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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扶弟魔今天打弟弟了吗? > 第5章 东市

第5章 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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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孙女亲耳听到自己背后告状,还这样直白说出,窦老太太神情有些不自然,恼羞成怒道:“难道我说错了?就是季氏管着的时候,也没见小气成这样,可见你是个没孝心的。”

见父亲没什么表情,窦苒苒便笑笑没回嘴,侍立一旁服侍长辈用膳。

窦远有些意外,长女性子急,虽有孝心,那也是撅嘴骡子卖个驴价钱,窦老太太向来不喜她,若放在从前,她也绝不会主动往祖母身边凑。

不过几日没见,她却像变了副性子,不但主动过来侍奉,受了委屈竟也没回嘴。

“你吃了没有?坐下一起吃。”

“谢爹爹关心,承允要上学,女儿在他屋里陪他吃过了,送到学堂才回来的。”窦苒苒笑出甜甜的酒窝,满眼都是对父亲的依赖,看上去娇憨极了。

窦远有些恍惚,恍惚记起她小时候,也曾这样依恋地靠在自己身旁。

可不知何时开始,她的性格越来越乖戾任性,渐渐叫人不喜,他有多久没见过这样可爱的女儿了?

面色慢慢柔和下来,窦远点点头,有些享受地由着女儿亲手为他布菜添汤。

“听说你每日卯时就起,日日接送他上学,又要管着厨房,又要侍奉祖母,也别太辛苦了。”

听得父亲如此说,窦苒苒手上一顿,很快又想明白,一定是方伯在父亲面前说了好话,于是感激地对一旁的方伯笑笑。

“不辛苦,都是女儿应该做的,最近承允的课业很有进步,已经开始读《论语》了。”

“哦?竟有如此成效?”

在大庸,十几岁就考中状元的人才也不是没有过,窦承允十三岁才读到论语,已经算晚了。

窦远之所以如此意外,是因他知道儿子顽劣,在读书上不肯用心,四书开了一年,不过是应付差事。

却不想窦苒苒接管数日,竟真的开始用功了?

方伯笑道:“我昨日去家学送银子,遇到先生,他也夸大少爷最近长进,已好久不曾旷课,让背的文章,也都能按时背下来了。”

窦远高兴的眼泛泪光,慈爱看向窦苒苒。

到底是亲姐,对弟弟的学业竟如此用心,可见从前是他对子女疏于关照,才差点让两个孩子走了弯路。

若能一直这样姐弟和睦,长子的前程倒还有些盼头。

【叮!感受到老父亲欣慰之情,亲情值+10,您当前的亲情值为:16】

亲情值突然暴张,窦苒苒吓了一跳。

看来邀功的路子走对了,若是自己不提,即使事后窦远知道了她的努力,也不会有这样大的效果。

按捺住雀跃的心情,她决定再试一试。

待祖母和父亲用完膳,窦苒苒闲聊般问:“祖母最近可还有口苦?如厕可还正常?”

窦老太太翻了个白眼,“我何时口苦了?问这些做什么?”

身边的妈妈笑道:“大小姐不问我还没注意,往年这个时候,老太太是要口苦一阵的,有时口角还会生泡,今年竟是一点事也没有,早上出恭也比从前顺当些。”

窦苒苒满脸欢喜,雀跃道:“看来是改善饮食见效了。”

“怎么回事?”窦远问。

“女儿听人说,春日生发,心火旺盛,最忌性热的食物,又见祖母四季都要有羊肉,每逢这时总有火旺的症状,便用性温的肉类替下,果然效果很好。”

“就是为了这个才不给我吃肉的?”老太太问。

“祖母再将就几日,等入了暑,孙女天天叫厨房给您炖羊汤都使得。”

听得是自己错怪了她,窦老太太再也挂不住脸上的怒容,却又不好意思表现出高兴,只能像个小孩儿一样努力板着脸,窦远则抚须点头,柔声道:

“怎么不早说?刚刚祖母怪你,心里可曾委屈?”

窦苒苒眼眶一红,像是受不了父亲如此温柔的语气,摇了摇头,又羞涩笑笑。

【叮!感受到老父亲怜爱之情,亲情值+10,您当前的亲情值:26】

哦耶!窦苒苒在心里欢呼,果然男人都吃绿茶这套?自己每天起早贪晚闷头苦干,还不如表表功劳有效果。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一点没露,如常地陪着两位长辈说了会儿话,见祖母倦了,才起身回自己院子。

眼看接管厨房和窦承允的学业渐入正轨,她开始盘算下一步。

四大丫头中的秋喜已被她从女红坊接回,可只有这两个丫头远远不够,季氏就要回府,她要将母亲留下的人尽快找回,才有足够助力应对。

“当日乐儿被新夫人放了奴籍,求着大小姐留下她,可您说听新夫人安排,并未插手。”

“奴婢打听过,她跟老子娘现在东市口后巷住着,小姐若是着急,奴婢明日便去找她回来。”秋喜道。

“既然已经放了奴籍,这事怕有些麻烦,明日我同你一起去。”

接乐儿回来的事不会太顺利,窦苒苒小脸皱成一团。

换作是自己,被从小侍奉的小姐舍弃,也会心有怨言吧?

次日一早,她如常送走窦承允,便在秋喜的陪同下去了东市口后巷,才下马车,竟惊住了。

杂乱的街道,四处横流的脏水,远处女人的打骂和小儿哭闹声交织成一片如人间地狱般的景象。

“你确定乐儿住在这里?”她甚至怀疑这还是不是京城。

秋喜叹了一声,引着她走到一处虚掩的窄门,敲了半天也无人应,听见里面,两人便直接推门进了天井。

“……爹,我不去,求您别卖我,我能帮衬家里的……”

“你缝补浆洗赚的那点钱有什么用?连你娘一副药都买不回来。”苍老的男声叹息道。

“我当你们跟来京城是舍不得我,想要一家团圆,早知又要卖我,当初何必接我出来?”

