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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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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瀑,将月华宫的琉璃瓦敲得叮咚作响。

申时末,便从前面有消息传来:楚王伏诛,庆王被缚。萧隐在混乱中受了重伤。

萧素儿这会正坐在殿中的贵妃椅上,听着宝珠带来这一夜的八卦。

“那萧隐果然就是那个小尹子公公。据说,他虽然是刘全的义子,却又是他的玩物……”

宝珠把册子递给萧素儿的手上。

“喏,还是你自己好好看吧。我都说不出口……”

萧素儿翻着册子,越看越心惊。

想不到萧隐竟经历如此多的事情。

“走!”萧素儿起身,“去看看我那兄长。”

珍珠这会儿回到月华宫,听到萧素儿的话,马上跟了上来。

“公主,您已经没事了!”她一脸兴奋。

一夜的混乱,珍珠身为羽卫,一直跟在皇后身边。

看着她缠着的纱布的手,还有脸上未消的淤青,那些在混战中护主留下的伤痕,让萧素儿心疼不已。“你在宫里养伤,让宝珠陪我去吧。”

珍珠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他清亮的眼眸,惊喜道:“公主!你的眼睛能看见了!”

萧素儿轻抚过珍珠的伤口,轻轻安慰:“只是能看清了,还没有恢复如初。你好好休息。”

她与众人交待了一番便和宝珠离开。

一夜鏖战的重华殿前,早已没了前夜那腥风血雨的惨烈场景。

经过那场暴雨的冲刷,石板上那已成河的血迹早已冲刷干净。

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水光粼粼,倒映着铅灰色的天空,倒现出一丝清明。

蜿蜒的水痕,仿佛是大地未干的泪痕,讲述着前夜的罪孽与邪恶。

宝珠踮着脚避开积水,八卦之心勃然张扬,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道:“昨晚我和明珠就躲在偏殿后面,亲眼看着禁军和顾家军的对战。没想到睿王殿下竟那么英勇,一刀一个,你瞧那边的窗户上的血迹,还没清理干净呢!可吓人了。”

“吓到你们了?”萧素儿为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

“才不怕!”宝珠扬起下巴,脸上扬着有些的意的笑,“我们是谁。我们可是公主的一等贴身宫女,是羽卫营里出来的二等明羽卫。怎么可能怕这些!”

“看你这样子,似乎对我也不担心?”萧素儿挑了挑眉,眼中带着一丝调侃。

“怎么会!”宝珠立刻露出委屈巴巴的模样,像一只被主人误解的小狗,“珍珠姐姐说了,您有驸马保护,肯定不会有事。

“但是后宫的其他人就不好说了。她说我和明珠功夫不够,叫我们不要参与,只让我们藏好。

“可是我想啊。公主培养了那么多的狗仔不容易,他们要是也出事了,对我们来说是损失。所以我才跑出来通知狗仔队都藏起来。又顺道看了一下这边的情况。不过,想来大家都没事,明天早上就能知道他们的情况了。”

这次动荡让后宫众人如同惊弓之鸟,越发的惶恐。许多宫人见到身着铠甲的来人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为了稳妥起见,皇后安排了一队顾家军,跟在萧素儿身后随时保护。

他们的铠甲与禁军不同。那独特的样式让宫人见了一惊,纷纷跪了一地。

“起来吧。”萧素儿没多纠缠,直接向重华殿而去。

殿内烛火昏黄,皇帝独自坐在龙椅上,金丝蟒袍褶皱间沾着干涸的血迹,宛如褪色的龙鳞。他垂着头,身影有些寂寥,样子颓靡得像是老了几岁。

“父皇……”萧素儿走过去,声音轻柔。

他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他们是我的兄弟……”

皇帝的声音带着些许嘶哑,像是一夜的嘶吼后的崩塌:“我不想变成雍正,亦或是李世民。我想要好好的兄友弟恭,想要与他们保持着兄弟关系……”

萧素儿坐到他的脚边,伏在他的膝盖上:“可是,你把他们当兄弟,他们真的当你是兄弟吗?你与他们只是相同的父亲,却并不是同一个母亲。毕竟人心都是贪婪的,就像永远无法填满的无底洞,也许只有平凡人才会做到兄友弟恭……”

听到萧素儿的话,皇帝才缓缓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女儿。

这一夜,他似老了几岁。脸上的颓靡几乎遮掩不住。

萧素儿继续道:“你想啊,除了小皇叔真心当你是哥哥外,他们可曾把你当成兄弟?”

皇帝抽了抽鼻子,直起身,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朕只想做个好兄长,怎么就这么难……”

“世间又有什么事容易呢?”萧素儿抬头看着皇帝。

“是啊。又有什么事是容易的呢……”皇帝轻叹,“只是,我……”

萧素儿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社畜做帝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像我们这种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也最看重亲情。自然想不到他们会如此对你。更何况,你们本就不是在一起长大,怎么可能指望他们对你有感情?”

