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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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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清问:“你又如何得知下一个死的一定会是你?”

宓金一时气闷,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有啊,习惯伸手斥责下人的他,终归没抬起来胳膊,肥肉颤抖地堆在床上。

他的声音缓和几分:“我、我几年前与那书生认识。”

童清看向叶无言,两人都知道,他们离真相已经很近了。

讲起陈年旧事时,屋内光线昏暗,显得宓金面堂发黑,有几分阴郁。

“可那本就是书生自己作恶,我们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到头来反倒成了我们的不对,甚至来我们府前泼脏水、砸器具,无可奈何下去报了官。不过这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不知官府还有没有卷宗。”

宓金漆黑的眼珠转了转,又回到原位,盯着床帐。

童清轻声反问:“‘你们’是谁?”

宓金手指蜷缩,心想果真如他听到的消息一样,大理寺早就已经知晓多年前,他和书生共同记录在案的事了。

他的嗓音沙哑:“是,贾新、蒋淑,还有……我。”

童清又问:“事出有因,燕见殇为什么偏偏砸坏你们的东西?”

宓金额头沁出凉汗,往棉被子里瑟缩:“这事也和我的一个老朋友有关系。”

屋内人凝神屏息,听他恐惧道:“那人早就死在几年前的大火里了,该报的仇都被焚成灰,为何还要找我们!”

他“嘶嘶”地倒吸气:“我那朋友有一个儿子,这孩子是个怪胎,模样、学识都高人一等,偏偏喜欢男的!”

童清微垂眼皮,瞟见叶无言面色如常。

宓金恨恨说道:“我朋友劝过他,还答应给他些钱离开此地,只需要和他儿子永不相见。那书生原本并无表示,也答应了我们和那孩子分开。后来却发了疯,来我们府前撒泼打滚,说什么我们害死了他的父母,我们都不知道他的父母叫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家住哪,怎么可能害死他的父母。”

“就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怪事,就因为我们阻止他们二人在一起,那书生直接发狠吊死在门前。”

叶无言直觉黄束听到的名字,与这二人有关,问道:“你朋友的儿子叫什么?”

宓金皱着眉想了一会:“好像叫万佑济。”

“你朋友叫什么?”

宓金:“万钟祥。”

万钟祥,晚香。

原来黄束本应听到的名字应当是“万钟祥”,或许是蒋淑受到惊吓,被他听作了“晚香”。

叶无言与童清对视一眼,难道万钟祥与万佑济没死,还出现在了蒋淑面前。

按此推测,死去的贾新应当也见过他们,可他们两个为了什么和“老朋友”刀剑相向,还是以如此残忍的方式。

童清严肃地问:“他们父子二人怎么死的?”

宓金被他突如其来的认真吓到,以为是深挖细节:“自打那书生死后不久,万家烧起来一场大火。因为是深夜烧的,救火不及时,万家一大半的人被活活烧死了。”

叶无言接着问:“他们家还有什么人?”

宓金:“活下来的,只剩老万的夫人。大火之后回了娘家,你们也知道,寡妇多流言,受不了娘家打骂后,又回到了破宅子里,搭了个小屋过活。”

他又补充道:“叫……霍花。”

宓金看着二人一副煞有其事地模样,慌了神,害怕地问:“难道真是那书生还魂了?当年万家被烧死,一定就是报复了!我的老天爷唉,我们只是在一旁的看客,没干过什么丧良心的事,怎么就轮到我们了。”

他挤出几滴眼泪,哽咽地说:“官爷!求求你们了,一定要保护好我,我是最后一个证人,不然这案子就成了一起悬案。”

宓金不愧是商人,不露声色地多方挽留,圆滑又周到的话令他们二人无从拒绝,倘若来硬的,宓家众人又开始哀嚎哭丧,说他们一家都活不长了。

他们只好再旁敲侧击问些其他事情,除却无关他利益的,其他的均被糊弄过去。

以至于将童清与叶无言拖延至酉时,夜色将垂。

万幸苏玄煜派人来催叶无言回宫,宓金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再留,又借机要了几个官差留在府内。

叶无言有几分愣神,还是陛下这个借口好用。

童清送他回宫的路上,用稍加高大的影子把叶无言遮住,只是叶无言本人并未意识到。

叶无言突然说道:“泣浊兄,你信他说的话吗?”

童清捉回视线,正视前路:“商人只值三分信。”

叶无言附和:“我也觉得如此。”

宓金油嘴滑舌,如果真没做亏心事,又怎么会被寻仇,几年前的旧事,该记清楚的不说,不该记清楚的细枝末节反而添油加醋。

他也聪明,咬住自己是最后一个证人的名号不放,倒逼大理寺保护他。

他聪明到把卷宗里抹去姓名的人保护起来,不透露一点风声,想必那人,地位权势不可小觑,否则他会死得更早……

不知不觉早到了宫门下,童清静静地看叶无言隐入宫门,半晌,悄然离开。

这回苏玄煜不在寝宫里,应当是政务太多。

虽说扮演了昏庸暴君不碰政事,迫于三王爷的“严厉皇叔”的角色下,阴差阳错的还有批奏折的课业。

叶无言仔细观察了一番手臂,恢复得很好,他活动了几下筋骨,开始有些气.喘。

一场重伤,这副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沐浴更衣后,叶无言自觉睡在了外侧的侍榻上。

