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沉重能量出现的时候,气氛就不对了。
那股沉重的能量,让能量的运转呈现缓慢的趋势。不知从何而来,如风掠过般,让意识的心变得沉重、彷徨。
其实那都不是自己,或是自己,都是,都不是。有什么关系呢?要选择玩什么游戏,而不是被玩。
该死的沉重能量。
月在心里骂了一声,却知道那能量的运转动力来自于自己。若心无分辨,便没有动力。
她僵愣的脚步,愣在原地。身旁的竹宁走过来,开口提醒:“阿月,回来。”
回来……
回来……
是吗?回来?
月心念里重复着她的话,抬脚往教室里走。
沉重能量在无差别攻击这里。——这是内心里面想起的话。
“回神!”竹宁在身旁提醒,拉了拉她的手!
月看向教室里面,同学们都散乱开,班主任本来打算在萧小月来的时候,就带入班里介绍的。
谁知,她临时想要去隔壁听公开课。
不是谁都能听的!连作为班主任都没有资格!
班主任是个中年女人,戴着黑框眼镜,没有好气的走过来,“你就是萧小月?你跟萧思遥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月记得萧思遥的话,不能承认关系。况且也没有什么关系。
“那跟财思集团有没有关系?”
“……”月摇头。
竹宁不耐烦,“什么关系都没有,能不能快点让我们进去?”
看来学校没有让底下的老师知道萧小月的身份,竹宁猜想。
月还在想沉重能量,好像听说过这里的能量场域偏向了黑暗……不对?好像在调整?已经差不多了。
还有残留。——内在回应这样的话。
谁的回应?
她看到老师趾高气昂的眼色,被老师指着胸口走近了说:“你们也迟到太久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月还是先道歉吧。
老师高傲的蔑视了一眼,抬手指着角落靠窗的两张书桌,“你!还有她!坐那儿!你们自己和同学们熟络。真是没有规矩!想听谁的课就能听谁的课?要不是主任准许,你们两个都要给我写检讨!”
“……”月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道歉吧。“老师,是主任让我们去的。”
内在天性好像被压抑了?月不想道歉,直接装糊涂,“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还有一节课,马上就要上课了!放学后,你们都来办公室!”老师说完反应了过来,奇怪地看向了月,“你怎么没穿校服?!”
“路上出了意外。”月不知道学校里发生了什么,反正含糊过去吧。
“老师,你不知道她是和萧思遥坐同一辆车来到学校的吗?”竹宁说。
“?!”月奇怪地转头看着竹宁。
她要干什么?
“她亲口说了,跟萧家没有关系啊?”班主任紧张慌乱的说。
“有没有关系,你说了算?”竹宁故意问班主任。
“不是!”班主任瞬间明白了,赶紧说,“是我误会了,你们放学不用来办公室了!课本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我让几个男生去搬!”
“那就谢谢老师了。”竹宁最讨厌没事找事,拉着月就往教室里走。
月缩开了手,“你为什么要说萧思遥?”
“这样,这些人都不会找麻烦了。”
“可是萧思遥!”
“你听她的?”竹宁走近,问。
“……我,”月犹豫。
“说心里话。”竹宁说。
“我不想刻意完成任务了。我想,我有点恍惚,”月说。
“因为你在做,你不愿意的事。”
“恍惚?就是在做不愿意做的事?”
“嗯。你要做什么?”
“……”
月看向靠窗的座位,身旁有人聚集了起来,都在问她是谁?为什么跟萧思遥一起坐车过来,还在快放学的时候过来?!
月都没有回应,跟竹宁一起走到了座位上。而竹宁身边的人也很多,有的问时尚品味,有的问年龄,好像除了身份之外,竹宁比她更受欢迎一点。
因为月很沉默,坐在座位上,看向了窗外。
“我在做……不愿意做的事。”月呢喃。
竹宁坐在她旁边,课桌上被两个男生放下了课本,然后她目送着男生走了。又看着月,见她沉静在自我的想法里,这样的状态太不懂享受生活了。
上课铃声响了。
“月,你知道你的隐层愿望是什么吗?”竹宁在上课铃声响后,问。
“……”月想了想,回头看着她,“有一个朋友?”
竹宁摇头,“不对,是享受。学会享受,当下的事。”
“为什么?就算你能懂我的心,可是为什么把我看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是你的对应性。”
“沉重能量?”
“你把我想成什么?”