“这次不一样,陈员外买你是回去做妾的,你去了,就是半个主子,不比在侍郎府伺候人强?”

“我宁愿在小姐身边伺候,也不嫁给比我爹年纪还大的老头子……”

听到此处,窦苒苒终于忍不住,重重咳了一声,秋喜忙提着嗓子,唤道:

“乐儿,你出来,小姐来看你了。”

里间突然没了声音,半晌,一个小姑娘打着帘子走出来,也不看窦苒苒,闷头福了一礼,对秋喜嗔怪道:

“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引着小姐过来,仔细妈妈知道扒了你的皮。”

说罢,仍旧看也不看窦苒苒一眼,梗着脖子倔强道:

“小姐回去吧,我家里没有待客的地方,站久了怕脏了您的鞋底。”

窦苒苒定睛打量她,是个长相伶俐的小丫头。

只是此刻小脸哭的胀红,眼睛也肿的快看不见,一双小手上都是冻裂的口子,让人看了心惊。

看她态度,似是对她心中有气,窦苒苒笑道:“没关系,我既然来了,哪有不进去坐坐的道理。”

乐儿嘴唇动了动,没再说什么,错身打了帘子让她进去。

见来了生人,乐儿爹慌乱得连句客套话也说不出,手足无措地拄着拐让到一边,倒是躺在炕上的乐儿娘挣扎坐了起来。

“没想到大小姐会来,让您见笑了。”

乐儿从柜子里拿出个蒲团,铺在炕沿上,“是我平日里用的,小姐不嫌弃便坐吧。”

刚一进屋,窦苒苒已经皱了眉,四壁早已被烟熏黑,炕上一张草席,铺着薄薄的被褥。

除了一个旧柜子和一张炕桌,这里可说是家徒四壁了。

秋喜心直口快道:“你从前的月钱也攒了好些,怎么就住这种地方?”

见乐儿低头不语,乐儿娘局促解释,“刚来的时候他爹还好好的,在东市口做脚力也能换几个钱,我也能帮衬着做些浆洗的活儿贴补家用。”

“去年秋天我病了,她爹被货物砸断了腿,她又被府里放了出来……是我们拖累了她。”

“说这些干什么?”

乐儿有些气恼地打断她,问道:“小姐怎么会过来?”

窦苒苒也不绕弯子,“来接你回去。”

“那不行,乐儿必须去陈家做小。”乐儿爹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原本还有些同情他家境况的窦苒苒寒下脸来,“你可问过乐儿愿不愿意?”

“她不愿意又能怎么样?就算回侍郎府,那点月钱也管不了什么,我们还不是过不下去。”

窦苒苒思量半晌,“从前她在府里拿的是死契,我做主,这次只签活契,双倍月钱,等什么时候她有了更好的出路,我再放她出来。”

乐儿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却咬着唇什么也没说。

“那陈员外的银子怎么办?我已经花了。”

“这个我来想办法,”窦苒苒承诺,“明日这个时候我还来,你若敢将乐儿卖了,我定不饶你。”

说罢,她没再久留,脚步匆忙地离开那让人压抑的小屋,直至走到东市口,再透出一口气。

秋喜见她一脸郁郁,贴心道:“小姐,今儿东市有百戏,奴婢陪您去散散心再回府?”

想了想,窦苒苒点头同意。

除了坐马车送弟弟上学,她每日闷在府里,还从没见过街上的热闹,逛了一会儿,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正看得起劲,忽听天桥边传来一阵吵嚷。

“这谁家孩子?偷吃我的糖人不给钱。”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摊子前围了不少人,中间一个小奶娃被货郞抓着手腕,正安之若素地舔着另一只手里的糖人。

小奶娃约五六岁模样,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周身气度和穿着怎么看也不像吃不起糖人的样子。

怕其中有什么误会,窦苒苒走了过去,蹲在小奶娃面前,语气温柔,“小妹妹,你跟谁来的呀?”

“跟哥哥来的吖。”小奶娃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大豁牙。

“你哥哥呢?叫他来汇钱。”货郞叫道。

“不行吖,”小奶娃摇了摇小脑袋,“哥哥不让花儿呲糖人吖,他来了,花儿就呲不成了。”

“那也不能不给钱!”

小奶娃摘下手腕上的金铃铛,“没说不给钱吖,你不要吖。”

“我要你的铃铛做什么?”

那金铃铛一看就不是平头百姓用的东西,若真收了,不知要惹出什么祸端来,货郞又不傻。

被她理直气壮的小样儿逗笑,窦苒苒忙叫秋喜拿出铜钱,货郞这才罢休。

小奶娃刚好吃完糖人,毫不在意地在斗篷上蹭了蹭,主动将小胖手递给窦苒苒,“姐姐带花儿去找哥哥好不好吖?”

窦苒苒快被她萌化了,见她一点不认生,担心她被坏人拐了去,只好笑道:“好呀!你哥哥在哪里?”

“花儿不知道吖,姐姐抱花儿到高的地方,哥哥就会找来了。”

四处张望几眼,窦苒苒牵着小奶娃步上天桥,“这里就是最高处。”

“姐姐,抱我。”

花儿长开双臂,一蹦一跳的,窦苒苒便将她抱了起来。

谁知奶娃虽小,身上的肉却实在,窦苒苒差点抱不住,不得不靠在栏杆上。

刚刚站稳,身后突然一股怪力,有人一把将小奶娃抢了过去。

“毒妇,你又要对我妹妹做什么?”

窦苒苒错愕回头,没想竟会在这里遇到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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