监视沈宝树,将沈宝树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做过的事都记录下来……我的上司叫朱铭己,一个戴眼镜的地中海肥胖中年男,你找他吗?他现在在公司,他的办公室在六楼……”
并非她不想对不起老板,而是老板给的工资太少,不足以让她鼓起勇气对抗如此可怕的对手。
沈嘉禾懒得去钢铁安保公司,要求女的:“把你的秃顶上司叫来见我。”
女的面露苦涩,上司能怎么叫出来?
想到上司性/骚/扰过自己,她拍下毁坏的车轮发给上司:“车坏了,我回不去,能来接一下吗?跟我合作那男的,要我做他女朋友,我很害怕……”
上司不肯来,她又求了一次,上司才答应过来接她。
为了避免男的搞事,沈嘉禾打晕他丢进车里。
等候了一小时后,朱铭己姗姗来迟。
沈嘉禾揪住他,两耳光扇下去,这家伙什么都说出来了:“不是我要监视沈宝树!是我叔叔让我干的!叔叔说,沈宝树手上有非常安全的药,要我查清楚她从哪里拿的药……”
又要找人,沈嘉禾更不耐烦。
得知朱铭己的叔叔也住在别墅区,她打晕朱铭己塞到他车上,要求女的开车去别墅区找他叔叔,她开黄色丰田跟在后面。
路上,陈佩打听到朱铭己叔叔的身份:“李慕宛是钢铁安保公司的大股东,妻子李笑嵘出身李氏。他本来不叫李慕宛,随妻姓后抱上李氏大腿,为李氏解决一些李氏不方便解决的事情。对了,李笑嵘在研究所上班,是李逸人的亲姑姑……”
女的被沈嘉禾拿走手机,老老实实地开车来到李慕宛住的联排别墅,把车停靠在路边。沈嘉禾也停了车,将昏迷的朱铭己一巴掌打醒:“把李慕宛叫出来。”
朱铭己忙不迭照做,拿着手机还没拨号,又被沈嘉禾扇了一耳光:“语气正常一点,说话不能太急,明白吗?”
“明、明白!”
“打电话。”
“是的!”
朱铭己哆哆嗦嗦地打电话给李慕宛,谎称车轮坏了,要李慕宛拿工具出来修。李慕宛倒是没有怀疑他撒谎,拿着工具出来,却见到沈嘉禾,目光不由得动了动。
他认识沈嘉禾,沈嘉禾不认识他,打量着他,问:“李慕宛?”
李慕宛点头,他五六十岁了,仍是个斯文的英俊男人,下巴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跟肥胖秃顶的朱铭己完全不像一个家族的成员。
看到朱铭己肿胀的脸,李慕宛恼怒发问:“这怎么回事?”
“我打的。”沈嘉禾平静地说,“沈宝树是我姥姥的养女,你派人跟踪她,图谋不轨,我很生气。”
“你……”
李慕宛再迟钝也意识到,沈嘉禾来者不善,更何况他不是迟钝的人。
他立刻往别墅里躲。
沈嘉禾一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狠狠一拳砸在他脸上,开始了熟得不能更熟的揍人流程。
别墅里的安保人员发现李慕宛挨打,急忙来救人,被沈嘉禾一脚一个踹开。他们爬起来,掏出电棍威胁她:“放开李先生!否则我们报警抓你了!”
放开变得鼻青脸肿的李慕宛,沈嘉禾两下夺走安保人员的电棍,问李慕宛:“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李慕宛身上哪里都疼。
养尊处优多年,他还是头一次挨这么狠的打,他怨恨特地跑来揍他的沈嘉禾,记恨出卖自己的侄子朱铭己。但是他不敢表现心里的想法,喘着气说:“沈女士,我不知道你和沈宝树的关系!要是知道,我绝不会做什么!”
“叔叔!”朱铭己不可思议地叫了一声,接受不了叔叔李慕宛向沈嘉禾低头的事实。
李慕宛瞪他:“还不来扶我?”
朱铭己连忙搀扶他,不小心碰到他的淤青,李慕宛痛得差点叫出声来,又给搀扶伤患没轻没重的朱铭己寄了一笔。
他费力地站稳,对沈嘉禾说道:“我向你道歉,请你见谅。”
“因为我是李争辉的好朋友?”沈嘉禾脑海里的【任务面板】没显示任务完成,于是她看着形容狼狈的李慕宛,“我下手太轻,不足以让你害怕,是吧?”
听了她的话,李慕宛吓得哆嗦了下,连忙说:“请不要冲动!我不想闹到叫警察的地步!你也不希望我报警吧?沈女士,夏国是法治社会!”
沈嘉禾不置可否,一脚踢翻他家的院墙,砖块、水泥碎块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站在不远处的安保人员脸色煞白。
李慕宛哆嗦得更厉害,朱铭己差点扶不住李慕宛,只有见识过沈嘉禾厉害的公司女职员保持冷静。
“我是我,李争辉是李争辉,我的脾气没有李争辉好。”
沈嘉禾走近李慕宛。
他后退,她笑了,这笑意很快从她脸上消失,她说:“我生气了会打人,越生气越控制不住打人的力气,希望你们不要惹我。”
说完,沈嘉禾一拳击中塌了半米的院墙,又是半米院墙倒了一地。烟尘升腾,她带着两块刀玉,身上一尘不染。
吹了吹拳头,她的目光投向李慕宛和朱铭己:“现在,该谈赔偿的问题了。”
赔修墙的钱吗?朱铭己不敢问。
他叔叔李慕宛颤抖着,低声下气地说:“错在我们,不该让沈女士生气,不该让沈女士白跑一趟。这样吧,我赔偿沈女士一百万车费,您看怎样?”
“太少。”任务完成了,沈嘉禾可以专注地讨论赔偿,“至少五百万,匿名捐献给岁州女子高级中学。”
“沈女士!”李慕宛面庞抽搐,“五百万太多了!”
“也可以不捐献。”沈嘉禾通情达理地说,“我只是不想让你后悔。”
不捐会后悔?
若是李争辉在这里,亲口说出这句话,李慕宛或许会让步。
可沈嘉禾只是个徒有蛮力的蠢人,就算她一拳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