“你,和我的意识另一半,是什么关系?”
“意识没有另一半,只有你自己。完整的,”竹宁靠近她的耳朵,说,“你自己。”
月被诧然的靠近,弄得有点局促,“现在的生活要怎么过?”
“你觉得呢?”竹宁问。
“我觉得有什么在扰乱我?有时候,我的意识不是我。”
“没有什么不是你。只是你被干扰了,谁又不是你?你又是谁?你自己弄清楚这个问题了吗?”
“在这个状态下,我是谁?与昨天的我有什么不一样?我,”月呢喃,完全听不进去老师的话,“好像丢了真正的自己。”
月,你醒醒!——内心又在这样惊醒,像是在吼她!
为什么一直说醒醒?
如果所有都是一个梦境,是心的造境,如果迷失惘然,是不是就清醒不过来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
只是介时空的任务而已。
如果介时空,只是梦境里面的一场虚妄呢?
她好像深陷在无底的黑洞,沉重能量一直在从上往下冲击她,让她一直往无底的深渊落下去!她始终落不到底,深渊好像也没有底。
一切不过是场虚惘的梦罢了。
“醒醒!醒醒!!!”有声音在喊她。
她迷迷糊糊,浑浑浊浊的睁开了眼睛,那混混沌沌的视线,看到了什么?好像什么都看不清。
她真的被其它的意识控制了,那些内在的经验们,那些分不清是自己,还是外在的意识!自我到底是什么?如果不会运用创造的能量,就会被自我的创造所淹没!
寂灭。
月的意识被强行拉回了介时空,在系统内部的心愿指挥部里,她昏迷了。
“她被自己的思考控制了,差一点就回不来!”有声音在讨论,情况很危急!
“要怎么告诉她,这真的是一场幻想呢?”有另一个不同的声音,可来自另一个维度,是另一个系统。
同时监测,不止两个。
她到底在承受什么?
“应该让她明白。”有声音说,是一种听不懂的声音,可月听得到感觉里要传达的话。
“时空是不存在的。只有构想。”那感觉传达继续。
月骤然睁开眼睛,不在介时空里。她处在一片虚无混沌的交界,就是虚空与混沌的交界,自我是没有范围,没有形象,没有感觉的生物。
生物?因为有生命啊。可是形式不同了,也可以说不是生命。
她到底在干嘛?
幻想什么?
能量呈现了什么?她这一个单独的整体,呈现了整体之内的独自幻想。能量的波动,在不受控制,在……黑与白的抗争。
“不要这样。”体内有声音说。
她的体内?她没有范围,她不是她,是什么呢?没有形容,可就是感觉之内是整个所有的整体的一个整体,也是与所有整体分离的存在。
既是原点,也是分离的存在。
她做了什么梦?
她感觉自己还在医院里,可也不在医院里。
虚妄梦境。
她开始了解自己的心,因为想要逃避?因为不想在相上,看到自己心的频率,看到自己的弱小,迷障……
她不想承认自己喜欢钱财,权力,不想要身份高人一等,也不想低人一等。不想承认已经沦陷在了幻境里,所以拼命挣扎,想要脱离泥潭。
她把幻境看作了泥潭,却不是享受的糖果。
她……就是自己,内心的自己在拯救自己。可是表面上的自己,在沉迷幻境,在与能量抗争,在黑和白之中处处深陷,无法自拔。她认为自己既是黑,也是白,是灰色地带,所以做任何事都可以原谅,可以做。
什么……
想法停止了。
不要批评自己。——这是内心的声音。
她现在,又是以什么程度的意识来主导呢?意识之上,或之外,包裹着这个意识的意识,还有更大的意识。
层层意识,现在以什么来体验呢?
这就乱了?如何主导一切?可一切不需要主导,入了什么迷乱的局?入了什么乱眼的幻境。
重新进入吧。
这是意识抽离之后,出来所有幻境,再入所有幻境的方法。
重新构想吧,哪怕你的执念里,有继续延续过往的折磨、折腾,什么都好。继续构想吧,看看自己是什么?体验无限。
爱,就在其中。
她听到了内在的对话,那些引导的声音处处都在,可是自己在泥潭里的手,伸不出去,就算伸出去也抓不紧。
无法运用能量,因为无法信任自己。
我是谁?我可以是什么?
每每出现念头,脑海里总是诋毁自己、折磨自己的能量。我是否入过深渊?是否满身污秽?
思绪停了。
只剩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