苏玄煜回来时已经很晚了,拖着疲惫的身体,推门而入,入眼便是叶无言沉睡的乖巧。

随着月光被屋门挡在外面,苏玄煜熟练地燃一支安神香,这香改良了数次,只有这次的配料最适宜叶无言的睡眠。

片刻,在苏玄煜的注视下,叶无言的手指不再紧握,不自觉地舒展少许,有些翘的唇张开一条.缝,均匀吐息。

苏玄煜的手垂在膝下,凸起淡淡的筋脉,口舌发燥,那夜唐突后,他再也不敢直视叶无言。

叶无言的唇很软,含在嘴里,就想更加得寸进尺地深入。

很像一洼沼泽,平淡乖巧,却勾人丢盔卸甲,越深入、越搅.弄,缠腻他的心脏,裹缚中激烈地跳动。

苏玄煜修长的手,轻抚叶无言的唇,眼神幽深不见底,仿佛下一秒深藏的猛兽就要脱缰暴起。

他想看他哭,看他笑,想听他求饶,还想……

苏玄煜怔了一瞬,他本不该妄想太多,静立少许后,心乱地走了。

他又回到了玉言宫,宫里的活人气息很淡,他点燃了与叶无言一般无二的安神香,躺在榻上。

苏玄煜衣衫微乱,手掌上下浮动,回荡着妄念的喘.息与舒.叹。

——

清晨,飞鸟又迷了路,误闯御花园一处小竹林深处,他正要高呼喊人的时候,身前一个陌生的声音传过来,而下一秒,紧跟着的是青月的声音。

飞鸟蜷缩在假山后,藏匿身形,屏息偷望。

那是个宫人打扮,他说:“青月大人,我们家大人极其欣赏您的才华武艺,倘若您愿意投诚,我们会帮您摆脱陛下与神官的桎梏。”

青月蹙眉,思索了一下拒绝:“不了,我甘愿效忠公子。”

他回头望了望玉言宫方向,眉宇间还透出淡淡的期许。

飞鸟紧张得在手心抓出一道道红.痕,即使二人已经走远了,他依然难以消解偷听到的一切。

因为青月教过他,一但有可疑的人前来策反或者打探,宁杀过不放过。

而不是像刚才一样,为自己留后路一般,轻描淡写地走开。

飞鸟深吸一口气,拍打身上的竹叶泥土,略显僵硬地逃掉了。他信自己的哥哥,青月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进入寝宫后,被叶无言直接拽出了殿门,去向陛下的御书房。

行走在路上,叶无言有几分欢快地问:“怎的近几日瞧见很多母子跑去西山的方向?”

飞鸟郁结的小心思一扫而空:“公子你还记得文大师吗?”

叶无言笑着:“他还拿妇孺挡刀?”

飞鸟煞有其事地点头:“前些日子,城里的壮汉都去砸观,可凶狠了。那道爷就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等砸的差不多了,走到一个男人身前,问他:‘小友家中幼儿是否经常哭闹?’。”

“那男人直接愣了,道爷慢慢和他讨论育儿之道,说如何可让吵闹的婴孩安静下来,居然真的十分灵验。有人问他,为什么孤寡一人的道士,对此道有如此大的感悟。道爷说是因为十几年前,清河县一场大旱,许多婴儿丧父丧父,于是收养了他们,才有的如今经验。”

飞鸟认真说道:“那些百姓深信不疑,也对他改观很多。我去打听了一番,当年清河县因为那场大灾,能逃的人都逃走了,仅剩在清河县里面的,互吃人肉。怪不得没人敢问后续如何,不论那些婴儿活下来与否,能在乱世保存善念,实属不易。”

“随后,一大批女人带着孩子前来拜神官,也就是拜公子您。那些壮汉怕吓到女人和孩子,都自觉消停了。还主动帮修缮道观的工匠锯木头、搬泥石。文大师就在一旁教小孩玩乐,让他们认识山间野趣。”

叶无言惊叹:“果然挖到一个好苗子。”

苏玄煜没在御书房,恰巧在叶无言去路旁的一处小亭子里,听到叶无言的话,莫名有些不悦。

苏玄煜对面前的暗探吩咐道:“念。”

叶无言被吸引了过来,惊奇地发现,这人竟然会模拟别人说话的声音,惟妙惟肖。

飞鸟还因那日叶无言受伤后,对苏玄煜凶狠的表情犯怵,噤声乖巧立在一旁。

待这会拟声的暗探念完信后,叶无言和苏玄煜商量:“陛下,这人您最近还用吗?”

苏玄煜看了他一眼,实则目光皆被他嘴唇的碰动吸引去了,直截了当说:“没用。”

暗探睁大眼睛,单膝下跪,哀怨似的求情:“陛下……”

叶无言蹲在他面前,笑眯眯看他:“别喊了,陛下给你放个长假。你叫什么?”

崔阁虽有一技之长,一身小孩脾气尚未遮掩完全,有几分认命似的回道:“小人崔阁,听神官大人之命。”

叶无言把他扶起来,夸道:“好名字,随我出宫吧。”

就这么一交一换,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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