皇帝轻叹:“是啊……我们从小便只在各自的母亲身边长大。几乎从未在一起相处过。贵妃甚至视母亲为敌,他们怎么可能真的当我是兄弟。”

他拍了拍萧素儿的肩膀:“女儿你说得对。”

他穿越以来,曾有过无数次的迷茫。

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打工的社畜,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甚至更不会那些什么穿越自带的制造香皂、制造玻璃的技能。

他最多也只是把自己的想法交给工部,最终由工部研究出来罢了。

也许他唯一的外挂便是有国师的支持,以及后来萧素儿的帮助。

他抬眼看着自己的女儿。

“素儿,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皇帝道。

“行了,行了。”萧素儿撇了撇嘴,“再说我可就真瞧不起你了哦。要不你再去翻翻皇祖父留下的遗诏吧,为什么让你即位他不是说得很明白吗?”

心护天下,以民为先。

“都说创业容易守业难。这天下、朝代的更迭不也是一样吗?你是大煦的第四位皇帝,你现在需要的不就是守业吗?

“开疆拓土太祖他们已经完成了。大煦现在需要的,就是守住这个天下。你也学过历史,朝代更迭时,人民经历的是战争与动荡,之后呢?

“人民安居乐业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不是你跟母后说的那横渠四句吗,这四句话几乎成了母后的座佑铭。若没有你,便没有顾诚顾大人,不是吗?”

皇帝尴尬的笑了笑:“这你都知道?”

“母后说的那个曾去他家的友人,如果我没猜错,不就是你吗?”萧素儿笑道。

皇帝颤抖着抚摸她的发顶,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与苦涩:“或许你说得对。有时候,朕倒像是被这龙椅困住的孩子。”

萧素儿这才笑了笑:“这才是我的好父皇嘛。行了,我也不在你这儿耽误了。我要去看看我那位好兄长,他现在在哪?”

离开重华殿,萧素儿直奔大理寺。

睿王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坐在大堂侧首。大理寺卿卢正道端坐正堂。

二人正就着前夜之事聊着什么。

“小皇叔!”萧素儿招呼道。

睿王侧过头,看着萧素儿:“小侄女来了!”

看着萧素儿走得很顺畅,睿王一下子站了起来:“你的眼睛好了?”

萧素儿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睡了一觉,就好了。也不觉得那么冷了。虽然这毒并没有完全解,但是我现在的状态和你差不太多,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睿王兴奋道。

“我来看看我那位皇兄……”萧素儿道。

“下官来引路。”卢正道道。

卢正道引着萧素儿和睿王来到大理寺牢的底层。

地牢深处,腐臭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萧隐被铁链锁在刑架上,太医们正忙着处理他胸前翻卷的伤口。

“不过是想引我出来,痛痛快快杀了便是!”萧隐咳出一口血沫,眼中满是怨毒。

“果然是环境塑造人……”萧素儿淡声道,“被邪恶之人带大,看谁都像坏人。”

萧素儿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倚身道:“你明明大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出来认祖归宗,说明你便是父皇的儿子,何至于此!拿着柳儿的信物,当着满朝文武叫一声父皇,父皇自然会信你。可是你呢?你怎么做的?”

萧素儿的声音冰得像是寒冬的冰。

“你残害父皇,残害他的子嗣。不仅丢尽了皇家的颜面,让父皇颜面扫地,还与他人勾结,被人拿了父皇的把柄,你可知,你所做这一切,够你死十次的了。”

“我勾结外人?”萧隐冷冷苦笑,“难道我没找过他吗?难道是我让他颜面扫地?”

“可是你们谁又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萧隐吐出一口血。

“刘全诓我,带我入宫。带我认祖归宗……”萧隐的声音苦涩得如同生吞了几斤的黄莲。

“说我地位地微,说我没有办法取得皇帝的信任。我想尽办法让他帮我,花尽我的所有……可是他呢……可是他呢……”他的声音带着几份痛苦的哽咽。

回想起宝珠调查的萧隐的过去,萧素儿的手禁不住攥得紧了紧。

那仅仅是一行文字,她便能感受到窒息。

刘全义子,尹氏,乃宫女柳儿之子,后为其禁脔。入夜后刘宅外亦可闻其哀嚎之声,似夜枭悲鸣。

“兄长……”萧素儿强压着自己的声音不会出现异常。

“父皇是个重情义之人。寻他之路,你走歪了……”

她拿出一个盒子:“这是搜宫时,在你住处找到的东西。”

萧素儿拿出来一个轻轻地嗅了一下:“很好,乌香。”

萧素儿把盒子递给一旁的狱卒:“拿给他。”

待狱卒将那盒乌香交到萧隐的手上时,萧素儿才慢慢道:“你可知,这东西是何物,又有什么后果。”

萧隐冷笑里带着泣血的哀叹:“何后果我才不管。我只知道,用了它,我可以回到娘还在的时候。”

“那你便如此自甘堕落?”

“堕落?呵呵……”萧隐的声音带着颤抖,“我本就生于烂泥,又何来堕落一说……我就是这样的一个烂人,你还想我能如何?”

萧素儿冷笑:“白莲尚能出淤泥而不染,你又为何不能?英雄不问来时路。过去的伤疤只会变成你未来的勋章。你又何苦如此作践自己。”

“难怪他们都说是玄鸟临世,你果然和别人不一样。”萧隐淡声道。

“我在这里叫你一声兄长,就是想要告诉你——父皇对你的态度。”说罢,萧素儿起身,离开地牢。

走之前,萧素儿嘱咐卢正道:“他若想开了,便把他送到月华宫,我们兄妹好好喝一杯。若想不开,便看父皇如何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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